司馬翟的行李很少,隻有随身一個包袱、一把用青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佩劍,松子挑着兩口不大的箱子,就這樣離開了夭桃峰這一處山居。
回到鎮子上,與商拂等彙合,修整一日,便啟程趕回燕城。
這是在大夏地界,燕王一行依然不敢大意,依然隐蔽着行蹤趕路。
投宿山村人家,晚上徐言夢便在燈下将在司馬翟山居林子外所彈奏的九首曲子陸陸續續的都寫了出來,還沒回到燕城,便将這些曲子贈與了司馬翟。
司馬翟拿着這些曲譜,歡喜之餘忍不住愧疚,拱手彎腰道:“連累王妃娘娘如此操勞,真是過意不去!娘娘回了燕城再譜了贈給微臣,微臣已感激不盡!”
同行這一路,司馬翟如何看不出來?王妃是一丁點兒武功都不會。
不但不會武功,身體似乎也有些嬌弱――想想也不足為奇,身為王妃,王爺又這麼寵她,在王府中能不嬌養着嗎?
這樣的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尚且吃力,何況是她?
可這一路上,他愣是沒聽她訴過半句苦,面上亦不見委屈苦楚之色,有的時候在野外午間小憩,興緻來了,還會興沖沖的為衆人燒烤。
沒想到她居然還利用晚間的時候就将這幾首曲子給譜了出來。
在得到這幾首曲譜之前,司馬翟是強耐着心癢癢的,想得不行。
然而此刻拿到了,心裡卻全是愧疚,甚至有種仿佛自己逼着王妃譜曲一般。
徐言夢倒是不在意的笑笑說道:“司馬先生快别這麼說!這也算不得什麼,又不是力氣活!回了燕城,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得閑空,萬一忘了,先生也不好意思提及,反倒不好!這會兒交給先生,我心裡也少了一件事,倒是正好呢!”
“微臣謝王妃賞!”司馬翟恭恭敬敬施禮,由衷道謝。
“司馬先生客氣,快别如此!”徐言夢沒想到他會行這麼大的一個禮,甚是意外,忙笑着避了避。
司馬翟退下後,燕王攬着徐言夢,忍不住笑道:“人人都看得出來爺的夢夢好,司馬翟行的這個禮,算是認了夢夢這個女主人了!”
徐言夢一怔,笑道:“還有這一說法嗎?我是你的王妃,原本也算是女東家吧?”
說的燕王大笑起來,低頭便吻住了她。
他的吻淺嘗辄止,憐惜的撫摸着她的臉,并不敢深入。
他怕一深入就會忍不住想要她,自離開燕城之後,他便沒有要過她。
看到她這麼難受,他哪裡忍心?
進入山西,過了臨汾,道路變得稍好了些,此處已經遠離大夏繁華中心,算是偏遠地帶,距離燕地地界快馬也不過一天的路程,衆人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按照這樣的速度,大約還有三天左右,便能進入燕地。到了燕地,便可光明正大走官道,乘馬車,到時候便會輕松許多。
剛剛踏入燕地,燕王便接到了從燕城發來的急報,金陵那邊派出了欽差前往燕城,已經進入燕地,還有四日應該就能到達燕城!
這次金陵派了欽差過來,事先沒有一點兒征兆,欽差離開金陵時也是掩人耳目低調而行,知道踏入燕地時,才擺開全副儀仗,令燕地上下措手不及!
燕王嘴角勾了勾暗暗冷笑:這個時節跑到燕地來,是想在燕城過年嗎!
不過幸好,他們也已經趕回來了。
不然,燕城那邊還真會有點兒為難。
如此一來,燕王便需先趕回燕城了。
匆匆與徐言夢道别,缱绻叮囑一番,燕王帶着商拂和另一名親衛連夜策馬疾馳而去,徐言夢在小鎮子上住了一晚。
次日雇了輛簡陋的馬車,繼續往燕城趕路。
小半日後,迎面便來了一行官兵簇擁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問明了身份,領頭之人慌忙下馬,領着一衆人上前叩首參拜,口稱:“參見王妃!”
原來是燕王途徑前方大城的時候在驿站中換馬,順便吩咐了一聲命驿館小官去轉告當地知府,命他派人派車趕去護送王妃回燕城。
這可是肥差,燕地誰不知王爺對王妃的好?隻要當好了這份差,讓王妃娘娘滿意,王爺那裡自然王心大悅,好處還少的了嗎?
知府大人一聽驿館小官的話,哪裡敢怠慢?立刻命心腹領人疾馳趕路相迎,還埋怨那驿館小官太不省事兒,怎麼不知道早點禀報呢?
這麼要緊的大事,便是半夜裡把他送被窩裡叫起來禀也是該當的不是嗎!
徐言夢等恍然大悟,客套贊了幾句,随後上了馬車。
司馬翟的身份在這個時候還不方便暴露,這也可以算是燕王的一張王牌,況且如今欽差又來了,他也隻扮作親衛跟遠浦等混在一起,并不紮眼。
這馬車果然比從那小鎮子上弄來的要好太多了,用的是上乘的鐵力木制成,車輪又厚重又結實,車輪與車廂之間還墊了用以減震的獸皮獸筋,行走起來穩穩當當的。
車廂裡十分寬敞,地上還鋪着厚厚的地毯,靠着後壁的軟榻足有将近一米寬,便是躺着歇息都無妨,坐墊靠墊無不講究精緻。
連着車廂還隐藏着好幾個高低不等的小抽屜,有保溫的茶水、糕點、蜜餞等物。四角懸着裝了幹花的香囊,散發着清雅淡淡的香味。
甚至車中還準備了好幾本書卷讓徐言夢路上可解悶。
而後邊還跟着兩輛車,一輛裝着簡易的爐竈、木炭、碗筷以及各種食材,是備着在路上萬一要用方便。另一輛上則是四名手腳麻利能幹的媳婦子,有事也可搭個幫手。
那知府大人短短時間内能準備得如此齊全,倒是難為了他。
“王妃您可真有福氣,王爺對您這真是好的沒法兒說了!”上了馬車扶着徐言夢坐下,四下一打量,綠鴛便不由得笑歎着贊道。
紅楊也笑道:“屬下早就聽說王爺疼寵王妃,這一路見來果然不差!不過,王妃娘娘也值得王爺這般相待!”
“可不是呢!”綠鴛亦笑道。
托徐言夢的福,她們倆貼身伺候,也上了這輛馬車。
徐言夢心中一甜,微笑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也這麼會拍馬屁了!要我說,還是這知府大人會辦事!”
綠鴛笑道:“那也分是對誰!在這燕地,有機會向王妃您獻殷勤,誰不搶着争着啊!這若不是機緣巧合,若換在往日,便是他想獻,也輪不着他呢!”
“說的很對!”紅楊點頭。
徐言夢笑着搖了搖頭,便不再說了。
躺靠在榻上,渾身放松,思緒不知不覺的就飛遠了,他才剛走一夜半天,她卻已經想他不知想了多少次了……
還有可可,娘和父王、樂兒,一時也格外的想念起來。
五天之後,徐言夢進了溫泉山莊,穆輕寒和高楓果然還帶着樂兒、可可住在那兒。
相見少不了一番親近熱鬧。
可可雖然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徐言夢,對娘親可是半點兒也沒有生疏,原本和穆輕寒、樂兒在玩得好好的,見了徐言夢立刻咧開嘴笑,奶聲奶氣的叫着“娘!娘!”蹒跚着朝她搖搖晃晃跑過去。
徐言夢的心頓時柔軟得不得了,眼眶也一下子就濕潤了,叫着“可可!”張開雙臂上前将他攬入懷中一下子抱了起來轉了轉。
可可樂得咯咯的笑,随後雙手自然而然的圈抱着她的脖子。
徐言夢蹭着他的臉,親了親他,逗得他咯咯笑個不住,徐言夢笑着問穆輕寒道:“娘,可可什麼時候會走路的?我兒子可真厲害!”
穆輕寒笑道:“也就是七八天之前的事兒,小家夥和他舅舅在玩呢,不聲不響的站起來便邁開步子了!我原本正琢磨着等他站得更穩當了好教他走路的,誰知他自己卻邁開步子了!這孩子,是真讓人省心,能着呢!”
“我家可可真棒!”徐言夢用力在他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心中暗暗有些遺憾:可惜了,他單獨邁出人生第一步的時候,她竟不在他身邊。
當天晚上,徐言夢留在了溫泉山莊。
司馬翟等一行人亦住在山莊,至于那些人的後續安排,自有綠鴛、遠浦等去安排,便不用她管了。
當天入夜,遠浦回了一趟燕王府,見了燕王。
如今那位京城來的欽差、禮部左侍郎聞大人還在燕城中沒離開,他得先進城打聽打聽,回禀了王妃,王妃進城進府的時候心中才會有數。
不然萬一被那聞大人問到什麼,與燕王哪兒的回答對不上,到底是一件麻煩事兒。
那位聞大人也不過是前天才到的燕城,水土不服,待在驿館中兩天都沒有出門。倒是他帶來的那些人,滿燕城的亂轉。
燕王見狀也按兵不動,隻命太醫們每日前往驿館好生診治聞大人。至于他帶來的那些人,少不了會安排人暗中跟上,不幹涉,就看着。
如今馬上進入十一月,北地與南邊不同,遇上天氣惡劣的年份,十一月裡都開始下雪了!
在正常的年份裡,即便不下雪,也一天比一天冷,或許哪天一變天,就是北風呼嘯,刀子似的往臉上刮過。
再往後去,隻會一天比一天冷,天氣一天比一天壞,看樣子,這位聞大人八成是要在燕地體會體會年味了!
這個大麻煩!
燕王心裡頭恨得牙癢癢,卻也沒辦法趕他走。
如此一來,許多事他做起來卻是很不方便,比如關于山虞那邊,比如關于司馬翟的安排。
一聽說徐言夢回到了溫泉山莊,燕王當即雙眼放光,壓根沒打算回答遠浦問的白癡問題,盯了他一眼不悅道:“王妃回來了,你怎麼不早來報?耽擱到了什麼時候!”
說畢起身,系了鬥篷,朝馬廄方向走去。
遠浦怔了怔,起身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喃喃道:“我真是個傻子!怎麼幹了這麼傻的事兒!”
王爺既然知道王妃回來了,依着他的性子當然會去看望王妃的,哪裡還需要他傻乎乎的跑來詢問王爺是否有什麼事情要注意、他好轉告王妃呢?
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商拂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笑死他的!
燕王策馬疾馳出城,差不多兩個時辰來到溫泉山莊。
此時,已經過了三更,徐言夢早已睡下了。
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躺在熟悉的房間中、熟悉的床榻上,蓋着溫軟輕柔的錦被,徐言夢心中也溫馨而柔軟。
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踏實和香甜。
可是,正當睡得最香甜的時候,突然感覺身旁有異動,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那張映入眼簾的熟悉的俊臉,腦筋尚未完全清醒的徐言夢已經不自覺的展顔笑了起來,“王爺,是你!”
“嗯!”燕王一笑,上了床榻鑽進了她的被窩将她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唇,一翻身便覆壓了下去,眸色一深,低啞着嗓音含笑道:“想爺了嗎?”
徐言夢亦低低的笑,一手輕輕抵在他的兇前,軟軟的笑道:“當然想啦,那****剛走,我便想了!”
燕王甚是受用這話,一時黑眸中笑意更深,壓抑許久的欲念噴薄湧出,身體叫嚣着,哪裡還忍得住?
啞聲喚着“夢夢!”低頭便狠狠的吻上了她。
徐言夢仿佛想到了什麼,眼睛徒然睜大,正想要說什麼,可是哪裡還來得及?
燕王猶如狂風暴雨般侵襲的姿态将她如大海風浪中小船似的席卷得徹底,吻得狂烈而霸道,寸寸侵占,寸寸火熱,将她的氣息盡皆吞沒。
在這樣的磨蹭糾纏中,徐言夢身上衣衫在不知不覺中已是盡無。
他的身體叫嚣得厲害,猛的放開她的唇,喘息着,正欲完完全全将她擁有,徐言夢慌裡慌張的慌忙雙手抵住他,急得連連道:“别、别啊!”
燕王一怔,眸中赤紅,咬着牙皺眉道:“夢夢,你給爺閉嘴!”
這女人,還說想他呢!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說不?必須得要!
“可可!可可!”徐言夢不知是慌張還是心虛還是愧疚,掙了掙急急忙忙道:“可可睡在一旁!他今晚跟着我睡!”
燕王身體一僵,順着她的目光,這才看到了很不老實的滾在床榻内側小小一團根本不起眼的兒子,心中有道雷狂劈而下,幾乎要劈得他吐血!
被子太寬大,開始的時候他竟一點兒都沒看到。
徐言夢看着身體明顯變得一僵、臉色也僵得不得了的男人,心虛的眨了眨眼,弱弱的道:“我、我一開始就想告訴你的,可是你沒給人家機會說……”
他聞言低頭,目光緊盯着鎖在她那被他吮吻得紅豔豔嬌潤紅腫的櫻唇,難耐的舔了舔唇,輕輕一哼,将她一按咬牙道:“等着!”
翻身離了她,将兒子抱起,包裹了起來,直接抱出房間去了!
“王爺!”徐言夢大急,情急伸手想要阻攔哪裡還來得及?
錦被下的自己已經片縷無存,根本也不能追上去啊!
何況,就算追上去了,她、她也搶不過他啊!
徐言夢羞窘得臉蛋紅通通的,燒得厲害,這下子可丢臉真丢大發了!也不知明兒可可奶娘她們看自己的眼神會是什麼樣呢!這人,真是……
燕王将孩子交給奶娘,很快便轉回來了。
一陣風般鑽入錦被壓着她,在她精緻漂亮的鎖骨上用力咬了一口,咬得徐言夢低低的叫痛。
燕王伏在她耳畔輕哼道:“記住,以後不準再帶他睡!他是個男人,你不能太嬌慣着他!”
徐言夢張了張嘴,心中忍不住一陣咆哮:什麼男人啊,他現在根本隻是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朋友啊好不好!
“聽見沒有!”燕王又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恨聲道:“爺可不想每次都要抱他出去!”
徐言夢徹底沒了脾氣,縮了縮身子小小聲的“哦”了一聲。
其實她也不想讓他把他抱出去啊,她會很丢臉的好不好……
燕王滿意了,勾唇笑了笑,眸光瞬間又變得溫柔了起來,俯身,溫柔的吻住了她,漸漸升溫,再次變得席卷一切的狂烈……
次日徐言夢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臉紅了紅,感覺到身邊還有人在,大感詫異,顧不上羞窘,笑問道:“王爺還沒走啊!”
“走什麼!”燕王攬着她,懶洋洋的笑道:“橫豎回去也沒什麼要緊事兒,爺索性陪夢夢在這兒住兩三天。夢夢好好的泡泡溫泉去去乏,爺順便與司馬翟商量商量,暫時該怎樣安排他。還有那些選拔出來的預備特種兵,爺也得趕去軍營見一見,順便先交給司馬翟練着吧!看看最後從他手裡還能剩下幾個……”
徐言夢了然,擡眸笑道:“定是那什麼欽差大人礙事吧?不過,王爺這麼厲害,應是不怕他的,臣妾也就不必瞎操心了!王爺要做什麼便去,憑他是誰問起,臣妾都隻有一句話,那就是王爺一直都在山莊裡陪着臣妾呢!”
“好夢夢!同夢夢說話就是省事兒,爺剛一起念頭,還不必說呢,夢夢便心領神會了!”燕王不覺抱着徐言夢貼在自己身上,低頭胡亂的親着她的臉。
聽她一口一個“臣妾”嬌滴滴的說着話,更覺心癢難耐,小腹處火燒火燎的起來,恨不得捉着她狠狠的蹂躏一番,隻想到今日已經過去半日了,他還有許多正經事兒要做,不得不按捺下了,狠狠的親了她兩下,咬牙切齒的道:“等那該死的欽差滾蛋了,看爺怎麼收拾你!”
徐言夢哪兒還會怕他啊!尤其是這種幼稚的威脅,更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她“咯咯”的笑着,水澈澈的眸子無辜的眨了眨,看着他,柔軟濃密的眼睫毛像兩把小刷子,撩撥得他的心更是癢癢的厲害。
燕王不敢再撩她,連忙收回目光起身。
一邊利索的穿衣一邊道:“多睡會兒,爺先走了!”
徐言夢軟軟的“嗯”了一聲,擡眸看他,面上含笑,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又柔媚如絲,叫人看了實在很想狠狠的憐愛疼惜一番。
燕王不由得在心裡頭哀嚎感歎:怪不得前人有“從此君王不早朝”這一說,饒是他自制力過人,在這女人面前也隻光想陪着她、什麼都不想去做了。
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兒子快點長大,把這燕地的一切都交給他,自己還不是想怎麼陪她怎麼陪?
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這個,頓時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那小子,可要快點兒長大呀,最好比他還厲害些,十一歲之前便理事了吧!韶華易逝,該行樂時需及時,他可不想變成一個七老八老的糟老頭兒之後才有機會好好的陪她!
此時,笑起來滿嘴缺口還沒長牙的可可可是做夢都想不到,還這麼小的自己,就被自個的親爹給算計到十年之後了。
十一歲之前掌權理事,父王,您也太狠了……
心中主意一定,燕王便覺那種不甘不願的感覺少了好些,扭頭向徐言夢道:“夢夢記住了哦,不要太縱容着可可了!他要長成真正的男人,不需要也不可以縱着他!”
徐言夢:“……”她可憐的兒子才多大啊!
“夢夢!”燕王的态度突然變得堅持,盯着她,似乎非要她一個答案不可。
徐言夢又好笑又好氣,遂正色道:“王爺放心,我雖疼愛可可,但也絕不會溺愛了他的!他如今還小,正是需要爹娘疼惜愛護的時候,等大些,心智發展起來了,王爺隻管帶了去前院教導便是。不過,每天晚上我都要見到他、陪他一起用晚飯。”
每天晚上陪用晚飯這個,他還得考慮考慮,不過,其他的,夢夢所言似乎也并非不無道理。
燕王便點了點頭,笑道:“唔,也好,那就等一二年再說吧!”
“王爺英名!”徐言夢嫣然,二人相視一笑,他方走了出去。
徐言夢仰躺在床榻上,輕輕笑歎。這人,以前整天念叨着兒子兒子,這倒好,兒子真生了下來,他倒像怎麼瞧他不順眼似的,巴不得多整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