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你怎麼會來
他看不到後面背部的腐肉。
卻也知道這身後自然也是好不到哪兒去的。
黑衣黑紗。
特别是花涼城趴在他背上的時候,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衣服被擠進去血肉中的感覺。
不過還好他穿的是黑衣。
即使流了血也是看不到的。
這一點他頗為喜歡。
他正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陣疾風沖他飛了過來,他急忙把袖子黑紗放下來,從腰間抽出軟劍來側身一躲。
剛好躲過了那人的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流。
他剛才站着的位置已然留下了一道真皮劈下來的一道白印。
這白印雖是強大,可若是論到他身上也不會出太大的事。
但沈聶還是提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他厲聲呵斥道:“是誰?”
飒飒的風聲而立。
他剛才躲過的位置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宛如雪一般的顔色,眉眼卻是他頗有幾分熟悉的。
沈聶微微眯眼:“绛風華?是你。”
绛風華微微擡眼看他,目光慵懶不已可落到他眼睛裡那一朵半開欲放的七瓣花還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你……眼裡怎麼會有七瓣花?”
沈聶立刻伸手捂住了左眼,呼吸有幾分急促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不帶一絲慌亂,“怎麼,你對這個感興趣?”
“不感興趣。”绛風華老實回答,伸手把手束在身後,端的是一個灼灼其華,“但是據我所知這是一種毒吧?”
“是又如何?”沈聶的手垂下去,眼睛裡的七瓣花已然又消失不見了,他揚起一抹倨傲無雙的笑來,“你想殺了我還是想從我身邊搶走花涼城?”
绛風華認真的想了想。
“我都不想。”
沈聶好奇的挑了挑眉,反問道:“那你一直追蹤着我們是想着做什麼?”
“我本意是想給我妹妹把傷給治好,然後把她帶回我們的地方。但是看來不用了,因為你……”绛風華的眼睛似是可以洞察一切一般,很快就捕捉到了沈聶眸子裡的遲疑,微微一笑道,“你……時日不多了。”
“廢話。”沈聶抽了抽嘴角,“這病在我身體裡,我身體又怎樣我當然清楚的很,還用得着你說嗎?”
绛風華微微垂眼,漫不經心的道:“你看,你是自願離開阿城還是真的去那個破廟裡去看看然後是我把你給綁走呢?”
沈聶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五佛山根本沒佛,你若是想把身體裡的毒給驅散,腐肉也再痊愈起來的話……你隻得找我。”
沈聶冷冷道:“你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绛風華皺着眉頗為苦惱的想了想:“你可知你們前不久才去的那個地下王城裡面,那個王是有個弟弟的?”
沈聶垂眼想了想:“知道又如何?”
“他的弟弟天生擅長攻克毒瘤,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就是他的弟弟。”
沈聶眸子裡的光一閃而逝。
難怪了。
他的劍術真氣會如此的曆害。
難怪啊。
“你到底是想要我如何做?”
“把你體内的毒攻出來我也不過三成把握罷了。”绛風華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不想讓阿城傷心更不想讓她難過,所以你……就自己離開她吧。免得她随你而來,你不曾救活她又傷心。”
沈聶眸子閃過一絲戾氣來:“你是擔心她會因此記恨上你吧。”
绛風華也不躲避。
“嗯,其中的一大半我都是這麼想的。”
“那麼很可惜了。”沈聶聳了聳肩,“我天生怕死,這個幾率這麼小我為什麼還要去試試呢?并且我才和我的媳婦商量過關于這個的問題。我知道,比起我死亡或者我突然消失,我突然消失她會更加的難受。”
绛風華摸上了腰間的長劍。
淡淡的應了一聲,大有一幅“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給綁走”的氣勢。
“所以呢?”
沈聶微微一笑,已然提步而起,身子詭異至極的向花涼城的位置飄去,绛風華緊緊跟上。
可到底是顧忌着沈聶身上的傷口,绛風華也不敢随處下手,這一跑一追之中很快也就掉隊了大半截。
花涼城把包裹裡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
正想着沈聶不知道去哪兒了,怎麼這會還沒回來的時候,突然她腳下的樹枝一陣劇烈的晃動,她急忙扶住了樹幹才免住了被摔下去的悲劇,但是包裹就沒這麼幸運了……
“卧槽,我的包裹……”
花涼城話音剛落,突然從遠處疾行過來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一把緊緊的抓住了還在往下掉落的包裹,身形一動落在了花涼城旁邊。
把手中的東西輕輕遞給她。
薄唇冷抿。
忽的輕輕的笑了笑,聲音婉轉好聽似乎還隐隐的帶了幾分的顫抖:“阿城……”
花涼城懵了懵:“绛風華?你怎麼會在這裡?”
绛風華一怔,似是有幾分的不可置信,又擡眼看了看沈聶,“哎,你不是失憶了嗎?”
這個人也是她的二哥啊。
花涼城隻感覺頭大,一時間又想給自己的這快的沒毛病的嘴一巴掌。
“這個不重要。”花涼城輕聲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绛風華淡淡的看了一眼淡定異常的沈聶,涼涼的笑了笑:“我啊,我是來看看你過的如何了。畢竟……沈公子現在可是個半死不拉活的人物了,我擔心他照顧不好你。”
沈聶一聽就炸了毛:“你特麼說誰半死不拉活的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剛才還看到我就砍呢……”
花涼城很快就抓到了這話中的重點。
眸子裡立刻就染上了戾氣和殺機,她不動聲色的護住了身後的沈聶,警戒的看這绛風華道:“你想做什麼?”
這個警戒的目光讓绛風華覺得很難過。
他便無奈之極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啊,我不過是跟他開了個玩笑罷了,再說若是我們二人打起來的話,你可能會聽不到嗎?”
倒也是。
花涼城垂了垂眼,面色已然又是格外的淡定了,“我委實是不認得你,之所以知道你的名字……也是因緣巧合罷了,就此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