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這時空一亂了的後果誰知道呢
花涼城當天同風蘭卿殺了好幾局,才最後一個不經意落子的時候想起來了那個劉肇是誰。
這在北王朝的日子是格外的悠閑。
“我都快養出來了肥膘來了,這在北王朝活的卻是比南王朝還潇灑自如了。”花涼城捏起一個白子随意至極的放在最中間,然後施施然的從一旁坐着的五寶頭上頂着的盤子裡,拿了塊點心。
風蘭卿微微瞥了她一眼。
雖是對她的這句話不甚在意,不過卻是也想起來了什麼:“嗯,在南王朝你需要去處理所有的事情,大到國家戰事小到後宮紛争,自然是忙不過說來也是奇怪,怎麼你一來了這北王朝,什麼戰事壞事和怪事都沒有了。”
花涼城突然動作一僵。
她皺起眉,心裡卻是突然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有些不舒服的把點心又放在了盤子裡,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我剛才去給沈羅鬼去送藥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他說了劉肇?”
風蘭卿自己在心裡過了一遍這個名字,卻是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的印象,“劉肇……是誰?”
這……這解釋起來還是真不容易。
“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花涼城素手握了點心卻沒有吃,隻是饒有興趣的把玩着,然後片刻後她皺了皺眉,又道,“嗯,挺複雜的,但是這個劉肇是在我那個時空裡,比我大了幾千歲的男人。”
風蘭卿終是擡起了眼睛。
眸子深邃如同漩渦,又好似是危險的如萬丈深淵:“那也就是說,劉肇是你的那個時空裡的曆史中的人物?”
花涼城想了想:“對,可以這麼說。”
風蘭卿終于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的慌亂,他支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還是一本正經的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這绛風華拿了五蘊珠回到了過去,就把這時空給打亂了?”
花涼城想了想自己遇到劉肇的時候是在很久之前了,而绛風華卻是在今年才回到了的過去。
這有些說不通。
“說不準是楚清楚他處理事情沒處理幹淨利索,所以這時空隧道破開了口子也說不定。”
五寶聽得一陣懵懂。
卻是豎起了耳朵去從頭聽到了結尾,也沒聽出什麼什麼好玩的東西。
花涼城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
“罷了不管他,即便是出了什麼幺蛾子也不過是朝臣中的事和他楚清楚的事,我就負責混吃等死好了。”
風蘭卿眉眼裡暈染出幾絲春光的溫柔,然後他伸手揉了揉花涼城垂在臉頰兩邊的頭發做以安慰,便也這什麼在意的也繼續同她下棋了。
門不曾關緊,有尚清冷的夜風吹進來,吹得古老的青燈忽閃忽滅。
掌櫃的淡然起身,将房門關緊。然後他又點了幾盞燈,籠了斜陽若影的長衫似乎顔色深了些,他支着下巴看着桌上的燈籠,默了許久突然冷笑一聲:“這個鄭衆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女人怔了一下,話說回來這劉肇的故事裡哪一個不是可憐人啊。習慣了掌櫃的這搞不清重點的性子,女人回過神咳了咳,沉聲的看着這剛從冗長的夢境裡醒過來的劉肇低聲道:“你還是回去吧。”
劉肇的臉色一僵,然後他不顧自己蒼白的臉色和絲毫力氣也沒有的現在便猛然站起來,這一站起差點就栽倒在地上,他卻依舊是死死的抓住了女人的衣服袖口帶了無措的慌亂道:“不可能……所有人都說過,隻要有鬼燈就可以的……不是說掌櫃可以做鬼燈麼?”
掌櫃的依舊沒尋到重點:“你可知你要的鬼燈有什麼作用?”
“……什麼什麼作用?”
“世人道這鬼界地府是輪回的終站和起點,存在于大地内部,包括一個鬼門關、一座奈河橋、六座曹官府、十座閻羅殿、十二座司官府、十八層地獄。很少有人知這十八層地獄下還有第十九層地獄,名為離煞地獄。離煞地獄關押的都是厲鬼,戾氣太多無法轉世,隻得接受日複一日的業火焚燒,将這戾氣焚燒殆盡。”
“而這些厲鬼,一旦經過業火焚燒魂魄便有了缺陷,記憶也不大清晰,我的鬼燈便能填補起他們的破碎魂魄,好讓他們可以轉生轉世。這也是他們的造化,卻是我的劫數。”掌櫃的說到這裡微頓了頓,然後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又加了一句話,“而你的那個鄭衆,也不是這個時空裡的人,也不是那十九層地獄裡的厲鬼,即便我給了你燈也沒用。再說了,即便是能救她,你也該回到她的那個時空去救她不是?”
活埋棺材裡緻死。
戾氣過剩。
是要被關到這十九層地獄裡讓業火把這怨恨戾氣燃燒殆盡才可以轉生的。
劉肇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所以當初在棺材裡看到鄭衆的屍體的時候才會那樣的慌張和絕望。
而如今這掌櫃的這麼說……
這山高水遠的,他又能到哪裡去尋她了呢。
他詐死逃開了那皇宮。
如今若是回去便是真難了。
劉肇臉色一白:“那你讓我去哪裡去尋她?”
掌櫃的無意識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終于找到了重點:“這個問題倒是個好問題,我也是挺好奇的她是怎麼過來的,或許我也是可以幫你走到她的時空裡的。不過,你是活人,就膽敢來求我這鬼燈,你又可知織魂燈是怎麼做的?”
劉肇微微蹙了蹙眉,又想起那茶樓裡的說書先生講的,不會真的……
仿若知道他想的什麼,掌櫃的撫着袖口的忍冬花,笑得七分多情三分冷意:“你猜的很對。用人做燈,燃其心血。”他一擡眼撞見黃粱不可置信的眼,微頓了頓,又道:“并且那鄭衆現在死了,被你壞了手筋腳筋而死,而緻使她的魂魄也有了缺陷,若是再去了那十九層地獄,怕是早就沒命了。日後你還是好好的活着,别找她了。”
不找她,以後再也見不到她。隻是這麼想心口就疼的厲害,劉肇揪着兇口的衣服汗漬涔涔,不知該哭該笑:“我不信她就這麼魂飛魄散了,即使她不在了,我也要兌現我的承諾。我不想再負了她,我已經負了她太多,這次絕對不能再負了她了。”默了許久,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那鄭衆給他留下的一張小紙條放在桌子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