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故人經年
“剛才為什麼自己先回來了?”花涼城簡單的做了兩個菜,此刻就着米飯在吃着,一面還不忘打量着沈聶的臉色。
沈聶委屈至極的撇了撇嘴。
“還不就是因為你嗎?你去了一趟茅廁去了那麼久,去的我都困了,我才回來睡覺的……”
花涼城眸子一頓。
那兩個人莫不是不是沈聶收買的人?
那樣的話……
花涼城放下碗疾步走上前來,一把就開始扒沈聶身上的衣服,沈聶被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掙紮,上半身背部和手臂處的大片大片的腐肉就印入了花涼城眼前。
花涼城心口一震。
手顫顫的想去觸碰傷口,卻被沈聶給拉着手重新坐在了位置上,淡淡的把衣服穿上了。
“我沒什麼事,不過就是忘記了我不能見陽光了罷了。吃飯的時候那個地方有窗簾擋着,我本來想是沒事的,結果你一走了不知道誰掀開了窗簾……我接觸到了陽光的那瞬間還在懵,因為我覺得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會這麼暖和呢。然後……腐肉就出來了。”
花涼城一把把筷子給摔了。
“不可能,窗簾怎麼會無緣無故就被掀開了的?今天雖然有風卻不會把窗簾給吹開了啊!”
沈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花涼城又頓了頓,看到沈聶低着頭扒飯的模樣格外的委屈,便又問:“有藥可以治嗎?”
“有,就是讓它自己痊愈。”
“以前也有這種事情發生嗎?”
沈聶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還真的不大清楚,以前我從來都沒接觸過陽光。我是魅,卻生活的像是鬼。”
“我會治好你的。”花涼城上山去,為表決心還一把抓住了沈聶冰涼至極的手。霎那間,一幕一幕場景湧現了過來……
荒涼無人的山。山頂一間破廟。有一個披着袈裟的僧人慈眉善目的在替沈聶背上的腐肉上藥……
花涼城眼睛都放了光!
那個人應該就是能治沈聶病的人了!
花涼城又仔細看了看當時的環境和山裡面的羊腸小道,記住了這裡。
沈聶也是一臉的懵圈,喃喃的道:“媳婦你……幹嘛一直摸着我的手啊,是不是覺得其實我很好我很帥,你覺得很後悔所以決定以後對我好一點……”
花涼城一個爆栗敲在了他頭上。
“閉嘴吧你。”花涼城又坐到了位置上,冷冷的道,“吃你的飯,吃完飯我們就出發。”
“哦。”沈聶揉了揉額頭,剛端起來碗又道,“去哪兒啊?”
“去山裡的寺廟。”
“去那兒幹嘛呀,我可不想當和尚啊,當和尚就不能娶你了啊,媳婦!”
這人腦子裡整天裡都在裝着什麼。
花涼城無奈的道,“沒讓你去當和尚,是帶着你去找人。”
“找誰?”
“找能救你命的人。”花涼城淡淡道。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救沈聶,但是他背上的腐肉應該也和吸血鬼的情況差不多,都畏懼陽光,并且腐肉如果不止住的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花涼城的确是有點擔心的。
還好風蘭卿沒有找過來。
花涼城把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密密麻麻的給擋住了,這才讓沈聶安心的睡了。她又喬莊打扮了一下,準備出門去挑選個那山裡的地圖。
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山,于是就也是糾結。花涼城擡眼看了看四周畫在羊皮上的地圖,啧啧的歎了兩聲。
突然道:“婆婆,請問這附近有山嗎?”
年長的婆婆動了動嘴,因為嘴裡沒了牙所以嘴裡發出的聲音也是含糊不清的:“什麼山?”
花涼城頓了頓:“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山,不過那山上有一間挺荒涼的寺廟,若是外鄉人進去,恐怕是要迷路的。”
那婆婆畢竟也是上了年紀的,但這樣說還好,可萬一扯上什麼寺廟的就蒙了:“這山上沒寺廟怎麼能被稱呼為山呢……”
花涼城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又想了想剛才的那快速更疊的場景,道:“那山是很奇怪的,另外……那間寺廟裡沒有佛……”
寺廟無佛堪能成為寺廟?
婆婆這下可是徹底的蒙圈了。
“我還沒聽說過寺廟裡頭沒有佛像的……”
這時候,突然有一道有些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先生說的應該是不遠處的五佛山吧。”
花涼城轉過頭去看,就見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一身黑衣黑紗覆面的男人,男人很高身形有些纖瘦,他身邊站在一個女子,那女子卻是個年紀不大的,背着一把彎刀,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格外的有神而且清澈。
花涼城覺得這兩個人有些眼熟,可是想了想又沒見過便也微微低下了頭。
有時候經常會這樣。
你沒見過的人沒發生過的事可你就是有印象有記憶,總是覺得莫名的熟悉。
科學家研究了這麼久也不過草草的給了一個解釋罷了,不足以信服。所以花涼城也并沒有多想。
微微拱手,尊敬的道:“敢問這位公子,五佛山是什麼山?又在哪裡?”
沈羅鬼上下打量了花涼城一眼,眸子裡閃過一縷失望。從後面看這身形竟然和花涼城差不多,他聽着有趣這才插了嘴,不過嘛,居然是個瘦弱的很的男人。
頓了頓還是好心的道:“五佛山傳聞有五個佛的分别在那座山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最中間的那個佛便在那間寺廟裡,至于為什麼那間寺廟裡沒有佛,是因為在那間寺廟裡的唯一的一位僧人,便正是佛。”
傳聞之所以為傳聞。
就一定是有最起碼的根據在這裡。
所以花涼城也不急不躁不以為這些完全都不可信,自己能找上門去,他還能給沈聶看病,别說是佛了,就算是乞丐自己也非去不可啊。
“多謝這位公子。”花涼城拱了拱手,頓了頓又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沈羅鬼微微一頓。
這個算卦的先生讓他覺得很熟悉,于是他張了張嘴已然說了出來:“我叫夜日暮。”
經年也跟着笑了笑:“還有我啊,我叫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