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之琰這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韶金玲心裡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當即眼圈一紅,憤憤的哼了一聲,用力跺跺腳,然後轉身跑進了王府,跟在她旁邊的侍女趕緊追了進去。
看韶金玲回了王府,楚之琰才對着慕清婉說道:“金玲從小被我母妃寵壞了,無法無天,說話也放肆慣了,你不要介意。”
楚之琰什麼時候對人這樣說過話,他現在的态度,倒是叫慕清婉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說:“世子說的哪裡話,我本就是上門求人,聽些冷言冷語也是正常,我不會放在心上。”
她這麼說,楚之琰的眉頭皺了皺,正要說話,慕清婉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說:“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
“是這樣的……”慕清婉将秦詩雨的事情大緻給楚之琰說了一遍,眸子眯了眯,又說:“這件事,似乎和三皇子有些關系,所以我……”
“你放心,我會幫你,不用擔心。”沒等慕清婉說完,楚之琰便說道,他的聲音帶着一股似乎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叫慕清婉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很高興,你有事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想到我。”楚之琰說着,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柔意。
慕清婉心中微微一滞,然後說:“我認識的人之中,恐怕也隻有世子有這個能力。”
慕清婉說的這是實話,喬妤甯不是不會幫她,但畢竟,喬妤甯還得求她父親出面,而且這其中牽扯複雜,若說龔逸辰……
慕清婉從心底裡就有一種排斥,那個龔傲雪,似乎對自己一直很是不待見,所以,慕清婉向來不是自讨沒趣的人,思前想後,還是楚之琰比較合适。
聽她這樣說,楚之琰倒也沒有惱意,眸間閃過一抹戲谑:“那麼這樣說來,我對清婉來說,還是有用處的。”
慕清婉忍不住皺皺眉,說:“那我先回去了,這件事有勞世子了。”說完,慕清婉便要上車。
“我送你。”楚之琰說完,也跟着慕清婉上了馬車,不由分說,甚至帶有一種不讓他送,他就一直跟着的架勢。
慕清婉的馬車走遠,韶金玲從晉王府的大門裡出來,看着遠去的馬車,眼睛裡面盡是陰毒的憤恨。
慕清婉,你一個卑賤的庶女竟然敢和我韶金玲搶男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準備馬車,我要出去。”韶金玲對着身後的侍女說道。
“是。”
馬車很快準備好了,韶金玲上了馬車,說了個地址,車夫駕着馬車很快就過去了,是城裡面最有名的酒樓天香樓。
天香樓的小二看韶金玲進來,特别熱情的迎了上來,領着她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閣。
韶金玲進去剛坐下,外面就有人敲門,是天香樓的小二,說:“小姐,你要等的人已經來了。”
“讓她進來。”韶金玲招招手,跟她來的侍女立刻将屏風擋在了韶金玲的面前,然後韶金玲才淡淡的說道。
雅閣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女子低着頭進來,又将門關上,然後猶豫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小姐,我已經按照你吩咐的事情做了,請問我什麼時候才……”跪在地上的女子說話的聲音都隐隐的帶了幾分急切。
“你是想問,你什麼時候才能和你的情郎朝夕相對,是吧?”屏風後面響起韶金玲慵懶的聲音。
地上的女子聞言倏地擡起頭,看向屏風,眼睛裡面還帶了幾分亮光:“是,求小姐成全。”
這個女子,赫然便是秦詩雨。
韶金玲閑閑的握着手裡的美人扇,把玩着扇骨,悠閑的說道:“别着急,隻要等事情一成,我自然會讓你和你的情郎長相厮守。”
她說長相厮守四個字的時候,特意說的很是緩慢,如果秦詩雨仔細聽,就可以聽出來那種漫不經心。
但是,此刻的秦詩雨已經被心頭所想所願都淹沒了,一心沉浸在驚喜之中,哪裡還能聽得出韶金玲話裡的意思呢,面上的喜色更濃:“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等秦詩雨走了之後,韶金玲才從屏風後面出來,目光之中依然帶着幾絲狠戾,她身邊的侍女萍兒忍不住問道:“小姐,這件事交給這個女子去辦,真的能成功嗎?”
韶金玲哼了一聲:“她那麼渴望和她的情郎長相厮守,自然是能盡力去辦的,隻要慕清婉那個賤女人上鈎,那她肯定就脫離不了幹系。”
到時候,隻要皇上追查起來這件事,慕清婉還能置身事外嗎?她一個小女子,就妄想幹涉皇家的事情,推翻皇上下的聖旨,這不是找死嗎?
這麼想着,韶金玲臉上閃過一份奸佞的得意笑色。
她旁邊的萍兒看了,忍不住皺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可是小姐,剛才,慕清婉去找世子了,你說,她會不會請世子來出面幫忙解決這件事,如此一來的話,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就要被世子發現了嗎?”
韶金玲一聽,眼光沉了沉,萍兒擔心的不無道理,如果慕清婉真的将這件事告訴楚之琰的話,那麼她就不能将慕清婉拖下水了,不然到時候肯定會牽連到楚之琰。
韶金玲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伸手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道:“我一定要将這個女人除掉!”
所以敢觊觎她表哥的女人,都該死,慕清婉,龔傲雪,隻要她們敢動别的心思,那她韶金玲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
馬車行到慕府,慕清婉正要下車,卻被楚之琰攔住,慕清婉忍不住挑眉看向楚之琰:“怎麼,世子還有其他的事情?”
楚之琰的目光眯了眯,然後從袖間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慕清婉,說:“這塊玉佩你拿着,會有用到的時候。”
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令慕清婉皺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世子,這是……”
“三天之後是龔貴妃的生辰,到時候皇上會在宮中為龔貴妃舉辦壽宴,你一定要将這枚玉佩随身攜帶。”楚之琰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口氣一貫的淡然,但是,他眼底卻帶了幾分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