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吟月的目光觸到那個香囊,臉色猛地一變,剛才離得遠還沒有看得太清楚,可是現在……
那個小姐看到慕吟月變了臉色,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慕大小姐怕什麼?難道這個香囊上面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
“你!”慕吟月氣結,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此刻,她的身體忍不住發顫,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再清楚不過,這個香囊,正是那個噩夢一樣的夜晚,她遺失的那一枚,原本想着這輩子都不想要再想起來那個晚上,可是現在,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香囊,竟然會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出現。
“看着慕大小姐這臉色,不會是這個香囊真的是你的吧?”站在面前的女子聲音輕佻的說道。
慕吟月的雙眸一閃,然後立刻否認道:“我從未見過這個香囊!”
“慕大小姐你看都不仔細看,就說沒見過,恐怕是心裡有鬼吧?”似笑非笑的聲音,令慕吟月此刻恨的牙根兒癢癢,但是她偏偏什麼話都說不上來,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了,這不是我的,什麼戲文,都是編出來騙人的鬼話!”忍無可忍,慕吟月憤怒的大喊道,此刻,她哪裡還有平時半分高貴之氣?
台上的戲子看着此刻氣急敗壞的慕吟月,眸子閃了閃,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崔績,崔績的雙眸微微一眯,台上的戲子會意,立刻說道:“大家都不必這般争辯,不過就是一出戲文而已,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在下為大家重新唱一出吧!”
“诶,這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好戲嗎,重新唱一出多沒趣兒,我們就愛聽這個!”說話的,就是剛才挑起事端的那個公子哥兒。
蔓月在一旁低聲對着慕清婉說道:“小姐,這個公子是崔公子的發小,倆人一起在軍營裡面,關系非同一般。”
慕清婉嗯了一聲,悠閑的喝着茶杯裡的茶,不置一詞,她忍不住有些好奇,難道崔績就是打算憑着這麼一個香囊,來打擊報複慕吟月?
可這僅僅不過是些流言蜚語而已,她覺得恐怕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的吧?
果然,慕清婉心裡的疑惑才剛剛的掠過,就聽有人高聲說道:“既然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現在,戲文裡面唱的女主人公已經找到了,慕大小姐不承認,那不妨将那個男子叫出來上前對峙對峙,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是啊,把人找出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慕吟月的臉色此刻慘白極了,整個人像是随時都會暈倒一樣,衆人看着她這幅樣子,更加肯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那些小姐們忍不住三三兩兩的議論着,對着慕吟月指指點點的,誰也沒想到,一向高傲的慕家大小姐,尊貴的慕家嫡女,竟然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不知道檢點的女人,還沒有嫁人,背後就找人私通,簡直是不要臉之極。
崔夫人聞信趕來,看着眼前這失控的一切,忍不住皺皺眉,不贊同的看向崔績,雖然全場崔績一言不發,但是崔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是誰主導的?
崔績悠閑的在那邊看好戲,對于崔夫人看過來的目光根本不予理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個心腸惡毒的賤女人身敗名裂,這輩子都無法在衆人面前擡起頭來。
“大家都靜一靜。”崔夫人眼見這場面有些失控,便高聲說道。
衆人聞言朝着這邊看過來,崔夫人說道:“今日是我們老爺的壽宴,多謝各位的捧場,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不見見怪才是。”崔夫人說着,目光看向台上的戲子,又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慕吟月,說道:“不過是一個戲文,大家還是不要太當真了。”
崔夫人這話已經很明顯了,并沒有替慕吟月有過多的辯解和袒護,隻不過是希望大家不要在崔大人的壽宴上将這件事情鬧起來,以免攪擾了各位的興緻而已。
衆人聞言臉色變得讪讪的,人家東道主已經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崔夫人看着衆人都平複下來,眼睛裡面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正要說話,這時候,方才那個從台上戲子手裡接過香囊的女子開口說道:“崔夫人,這件事情關乎到崔家的名聲,這慕大小姐兩日之後可就要嫁進崔府了,如果她真的是如戲文裡所唱的那般不堪,那麼将來嫁進崔府,豈不是要連累你們崔府了?如果她是被人冤枉的,那麼這個誤會盡早解開也好,這樣也能還慕大小姐一個清白,免得不知情的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人言可畏啊。”
“不錯,正是這個理。”
“是啊。”
衆人一時間又議論紛紛起來,這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真正關心慕吟月的,恐怕在場的一個都沒有,這所有的人,都等着看慕吟月的笑話吧。
這麼一說,全場的氣氛又熱絡了起來,衆人對着慕吟月指指點點的,崔夫人此刻也不好說什麼了,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
“把人找出來,問問究竟,大家就知道戲文中的那個女子是不是眼前的這位慕大小姐了。”
“就是,把人叫出來!”
呼聲此起彼伏的,台上的戲子見狀,正要說話,這時候,從高台下面走上來一個中年男人,說道:“各位,我們不過是個唱戲的,還請大家不要刻意為難,這戲文中的男子,現在确實不在這裡,如果各位有興趣的話,還是等那日到我們戲院裡面去看吧。”說話的,真是這個戲班子的班主。
衆人聞言,全都不樂意,有人說道:“既然班主認識這個男子,不妨叫人前去請來,這崔慕兩家的婚事在即,這件事情如果今日搞不清楚的話,那将來不知道要傳出多少流言蜚語影響到崔家和慕家的名聲呢,到時候,這個責任,班主你恐怕擔當不起吧?”
聞言,班主的臉色變得就有些讪讪的,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