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聞言吓得腿一軟,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我……我老婆子……老婆子眼花了……沒有看見……”老太太說話斷斷續續的,聽上去倒像是吓得有些不輕。
這邊發生這樣的事情,很快有人停下來朝着慕清婉她們看過來,慕清婉蹙蹙眉,也不想在這裡多生事端,便彎身想要去扶那個老太太:“老人家,剛才是我不小心撞了您,快起來吧。”
她的手剛剛撫上那個老太太的手,不想卻被老太太反握,有力的雙手,怎麼感覺都不像是一個年邁的老太太。
慕清婉雙眸微微一凝,那老太太剛好朝着她的眼睛看了過來:“多謝姑娘了……”
扶起老太太等她走遠了,慕清婉的目光才從老太太的身上收回來,一旁的芷蘭見狀忍不住說道:“都是姑娘好性兒,明明是那個老婆子自己走路不看,撞了我們姑娘。”
“無事,誰還沒有個老的時候。”慕清婉淡淡的說了一句,擡腳朝着前面走去。
一路上回宮,慕清婉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芷蘭她們見狀,還以為慕清婉是累了,并沒有出聲打擾,等回到錦怡殿,天色已經很晚了。
芷蘭她們伺候慕清婉睡下,便都出去了。
内殿裡面亮着幾盞朦胧的燭火,慕清婉的右手攤開,裡面握着一個已經有些濕濡的紙團。
看到上面的字迹,那一瞬間,慕清婉竟然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她緊緊的将紙團攥在手裡,過了好久,才從床榻上下來,走到燭火旁邊,将那個紙團燒成灰燼。
她在望江樓上看到的沒有錯,真的是他!
她已經相隔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今日這樣突然,慕清婉感覺自己的心髒好似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兇猛的跳動着,内心堅強的殼像是瞬間變得柔軟了下來。
慕清婉坐在床榻上,絲毫睡意也無,她就等着,等着他的到來。
一直到過了子時,皇宮裡面所有的聲音都寂靜了下來,整個紫奧城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輕吱呀的聲音,慕清婉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
她站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腳上并沒有穿鞋,就赤腳朝着殿門口的方向走去。
正走到珠簾旁邊,剛要轉過去,眼前突然出現那張熟悉的臉,楚之琰就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了慕清婉的眼前。
“清清……”熟悉的呢喃聲,裡面帶上了幾分感歎。
慕清婉的心一軟,擡腳快步朝着他走了幾步,楚之琰張開雙臂,已經将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鼻尖盡是熟悉的味道,慕清婉閉着眼,這一瞬間,似乎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焦慮全部都被趕走了,隻有他帶給她的安定和充實。
良久,楚之琰才放開慕清婉,朦胧的燭光之中,看着慕清婉絕美的臉龐,楚之琰的雙眸裡面閃過一抹癡迷:“我的清清變得更漂亮了。”他這話說的好像是贊歎一般,可是語氣之中卻帶上了幾分感歎。
慕清婉擡頭看着楚之琰,出聲問道:“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楚之琰張口,正預備說什麼,低頭看見慕清婉光着的腳,雙眸一深,彎腰将她抱了起來,朝着内殿裡面走:“天涼,西遼并不比南越,小心受寒。”
将慕清婉抱着放在床榻上,楚之琰拉過錦被披在慕清婉的身上,才說道:“我派人給你送信,讓你在府裡等我,之後,變再也沒有你的消息,等我回到京城,卻發現你早已經離開京城了。”
聽到他這麼說,慕清婉大概也猜到了,說道:“我收到的你的信,是讓我趕到冀州城,之後周周轉轉,我被人帶到了西遼。”
“嗯,我都知道,我将墨妝救出來,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楚之琰歎息一聲,伸手将慕清婉擁進懷裡,這多日以來的殚精極慮,這一刻,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似乎才将那些不安的擔憂全部都驅逐了出去。
“以後再也不要讓我這樣擔心了。”楚之琰低聲說道。
“墨妝她現在怎麼樣了?”慕清婉聽見楚之琰提到墨妝,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别擔心,她沒有什麼事。”楚之琰說着,雙眸微微一閃,裡面幾快的閃過一抹精光:“清清,我帶你離開西遼,我們立刻回南越,這裡不是久待之地。”
慕清婉聞言,微微搖頭:“我現在還不能走,我要查清楚一些事情。”說着,慕清婉将自己在大公主府得到的消息都說了一遍,順便将鐘玄奕的事情也說了。
楚之琰倒是沒有想到,鐘玄奕竟然被蕭悅凝給擄到西遼做面首了,挑挑眉,然後說:“你想要查的事情我叫人幫你查,你現在先回南越,西遼很危險,我怕你再出什麼意外。”
“你在擔心什麼?”慕清婉看向楚之琰,這并不像是楚之琰一貫的作風,她感覺,似乎楚之琰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聞言,楚之琰眸子裡面的精光一斂:“清清,這件事情我以後再向你解釋,總之西遼你不能留下,這裡的一切都對你不利,如果你留在這裡,我怕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楚之琰,你也知道,我這次被人送到西遼,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偶然,那個背後操縱一切的人,肯定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也想要利用我的身份達到某種目的,如果我不查清楚這件事情,而是逃回南越,那有第一次,肯定還會有第二次,對方肯定會想别的辦法,倒是,敵暗我明,會發生什麼事情才真的是不可預料。”說着,慕清婉的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精銳之光。
她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将這件事情查明白,不然那天又被什麼人突然算計了,這趕緊還真是糟糕極了。
楚之琰見說不動慕清婉,皺着眉:“清清……”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在我身邊了,肯定會萬無一失。”慕清婉說道。
楚之琰歎口氣:“這裡不比南越,在西遼的帝都,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可以輕易掌控的,西遼的勢力錯綜複雜,我怕萬一有什麼岔子,你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