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皇後既然派人出去,那卉顔一晚上沒回來,怎麼皇後晚上不讓人去找,到了第二天才叫人去找呢?
這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而且現在皇後看上去這麼傷心,那應該是很看重這個卉顔了,那就更讓人有些難以信服了。
趙忠顯然也這麼想,對着皇後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娘娘昨夜怎麼沒有派人去尋找卉顔呢?而是今天早晨才想起來派人尋找?”
皇後用帕子輕輕的擦拭着眼角的淚,說道:“本宮這幾日身體不适,早早的睡了,并不知道卉顔昨夜沒有回來,也是今日一早,本宮起身的時候不見她來伺候,問人才知道卉顔一晚上沒有回宮了。”
聽着皇後的這個說法,似乎無懈可擊,一點破綻都沒有。
但是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她感覺事情似乎不像是這麼簡單,而且皇後一開始的表情有些閃躲,這中間,她肯定是想掩蓋什麼。
倆人在宮裡面也并沒有查到什麼,皇上再三叮囑要趙忠盡快破案,可是宮裡面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還是隻能出宮盡快破了阿城的案子,說不定能順藤摸瓜一舉找到殺死卉顔的兇手。
出宮的路上,見四下無人,趙忠出聲問道:“三小姐怎麼看?”
慕清婉的雙眸微閃,說道:“這兩個案子有太多的相同點,死狀相同,死亡現場也大緻相同,還有一點……”
“三小姐說的是?”
“瑤貴嫔。”慕清婉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
趙忠的眸子一閃,臉上卻并沒有半點驚訝之色:“三小姐是懷疑貴嫔娘娘是殺人兇手?”
“即便不是,這兩樁命案,隻怕也和貴嫔娘娘脫離不了關系。”說着,慕清婉的唇角勾了勾。
阿城死的當晚,瑤光在天上人間出現過,盡管她制造了不在場的證據,但是這柄不代表她就不是兇手,還有這個卉顔,卉顔在宮裡,瑤光也在宮裡,而且卉顔依然是這樣的死狀,這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趙大人,不如我們去試探試探這位貴嫔娘娘,我猜想,皇上的這位貴嫔娘娘,不但舞藝非凡,武藝,也一定不凡。”慕清婉别有深意的說道。
趙忠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皇宮裡的事情很快傳得沸沸揚揚的,突然無緣無故的死了人,現在個宮的宮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生怕哪天突然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别人殺了。
這已經是兇殺案發生的第三天了,但是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趙忠急得頭發都快要白了,來自皇上那邊的壓力,他這都快要扛不住了。
慕清婉從阿城的嘴裡找出的那一截紗綢,趙忠派人去将整個京城賣布匹的地方都查了個遍,可是整個京城裡面都沒有賣這種紗綢的,那些布店的老闆甚至說,見所未見。
兩個案子一同陷入了僵局,就算是慕清婉懷疑瑤光,可是拿不出證據,也僅僅隻能是心裡猜測一下而已,更何況,瑤光現在是皇上的寵妃,如果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就去說瑤光有殺人的嫌疑,那簡直就是自己在找死。
别說現在瑤光還是皇上的寵妃,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那也是她的一道保命符,身懷有皇嗣的寵妃,誰敢去和她作對?
眼見屍體一天天的腐爛,但是他們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慕清婉心裡不免生出了幾分煩躁,她甚至都有些厭惡現在的自己,這如果是放在現代,不管是涉及到誰,犯法就是犯法,她都不會懼怕強權,會捍衛法律到底,可是現在呢,就因為對方是皇上的寵妃,她就退縮了嗎?
慕清婉皺着眉頭,不,她不能這樣繼續下去,明明知道對方有嫌疑但是卻不去查,這并不是她慕清婉的一貫作風,将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不留一絲污垢,這才是她慕清婉。
想到這裡,慕清婉站起來擡腳朝着外面走去,今晚上,她就要入宮去會一會這個瑤貴嫔,不管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她都要調查的清清楚楚。
慕清婉才剛出門,就見楚之琰正閑閑的坐在前面的回廊裡,看見她出來,絲毫都不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看見楚之琰,慕清婉挑挑眉,他在這裡,怎麼不進去?難道等着被人看見自己是翻牆進來的嗎?
“我這不是知道清清要出門,所以特意在這裡等着嗎?”楚之琰站起來,走到慕清婉的身邊,嘴邊彎着一抹淺淺的弧度。
慕清婉聽他這麼說,便知道楚之琰已經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麼了,正要說什麼,楚之琰牽起她的手朝院門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外面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皇宮那邊也大殿妥當了,我陪着你去。”
聞言,慕清婉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意,但是卻微微蹙眉,說道:“還是我自己去吧,免得到時候你被認出來,沒法兒向皇上交代。”畢竟楚之琰這身份在這兒擺着呢,如果入宮之後真的遇到什麼事情,那場面估計就不好收拾了。
“不讓我去,你自己一個人去?出了事情,難道你打算一力承擔嗎?”楚之琰反問道。
慕清婉聽着楚之琰的聲音裡面帶上了幾分不悅,便沒說話了,她知道自己這麼說,是有些客套的見外了。
“清清,這種事情如果我都不陪在你身邊,那你還有什麼事情會需要我?”楚之琰說着,捏了捏慕清婉的手。
慕清婉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今晚上我們隻是去試探試探瑤光,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武功。”她開口,岔開了話題。
出了院門,上了馬車,慕清婉這才看見馬車上楚之琰早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夜行衣,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這套暗色的衣服,到底是比不上夜行衣來得方便一些。
因為怕墨妝她們擔心,所以她便沒有說自己是進宮,自然也沒有叫她們準備夜行衣,沒想到,楚之琰想的這麼周到。
“我幫你換上。”楚之琰說道。
慕清婉嗯了一聲,将自己的外袍脫下,皇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楚之琰幫她扣好扣子,自己也換上另一套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