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穩住了小姐,讓她不要做傻事,但是小姐卻說,她已經有了秦公子的骨肉了,這輩子除了秦公子,誰都不嫁。後來,小姐哭了一會兒,奴婢給她出主意,說先回府,即便是要去找秦公子,和秦公子一起離開京城,那也得有個完全的準備,不能這麼冒冒失失的走,不然肯定會被夫人抓回去的。”
“奴婢和小姐回到府裡,本來想着先安定下來,等第二天帶些銀兩然後離開,可是誰知道,奴婢去追小姐的時候,夫人身邊的丫鬟也追出去了,并且聽到了小姐和奴婢所說的話,回去之後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夫人。夫人知道小姐有了身孕,等小姐回來之後,就在小姐的茶水裡下了藥,将奴婢和小姐都給迷暈了,等奴婢醒過來,小姐和奴婢已經被送到了杜員外那裡了。”說道這裡,翠兒泣不成聲。
慕清婉蹙蹙眉,問道:“什麼杜員外?”
翠兒看向慕清婉:“杜員外是前段時日上京來的一個鄉紳,府邸就離我們陳府不遠,杜員外的兒子杜遠自從那次看見了小姐之後,就觊觎小姐的美貌,而且前幾天,杜員外還派人上門提親,說是隻要夫人答應讓小姐嫁過去,就給十萬兩白銀當做聘禮。”
聽到說到這兒,此刻,陳夫人的臉色整個灰白一片。
“夫人将小姐送到杜員外哪裡,杜員外為了促成好事,便将小姐關在了杜遠杜公子的房間裡,然後……然後杜遠那個畜生就要糟蹋小姐……嗚嗚……”
翠兒伸手捂着唇,嘤嘤的哭着:“奴婢沒有用,救不了小姐,小姐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以死相搏,可是,卻被那個畜生給勒死了,杜遠派人将小姐的屍體扔在郊外,說是這幾日有人作亂,不會有人發現人是他殺的,奴婢聽到之後,想要逃出來将這件事情告訴官府,可是卻被杜遠手下的人發現了,後來還是這個小姐救了奴婢。”
“大人,您要為我們小姐伸冤啊,小姐是無辜的,她是被那個畜生給害死的,大人,求求你給我們小姐伸冤啊。”翠兒哭得成了個淚人。
陳夫人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也失聲痛哭起來。
慕清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為了錢,竟然會将自己的女兒送入狼口,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被誰殺死的,但是還是為了錢,竟然還能将這口氣咽下去。
“陳氏,你認不認罪?”趙忠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陳氏此刻整個人軟成了一灘爛泥,哆嗦着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人,杜遠已經抓捕歸案了。”衙役進來,将抓來的杜遠帶上堂,慕清婉看過去,就見一個佝偻着背的男人被推了進來,嘴歪着,眼睛還有些邪,看起來要多不順眼就有多不順眼。
慕清婉冷嗤一聲,這個陳夫人還真是财迷心竅了,竟然會答應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這麼一個男人,簡直是,真讓人不敢置信。
“大人,大人小人不是故意的,是那個賤人要殺我,是她要殺我……”杜遠嘴硬的還想狡辯,可是公堂之上哪裡能容得她放肆,趙忠敲了一下驚堂木,冷聲說道:“杜遠,陳紫鹂是不是你殺的?”
杜遠的身體一哆嗦,結巴的說道:“是……是她……她自己上吊死的,對,她自己上吊死的!”
慕清婉冷嗤一聲:“死者頸部的勒痕交于頸後成交叉狀,這分明就是被人勒死的,如果是自己上吊自缢,那麼勒痕應該是從耳後分開成八字狀,杜遠,要不要現在将陳小姐的屍體擡上來,找仵作驗一驗,看看到底是自缢而死,還是被人勒死的?”
杜遠臉色一白,但是卻不甘心的說道:“就算是我殺了她又怎麼樣,那個賤女人,她是我爹花十萬兩白銀給我買回來的,不過是一個高價的妓女而已,不管是要殺要打,她都是我的人,都随我的便!”說着,杜遠還一臉的理所當然,根本不把别人的命當做人命。
慕清婉聽到他的這番話,冷哼一聲,說道:“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男人,本身就枉為人,難道你娘就不是女人了嗎?杜遠,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做個人,簡直就是個皮了張人皮的畜生。”
“你!”杜遠不樂意了,伸手指着慕清婉就要怒罵出聲,可是,他嘴裡才剛吐出一個字,啪的一聲,杜遠的臉就被一陣掌風打偏在一旁,嘴巴上有血吐了出來。
衆人都是一愣,慕清婉轉頭,就見楚之琰一臉不以為然的站在自己的旁邊,涼涼的說道:“嘴巴這麼臭,本世子實在被熏得難受。”
他冷着臉說出這句話,特别的有喜感,旁邊的人想笑,可是礙于楚之琰的臉色,誰都憋着不敢笑。
杜遠雖然嚣張,但是也不是個傻子,他敢對慕清婉出言不遜,但是卻不敢對楚之琰,畢竟楚之琰的身份,他怎麼得罪的起。
“來人,将杜遠打入天牢。”趙忠沉聲說道。
“是。”
“既然兇手不是李秋林,那你就可以離開了。”趙忠說道。
李秋林對着趙忠作了一揖,說道:“多謝大人還李某清白,在下告辭。”說完,李秋林扶着巧娘離開了府衙大堂。
杜遠被押了下去,案子也算是破了,可是慕清婉還有一事不明,那個秦公子……
她看向地上的翠兒,出聲問道:“翠兒,你可知道秦公子在哪兒?”
翠兒愣了愣,然後搖搖頭,說:“小姐以前和秦公子相會,都是在城外的八裡亭,倆人在那裡彈琴作曲,聽小姐說,秦公子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八裡亭?
“那你們小姐平時和這位秦公子是怎樣聯系的?”慕清婉問道。
翠兒想了想,說:“是靠一隻信鴿,小姐每日都會給這個秦公子寫信,秦公子也會給小姐回過來。”
“那你們小姐收到的那些信呢?”慕清婉立刻問道。
“在小姐的閨房裡,有一個紅漆匣子,裡面放着秦公子寫給小姐的信。”翠兒說完,慕清婉轉頭看向楚之琰,還不待開口,楚之琰就說道:“于坤,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