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聽見這個公子這麼說,連忙說道:“王公子說笑了,哪兒有什麼姑娘啊,這倆人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
“喲,陳媽媽,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們可都看見那倆個人分明是沒有喝酒的,而且身上一點兒酒味都沒有,怎麼說是喝醉了呢,陳媽媽這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吧?”
“這……幾位爺,你們都說的是哪裡話,我們這倚紅樓打開門做生意,怎麼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呢,做不過是一個窮的死了爹的丫頭,然後被送到我們這倚紅樓來讨一口飯吃,然後照顧她那病重的老娘,怎麼能說是見不得人呢,這事兒,就是放在官府裡面,也是說的過去的!”陳媽媽說道。
卻是,這種事情,每個花樓裡面都有,有的窮苦人家,活不出去,或者是女兒多了養不起的,很多有賣到花樓裡面的,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而且人家又是自願的,你能将人怎麼樣?
衆人一聽這話,也不好繼續糾纏下去了,都覺得沒什麼意思,各自也都朝着自己的雅間走了進去。
陳媽媽見狀松了一口氣,正要關上門,這時候,突然房間裡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女子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惶恐還有焦急,似乎是拼命的喊出來一樣。
陳媽媽的臉色一變,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這時候,走廊對面的一個房間裡面,三個正坐在桌邊喝酒的男人,其中一個臉色猛地一變,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這邊陳媽媽正要關門,突然被人從後面踹的猛然一個踉跄,人就摔進了房間裡面。
衆人看着這變故,都驚呆了,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男子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看清楚床榻上的人,臉色倏地一變,急聲道:“紅绫,你怎麼在這裡?”
床榻上一身男裝扮相的女子此刻雙手被從後面綁着,臉上全是淚痕,嘴巴也有些腫了,看得出來,剛才有人是在她嘴裡塞上了布團,擋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來。
看清楚來人,那個叫紅绫的女子哭的更厲害了,委屈的叫道:“績哥哥……”
被稱作是績哥哥的男子快步走了過去,将紅绫手腕上的束縛解開,一臉着急的看向紅绫,急聲說道:“紅绫,你怎麼會在這裡?”
紅绫的臉上閃過一抹委屈,說道:“我……我……我以為你來這裡……所以我就跟着過來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暈過去沒有知覺了,等我醒來,就聽見剛才那個女人說這裡是花樓……”說着,紅绫又哭了起來,如果不是她努力的将嘴裡的布團更弄出去大聲喊出來,恐怕她這就完了。
聽紅绫這麼說,男子的臉色已經完全變得冰冷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狼狽的趴着的陳媽媽,冷聲說道:“你等着上公堂将這件事情說清楚吧!”
陳媽媽聞言,臉色倏地一變,也顧不到身上的疼痛了,急聲說道:“崔公子,崔公子你聽我解釋啊!”
這個男子,正是崔大人的兒子崔績,此刻,他抱起床榻上哭的一臉傷心的紅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哪裡管陳媽媽啰嗦些什麼。
看着崔績走出去,陳媽媽一臉的慘白,完了,這次完了,她怎麼會想到,那個三子帶來的姑娘竟然會是這個崔公子的心上人?
不過,陳媽媽想到剛才看見那個姑娘時候的情形,臉色又是一變,不對啊,明明剛才三子他們帶來的是一個姑娘,身着女裝,怎麼現在崔公子卻抱着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崔績抱着紅绫出去,剛才在那個雅閣一起喝酒的其他倆個男子正好出來,看清楚崔績懷裡的人,臉色也是一變:“傅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先離開再說!”崔績現在沒心情解釋紅绫的事情,腳步也沒停,徑直朝着樓下走去,他身後的那兩個男子也快步跟上。
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倆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傅紅绫,可是崔績捧在心尖兒上的人,有人敢給傅紅绫委屈受,那可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此刻,整個倚紅樓裡面可算是冷清了下來了,這裡面的客人也都差不多散了,陳媽媽一臉的慘白,就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血液一般,而此時倚紅樓的外面,街對面賣折扇的小攤前面,倆個衣着潇灑的公子正站在這裡看折扇,等崔績抱着傅紅绫從倚紅樓離開,這倆人才緩緩的回過頭,看着崔績離開的方向。
這倆人,正是已經換了一套男兒衣裝的慕清婉和墨妝。
墨妝看着崔績的馬車,嘴邊閃過一抹輕嘲,說道:“這下子慕吟月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她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崔績竟然會在倚紅樓裡面。”
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然後問道:“你知道那個女子和崔績有關系?”
墨妝看向慕清婉,眼底閃過一抹狡猾,說道:“一開始還不肯定,隻是聽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嘴裡念叨着績哥哥,還向别人打聽姓崔的公子在哪個雅間,點了什麼姑娘,然後奴婢就想,會不會是和崔績崔公子有什麼關系,所以便大膽就将那個姑娘給綁了。”
那個三子自以為用迷針将慕清婉給紮暈了,其實從一開始,慕清婉就早有防備,隻不過是陪着他演戲裝暈而已,看看能不能抓到慕吟月的現行,沒想到,慕吟月竟然心腸如此歹毒,想要叫人毀掉她的清白,将她丢在倚紅樓裡面!
隻是可惜,慕吟月這次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墨妝見崔績帶着那個傅紅绫走遠了,現在已經看不見人了,才說道:“小姐,我們接下來要不要将慕吟月害小姐的事情捅出去,這樣慕吟月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慕清婉的雙眸微微的眯了眯:“着什麼急,這件事情,自然會有人查,我們送過去,恐怕崔績還不會輕易相信,如果崔績自己查到慕吟月的頭上的話,那這場戲豈不是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