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沒事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天色也不早了,喬妤甯便說道:“清婉,要不今晚去我家住吧,我爹娘也很喜歡你呢。”
慕清婉彎彎唇:“今天不行,今天我還得去看看聶氏那張調色盤的臉呢。”說着,慕清婉笑笑,“我現在去府衙,官府的人找了我一天了,我這得去報個道啊!”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喬妤甯說道,她也想去看看熱鬧呢。
慕清婉點點頭,倆人便朝着官府走去。
這會兒,官府正熱鬧着呢,不隻是聶文淵,聶氏,還有好多看熱鬧的人都在場。
原來,那幾個官差并沒有直接将聶世鈞送到聶府去,而是擡到了府衙門口,派人去通知了聶文淵,等聶文淵來了,這府衙門口圍着看熱鬧的人可多了去了。
聶文淵看着自己的兒子那麼一副樣子,當即臉色就變了,那張臉簡直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征兆,難看的吓人。
“這是怎麼回事?”聶文淵怒氣沖沖的喊道。
跟着聶文淵來的家仆趕緊脫下外衫,快步過去将聶世鈞的身體遮住,免得更丢人現眼了。
官差們雖然對聶文淵一家不滿,但是也不敢在聶文淵面前嚣張放肆,低頭恭敬的回話道:“我們接到消息,說慕三小姐就被人賣到了醉花樓裡,我們帶人去搜查,結果就在裡面搜到了聶公子,他當時正和幾個公子們在亵玩,而且神智還不清楚,那幾個公子離開了,我們怕聶公子出點兒什麼意外,便将聶公子帶回來了。”官差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無懈可擊的,可是卻更讓聶文淵暴跳如雷。
什麼,他的兒子竟然跟幾個男人亵玩?
若是往常也就算了,可偏偏現在還鬧成這樣,看看這周圍圍着看熱鬧的人,恐怕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聶氏看到這一狀況更是覺得頭大,明明是算計好的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她不死心的道:“那慕三小姐呢?有沒有找到?”
官差搖搖頭:“醉花樓裡根本沒有慕三小姐。”
“這怎麼可能?”聶氏忍不住說出聲。
這時候,喬妤甯揚聲道:“怎麼不可能,慕小姐随我一同去軍營裡轉了一圈,怎麼就被别人傳的賣進青樓了,這件事肯定有蹊跷!說不定是有心人故意造謠,诋毀慕小姐的清譽。”她說着,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她倆這邊看了過來。
因為倆人穿的是男裝,所以那些人一時沒認出來,慕清婉和喬妤甯往前走了幾步,聶氏盯着慕清婉的臉,臉色猛地一遍,一旁的聶文淵,臉色也更是難看的厲害!
“慕小姐扮起男裝來,都比身邊同樣是男裝的喬小姐英姿飒爽了許多啊。”
這時候,從府衙出來的趙忠看着倆人,說了一句,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位風姿翩翩的公子,就是慕三小姐和喬小姐啊!
人們心裡忍不住想,慕三小姐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怎麼失蹤了?看來,還真是如喬小姐所說的,有人謠傳啊。
“趙大人,真是給您添麻煩了,我和喬小姐昨日去了一趟軍營,回府晚了些,沒想到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是讓你們府衙的人受累了。”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她說話不疾不徐,雖然語氣淡漠,但是聽在别人的耳朵裡,卻聽出一股歉疚的意味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衆人自然是心存憐惜的。
尤其是,一個姑娘家,還被人傳成那樣,這分明就是惡語中傷啊。
“慕小姐客氣了,維護京城的治安穩定,這是我們官府該做的。天子腳下,自然是不能出一點岔子,這樣才能對得起陛下的重用和賞識!”趙忠的官腔打的極好,這麼幾句話,既表了忠心,又拍了馬屁,一樣都沒落下。
慕清婉挑挑眉,繼續淡淡的說:“不過,趙大人,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是誰派人過來報官,說我被賣進了青樓呢?”
她這話一說完,聶氏的臉色忍不住微微有些變了,就連一旁的聶文淵也忍不住沉了幾分。
趙忠知道慕清婉在楚之琰心裡的分量不輕,就拿慕清婉失蹤這件事說,趙忠收到楚之琰這邊的壓力可當真是不小啊!
他當即說道:“慕小姐不知道嗎?這可是你們府裡的人過來報的案啊,哦,就是這位姑娘。”趙忠說着,指了指聶氏身邊的丫鬟,當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聶氏。
那眼神裡有猜忌,也有鄙夷,這很明顯的,就是這位慕家正室夫人容不下這個庶三小姐啊。
不然,怎麼會這樣報官啊,這不是毀人清譽嗎,一個好好的姑娘被賣進了青樓,這以後出來,還有活路嗎?
即便是沒怎麼樣,可人言可畏,三人都能成虎,口水都能把人壓死,如果這個傳言坐實了,那以後慕清婉這輩子都難擡起頭來了。
人們這麼想着,不禁有些同情慕清婉。
慕清婉看向聶氏,眼光之中帶着委屈:“夫人,我不過是去喬府找喬小姐,而且,也叫丫鬟回去告訴夫人了,夫人怎麼能這般猜忌我呢?這樣傳出去,我的名聲受辱是小事,夫人臉上也無光啊。”
慕清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小心翼翼的,聽在外人的耳朵裡,可當真是委屈極了。
聶氏真的是憋着一肚子火氣沒出發啊,可現在她全身就算是都是嘴,也真是說不清楚了。
一旁的喬妤甯見狀心裡暗笑,但面上卻帶着疑惑,說道:“就是啊,清婉派人回去通知慕夫人了,怎麼慕夫人卻去報官呢?還說什麼清婉在青樓裡,慕夫人,是不是因為清婉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這樣不待見她啊?”
喬妤甯這火上澆油,将場面撩的更熱火朝天了,人們看聶氏的眼神都帶着幾分鄙夷和不屑了。
聶氏氣得都快吐出血了,但是隻能生生的将這口血咽進肚子裡面。
另一邊站着的聶文淵,此時根本沒有心情替自己的妹妹出頭了,因為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聶世鈞此刻嘴裡烏七雜八的亂喊着,各種不堪入耳的話,他都喊得很大聲,在場的人都聽見裡,注意力也都從慕清婉和聶氏的身上移開,全部看着地上躺着的聶世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