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貴嫔在碧兒的攙扶下坐下來,一聲不吭的吃這燕窩,許嬷嬷進來的時候,就見瑤貴嫔臉色慘白,她的目光閃了閃,嘴邊帶上一抹笑,走過來對着瑤貴嫔行禮,道了句萬福,便說道:“皇上就是覺得娘娘身子單薄,怕娘娘不好生産,所以便派奴婢過來,讓奴婢好好的照顧娘娘。”
瑤貴嫔聞言,眼裡閃過一抹冷意,碧兒見狀,趕緊說道:“多謝嬷嬷了,娘娘身邊,正缺一個像嬷嬷這樣的人呢。”
“碧兒姑娘說這話就生分了,老奴的職責就是伺候好娘娘。”許嬷嬷說着,臉上的笑意更深,但是雙眸裡面的精光也更深了幾分。
一早,天才蒙蒙亮,慕清婉就帶着墨妝回去,剛進去,就見葵娘正等在那裡,見慕清婉回來,葵娘的目光閃了閃,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這是自從那日之後,葵娘第一次來找慕清婉,這段時間,雖然慕清婉沒有說要怎麼懲罰她,但是,不聞不問,這對葵娘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小姐。”
“嗯。”慕清婉應了一聲,走過去坐下,看向葵娘:“葵娘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葵娘猶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看到慕清婉也沒有繼續追問,她咬咬唇,然後說道:“小姐是在查天上人間的事情嗎?”
慕清婉聽見葵娘這樣問,并不意外,和葵娘站在一條線上的還有飛鐮,她雖然不知道飛鐮的手上到底有什麼勢力,但是就憑借上次在西遼的時候她所知道的那些,便也能猜出來,蕭錦怡背後的勢力肯定不小,這幾天,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葵娘又怎麼會不知道?
“嗯,我是在查天上人間。”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葵娘的目光一閃,說:“小姐,天上人間和我們沒有任何相幹的地方,奴婢想,小姐還是不要去淌這一趟渾水了。”葵娘這麼說,也是為了慕清婉考慮。
“葵娘,我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變過?”慕清婉說道,并不是她有心針對葵娘,而是這件事情,她既然查了,就肯定是要查到底的,不能随随便便的說退縮就退縮的。
見慕清婉這麼說,葵娘定定的看向慕清婉:“即便是天上人間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會将小姐推向風口浪尖,小姐也要繼續嗎?”
聞言,慕清婉的雙眸微微一閃:“葵娘,你對天上人間很了解?”
“小姐既然不想攙和那麼多的事情,那天上人間小姐就不要管了,天上人間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他背後還牽扯着各國的勢力,而且,南越的皇室也牽扯進來了,小姐,奴婢也是為了小姐考慮……”葵娘說着,臉上帶着幾分擔憂。
慕清婉看着她的臉色,眼神變了變,才說:“我知道了。”
葵娘自然知道慕清婉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繼續說道:“如果小姐一定想要查,那奴婢也不能阻止,隻是小姐千萬不要将自己置于難以進退的地步,到時候,小姐想要抽身,可就難了。”
慕清婉點點頭,葵娘也沒有再說什麼,看着慕清婉的臉色,微微歎口氣:“奴婢告退了。”說完,葵娘便離開了房間。
慕清婉看着葵娘的背影,眼神裡面閃過一抹灼光。
墨妝站在一旁,看向慕清婉,有些猶豫:“小姐真的要查下去嗎?”
“事關兩條人命,我不能置之不理,就算是抽身,也是要等到案子真相大白之後。”慕清婉堅定的說道。
而且,阿城也算是因為她而死,如果不是她帶着鐘芊芊去天上人間,那麼也就不會撞見鐘玄奕,如果沒有撞見鐘玄奕,阿城也不會被鐘芊芊點穴不能動彈,自然也不會遭到殺害了。
想到這麼,慕清婉微微歎口氣,“你先下去吧,去看看你姨母。”
葵娘是墨妝的姨母,不管怎麼說,血緣親情也割不斷,她現在是和葵娘有些隔閡,但是她也不是個惡主子。
“小姐放心,奴婢會向姨母打聽一下天上人間的事情。”墨妝說道。
慕清婉嗯了一聲,并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如何,天上人間的事情她都是要查的,也不急于這一時,而且,看着葵娘的樣子,似乎也并不想說這件事情。
宮中的案子還是一無進展,這邊趙忠還正想辦法要繼續查下去,那邊,皇上的旨意就過來了,大緻意思就是說這個案子不用繼續查下去了,對死者好好厚葬。
去葬阿城的時候,慕清婉也在場,阿城的屍體因為在京兆府衙放置了這麼些天,雖然一直是在冰室裡面,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腐敗了,樣子看上去也有些恐怖。
看着棺材裡面的屍體,慕清婉的雙眸眯了眯,這還是她第一次,對待一件事情這樣的無能為力,就有一種無法伸出手的感覺。
明明就知道兇手是誰,可是卻不能去查,也不能去抓,這種感覺,實在事糟糕透了。
鐘玄奕那邊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再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而且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皇上還下旨不讓查,他的心裡,肯定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慕清婉忍不住微微歎口氣,這時候,有一隻大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慕清婉擡頭,就看見楚之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楚之琰的聲音低柔的傳來,他的目光看着前面,并沒有看向慕清婉,别人也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嗯。”慕清婉嗯了一聲,移開目光,心裡面有一股微微的暖意湧了起來。
等阿城下葬了之後,墓地的人也都散了,阿城畢竟是個下人,就算是皇上說了厚葬,那也不過是比其他的人下人稍微體面那麼一點兒而已,但到底也是個下人,和主子肯定是不能比的。
離開墓地之後,楚之琰騎着馬,伸手一攬,便将慕清婉攬在了馬上,倆人騎着馬離開。
于坤和墨妝見狀,就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