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想不通,慕清婉索性搖搖頭,不打算繼續再想下去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楚之琰的消息,看看自己能不能接觸到屍體,然後從屍體上找到一些線索。
想到線索,慕清婉突然想起龍華寺蕭祁說的偏殿,她看時間還早,就帶着蔓月出門。
着急去龍華寺的慕清婉并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跟着。
到了龍華寺,慕清婉發現,這裡的香客少了好多,以前聽苓娘說,龍華寺是京城最大的寺廟,香火很旺,每天來這裡上香的人數不勝數,可是現在,卻隻有稀稀溜溜的那麼幾個。
“小姐,這裡的人可真少,看來,是人命案子影響到了寺廟往日的香客們了。”蔓月忍不住說道。
慕清婉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人們來求神拜佛,無非就是求個平安,求個心安,可是在寺廟裡出了這種事,人們自然會覺得,神佛之地,都會發生命案,再來,也是無用了。”
“那小姐覺得呢?”
慕清婉勾勾唇:“我隻是覺得,無論求不求神佛,任何時候,都不要心存歹意,這樣,才能得到最大的心安。就比如一個經常殘害無辜生命的歹人,他即便求再多的神,拜再多的佛,如果不是真心向善,那麼他絕對不會得到真正的心安理得。”
“嗯。”
倆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大雄寶殿。
站在大殿門口,就可以感受到這裡的莊嚴和威儀。
慕清婉進去,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以前,外公也很信仰神佛,所以,對她而言,也算是幫助外公上一炷香。
上完香之後,慕清婉問了一個小沙彌供奉排位的偏殿在哪裡,小沙彌眼睛閃了閃,忍不住多看了慕清婉幾眼,才指了指旁邊,說道:“就在那邊。”
慕清婉道了聲謝,然後和蔓月朝着那邊走過去。
小沙彌看着倆人的背影,搖搖頭,心裡有些奇怪的想,這兩天,自從無頭女屍事發之後,來這兒上香的人極少,即便是來了,也是上一炷香就匆匆離開,哪裡還會有人去供奉排位的偏殿啊,真是讓人覺得奇怪!
慕清婉和蔓月進了偏殿,這裡面是打掃過的,很幹淨,地面也洗過,并沒有血漬什麼的。
偏殿裡供奉的排位很多,整整齊齊的,上面的字迹也是統一的,所以看過去都是一目了然。
慕清婉仔細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個沒有字的排位上,這一個沒有字的,在所有的排位裡,特别明顯。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個排位下面還放着一串佛珠。
而且排位上面沒有灰,看來是近期有人來過。
“小姐,這排位好奇怪,怎麼會連名字都不寫?”蔓月忍不住問道。
慕清婉搖搖頭,目光又在偏殿裡仔細的看了一圈,目光突然掃見下面錦簾上一小塊血迹上,慕清婉立刻蹲下去,仔細的看那塊血迹,卻發現,這血迹不是濺上去的,而是手拽着這個錦簾,印上去的。
如果是無頭女屍的話,那死者當時肯定是死了,沒有可能抓錦簾掙紮什麼的生命體征,而且在這麼矮的地方,一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屍體的時候不小心粘上去的。
慕清婉掀起錦簾,裡面的地面上也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灰塵,看來,打掃的人将這裡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不知道是想去晦氣呢,還是怕别人發現什麼線索呢?
就在慕清婉正打算仔細再看看别的地方,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女聲吓了兩人一跳。
“兩位施主是來祭拜什麼人的嗎?”突如其來的聲音,音色平平的,幾乎沒有一點波動和起伏。
慕清婉站起來看過去,就見一個女尼現在偏殿門口,盯着倆人。
女尼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就好像古闆的根本沒有多餘的線條一般,而且,她的那雙眼睛,就好像幽深的古井一般。
“我們是來随便看看的!”慕清婉淡淡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這個女尼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具體什麼原因,她又說不上來!
女尼的雙眼死灰沉沉的,但是又有一種别樣的精光,叫人心裡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那施主祭拜完了,也可以離開了,現在天色不早,我們也要關山門了。”
蔓月聞言忍不住驚訝的問道:“現在還不到傍晚,怎麼這麼早就要關山門了?”她記得以前,龍華寺關山門的時間很晚的。
那個女尼聞言眼波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說:“這裡發生了血案,來的香客少,所以關山門的時間早些。”
慕清婉挑挑眉,問道:“師傅,我想打聽一下,那天發生的血案,當時什麼怎麼一回事呢?怎麼好端端的會在大殿有一具無頭女屍呢?”
“這個貧尼也無從得知,施主如果祭拜完了,就這邊請吧。”說着,女尼做了個請的手勢。
慕清婉和蔓月對視了一眼,然後從偏殿離開,那個女尼一直跟在倆人的身後,大有一種要送倆人出山門的架勢。
“師傅不必送了,我們還想在這寺院裡看一看。”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施主若想進香,那麼明日再來吧,今天時辰已經過了。”女尼的聲音也不容拒絕。
雖然她眼波平平的,但是慕清婉感覺,這似乎不像是和出家人一般,她以前也陪外公去過寺廟,那些出家人,大多都是慈祥的,和藹可親,給人一種很舒服很好相處的感覺,可是眼前的這一位,卻好像是故意裝出來的這種死氣沉沉,倒像是四大皆空,可是不免又太刻意了一些。
慕清婉和蔓月從龍華寺離開,遠遠的,蔓月還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說,“小姐,那個師太也太奇怪了,哪有這麼趕着将香客往外趕的,真是。”
慕清婉雙眸眯了眯:“你也覺得奇怪啊?”
“是啊。”蔓月立刻點點頭,“而且小姐你看,你剛才問她,大殿裡怎麼回出現無頭女屍的,明明出現無頭女屍的地方是我們剛才待的那個偏殿,而那個師太也沒糾正,聽她說話的樣子,明擺着是想掩飾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