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楚之琰說道:“等事成之後,這件事情就會傳到天下人的耳朵裡面,那個時候,楚钺澤才是個罪不可赦的罪人,他根本沒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慕清婉聞言,并沒有說話,人變得有些沉默了,雖然楚之琰的法子,是一勞永逸的法子,但是這其中,漏洞也不少,而且風險極大,如果稍有偏差,那就是萬劫不複。
見她擔心,楚之琰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上,聲音裡面帶上幾分安撫:“清清,你放心,如果不是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他怎麼可能會拿慕清婉的性命去賭?即便是賭上自己的性命,慕清婉,他也絕對不會去傷害的。
“那需要我做什麼?”慕清婉看向楚之琰,出聲問道。
她知道楚之琰的心思,但是這樣的事情,到底還是有些風險的,一旦敗露,首當其沖的,便是楚之琰。
“你隻需要好好的待着,等着做我的新嫁娘就好。”楚之琰說着,唇邊的笑意擴大。
慕清婉心裡微微歎口氣,她感覺楚之琰就像是一張大網,不斷的網着她下沉,根本沒有半分掙紮逃脫的可能,而她,也不想逃脫。
楚之琰離開的時候,天色也已然蒙蒙亮了,他既然已經處置掉了皇上派在他身邊的影衛飛簷,那必然是将慕清婉身邊的那些暗樁也都處理掉了,所以暫時,慕清婉的處境還算是安全的。
而皇宮之中,二皇子被幽禁之後,皇上也突然病了,這幾日精神很是不好,已有三日不曾上早朝了。
衆朝臣心裡都暗暗猜忌,皇上這一年來,明顯看着老了許多,這次二皇子的事情之後,頭發更是白了不少,這個時候病了,會不會是龍體有恙?
養心殿裡,宮女從外面端着湯藥進來,福公公将龍榻的紗簾輕輕的掀開,說道:“陛下,該用藥了。”
皇上躺在龍榻上,臉色看起來顯得有些灰敗,這讓福公公看在眼裡,忍不住有些心驚。
這都一連好幾日了,怎麼皇上的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事态呢?太醫原本隻是說,急火攻心,養幾日也就不礙事了,但是這都好幾天過去了,卻一點兒起色都沒有,現在看上去還更嚴重了。
福公公想着,心裡忍不住有些着急。
皇上嗯了一聲,福公公上前趕緊扶着皇上坐起來,對着宮女招招手,宮女趕緊上前來侍奉湯藥。
等一碗藥下去,皇上緩了一會兒,看上去倒不像是剛剛那麼頹敗了,雙眸之中也稍稍的有了一些精氣神。
福公公正準備開口卻說皇上下床走走,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小太監,對着皇上行禮:“奴才參見皇上。”
“不懂規矩的奴才,陛下這個時候正在歇息,你怎麼進來了?”福公公看着眼前的小太監有些眼生,并不是平日裡在養心殿伺候的,便出聲呵斥道。
那個小太監跪着,聲音倒是平穩:“奴才該死,但奴才确實有急事禀報,才急着過來,還請皇上恕罪。”
福公公正要開口,皇上擺了擺手,聲音帶上幾分疲累:“罷了,說吧。”
“是。”跪着的小太監應了一聲,說道:“奴才收到飛簷大人的傳信,特意來呈給皇上。”說着,小太監從袖間取出一個信封,雙手捧過頭頂。
聞言,皇上和福公公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飛簷是皇上身邊的影衛,出了貼身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且,飛簷平素裡向皇上來回話都是親自前來,怎麼今日卻派了個小太監來,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飛簷去哪兒了?”皇上的臉色微微沉了沉。
“奴才不知。”小太監說道。
皇上皺着眉,給福公公遞了個眼色,福公公點頭,走過去将小太監手裡面的信封接過來,交到皇上的手中。
皇上拆開那個信封,看到裡面宣紙上的内容,臉色倏地大變,幾乎是瞬間,身上迸發出陰鹜的憤怒來,站在一旁的福公公見狀心裡咯噔一聲,想着莫不是楚之琰和那個慕三小姐之間真的有什麼吧?
“放肆,簡直放肆!”皇上氣得怒不可歇,雙手都有些發顫了,甚至是雙唇都有些發抖了。
“陛下不可動怒,保重龍體啊!”福公公見狀,急聲勸慰道。
可是現在,皇上哪裡還能聽得進去,掀開錦被就要從龍榻上下去,可是,他這幾日本就病勢纏綿,身上沒有力氣,這麼突然動怒,一個重心不穩,人就朝着床榻下面栽了下去。
“皇上!”
“快傳太醫!”
皇上重病昏厥的消息很快就在皇宮裡面傳了開來,後宮之中的氣氛也猛地僵持了起來,皇後那邊收到這個消息,臉色大變,目光嚴厲的看向報信的宮女,厲聲道:“皇上現在怎麼樣?”
“回娘娘的話,陛下現在昏迷不醒,所有的太醫都在養心殿,目前還沒有傳出結果來。”宮女說道。
聞言,皇後的臉色變得帶上了幾分陰鹜,皇上這個時候重病,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本宮要去養心殿探望皇上!”皇後說着,站起來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娘娘,您不能出去啊,您現在還在……”宮女見狀,急忙出聲阻攔道。
“給本宮讓開!”皇後憤怒的說道。
“可是娘娘……”
“皇後娘娘這是着急的要去哪兒呢?”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全,大殿門口就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音色之中帶着幾分譏诮。
聽到這個聲音,皇後臉色大變,雙眸之中也帶上幾分恨意,她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龔貴妃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别提有多得意了。
“本宮要去哪兒,也是你一個宮妃能管的了的嗎?”皇後冷聲說道。
龔貴妃嘴邊噙着一抹笑意,絲毫不見皇後此刻臉上的憤怒放在眼裡,反而有一種皇後越是憤怒,她就越是高興的架勢。
“皇後娘娘想要去哪兒,想要做什麼,自然不是臣妾一個小小的貴妃可以管的了的,但是皇後娘娘現在還在禁足期間,而且陛下也說了,讓臣妾來打理後宮,娘娘現在沒有皇上的旨意就妄圖想要離開這坤甯宮,娘娘以為,臣妾管不管得了呢?”龔貴妃說着,眼睛裡面的得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