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慕清婉吐出四個字,目光從地上的黑衣人屍體上收了回來,然後說道:“今晚上,就讓墨妝在你這裡養傷,你派人送我回去,有什麼事情,等賽詩會結束之後再說吧。”
葵娘聞言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慕清婉的臉色,眼神閃了閃,然後說道:“那好,奴婢這就去派人送小姐回去。”
“好。”慕清婉說了一聲,手掌裡面,那兩半枚玉佩收的更緊了幾分。
賽詩會圓滿落幕,前三甲也都被封官進爵,在京城裡面大肆慶祝三天,皇上的賞賜還有府邸都已經預備下去了,那三人,一時之間榮耀之至,榮光堪比狀元郎。
同樣的榮耀之至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天上人間的瑤光姑娘。
賽詩會結束的第二天,皇上就下旨,封太尉張谏之女張瑤光為瑤貴人,特賜晗玉宮給瑤貴人獨住。
京城裡面的人都知道,張太尉隻有兩個兒子,根本沒有女兒,所以,這不過就是個托詞而已,是皇上想要讓瑤光的身份聽起來好聽一些,看樣子,這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苓娘聽着外面的人傳着這個消息,忍不住咋舌,對慕清婉說道:“小姐,這瑤貴人還真是風光無比,雖然現在還隻是個貴人,可是,就能自己獨居一宮,而且還是晗玉宮,可見,皇上對瑤貴人的寵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估計過不了多久,瑤貴人封妃也是遲早的事。”
這晗玉宮,是先帝特意給自己的寵妃蓮貴妃修建的宮殿,據說是奢華之至,精美無比,蓮貴妃過世之後,先帝就下旨封宮,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開過,就連皇後她們想要入住晗玉宮還不得入,沒想到這個瑤貴人,一晉封,就被賜予晗玉宮,這就是天大的恩寵了。
慕清婉并沒有太大的感觸,隻不過,她好奇的是這個瑤光,為什麼會選擇進宮,成為皇上的寵妃呢?
如果瑤光一早想要進宮的話,那她怎麼會待在天上人間那種地方呢?
慕清婉總覺得,這個瑤光背後,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她有什麼其他的所圖。
于坤也說過,瑤光不是楚之琰找來的,那就說明,瑤光的背後肯定有其他什麼人在操控着這一場遊戲,楚之琰隻不過是給了對方一個方便而已。
此時,慕清婉想要知道這其中的蹊跷,還得等楚之琰回來再說。
可是,楚之琰這一連消失了都快十天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想到這裡,慕清婉微微歎口氣,想到那天晚上的那兩個半枚的玉佩,心裡就微微的有些下沉,這件事情,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确實是由晉王府的人主導的,但是,慕清婉卻覺得,事情不像是是那麼簡單,如果真的是晉王府的人,怎麼會犯這樣大意的錯誤?
還是說,對方根本不懼怕被她知道,因為是太過于有把握了?
或者說,這是一個變相的警告,讓她遠離楚之琰?
“小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先過來用一點兒吧。”
正在慕清婉想着事情,思緒突然被苓娘打斷了,她哦了一聲,收回跑遠的意識,從貴妃榻上站起來走向正廳,不說還好,一說,真有點兒餓了。
慕清婉到了正廳用膳,她才剛坐下,外面就傳來的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人很多,吵吵鬧鬧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蔓月,你出去看看外面怎麼了?”慕清婉将筷子放在一邊,說道。
蔓月聞言臉上閃過一抹不屑,說道:“能怎麼了,還不是再有兩日就是主院那位和崔家的成親的日子了,這當然要在府裡好好的操辦操辦了。”蔓月故意将操辦那兩個字咬的很重,聲音裡面盡是不屑。
慕清婉聽着她這口氣,忍不住彎彎唇,然後說道:“她成她的親,和我沒有又沒有什麼關系,你何必放在心上嘔着自己氣不順?”
蔓月聞言不甘心的說:“小姐,你沒見這幾天聶氏有多嚣張,那個張狂的樣子,就好像是她的女兒要嫁給皇帝似的!”
尤其是因為皇上下旨封了瑤光,而不是慕清婉,這可算是讓聶氏抓住把柄了,見天兒的東嘲西諷的,指桑罵槐的話可算是讓她給說了個遍,外面的謠言好不容易消停了些,這邊聶氏就好像是要煽風點火似得,一個勁兒的宣揚,生怕别人不知道。
慕清婉自然知道蔓月的意思,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就是耍耍嘴皮子,過過嘴瘾,你何必理會她,何況,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難道你想讓我進宮成為皇上的女人?”
“奴婢自然不是!”蔓月連忙說道:“可奴婢就是聽不慣她說的那些風涼話。”
“嘴巴長在别人的身上,她愛說什麼讓她去說,風頭出盡了,也就該她吃苦頭的時候了。”慕清婉說着,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精光,那天在崔夫人和崔績來慕府,當時崔績看慕吟玉那個眼神,可不像是着急的想要娶慕吟月的眼神,看樣子,慕吟月是沒有幾天好日子了。
“小姐,明日就是崔大人的壽辰了,那一日崔夫人邀請小姐一起去,今天上午也将帖子送過來了,小姐明日去嗎?”苓娘走過來,問道。
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說道:“當然去。”她敢肯定,明日在崔府裡,肯定會有一處好戲。
先不說崔績的個性,就是那個傅紅绫,恐怕也不是什麼單純好惹的主吧,不然,這麼長時間,崔績的身邊怎麼隻有傅紅绫一個女人?
“賀禮已經準備好了,那小姐今日早些休息吧,免得明日去參加壽宴的時候沒有精神。”苓娘說道。
慕清婉嗯了一聲,回到房間躺在榻上,心思重重,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楚之琰的不知所蹤,瑤光背後操縱着這個遊戲輪盤的人,還有想要将她卷進去的人,到底是不是晉王府,這一點,她也不能夠肯定。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張大網一樣,慕清婉感覺似乎正一點一點的将她卷進去,掙不開,也跳不出來,而且這張大網越收越緊,根本無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