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姐姐帶蕊蕊出去玩兒,今日蕊蕊好好看書。”
見慕清婉并不同意,慕蕊蕊也沒有堅持,乖巧的點點頭:“好,蕊蕊知道了。”
“真乖。”
慕清婉從房間裡出來,随墨妝一起朝着安瀾院外面走去,出了府門上了馬車,慕清婉正打算交代車夫去府衙,就聽墨妝說道:“小姐,那個蕊蕊,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
“奴婢剛才聽苓娘說,蕊蕊有好幾次站在小姐的房門外面等着,也不敲門,就那麼站着,說是找小姐有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有事的話,她怎麼會一直不敲門,每次都是等到苓娘發現了她,才驚動小姐呢?”想到這裡,墨妝的心裡盡是懷疑。
慕清婉聞言眉心微微一蹙,正要說什麼,墨妝又說道:“小姐還記不記得那一晚,奴婢明明聽到了外面有響動,也看到一閃而逝的人影,可是追出去之後卻找不到人了?奴婢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是懷疑,那天晚上的人是蕊蕊?”慕清婉沉聲問道。
“奴婢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似乎身形對不上,蕊蕊的身高不夠,那天晚上奴婢看到的人應該是個成年人,身高肯定不會比奴婢低。”墨妝說道。
慕清婉的眸色有些微微的發沉,當時沒有說話,一旁的墨妝看着慕清婉的臉色,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
當時,她們接慕蕊蕊回來的時候,就沒怎麼去調查慕蕊蕊的身份和底細,隻知道她是寶悅堂一個夥計的妹妹,那個夥計死了,慕蕊蕊就成了孤兒了,所以慕清婉才覺得将她養在慕府裡,現在看來,如果她的背後真的有什麼暗藏的身份的話,那這件事情倒有些棘手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回府之後也不要有任何情緒表現出來,免得被她看出來。”慕清婉沉聲說道。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的。”墨妝應了一聲,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讓慕蕊蕊看出來,如果真的隻是她們多想了,那讓孩子知道肯定會傷了她的心,本來她就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從小就看人眼色,如果慕清婉她們再無故懷疑她的話,那勢必會讓慕蕊蕊的心裡留下一些想法。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們多想,而是慕蕊蕊本就是有人派過來有心接近慕清婉的話,那現在更不能露出半分的疑點了,免得被對方察覺了。
馬車到了府衙,慕清婉和墨妝進了大堂,趙忠看見慕清婉,眼睛一亮,立刻說道:“三小姐來的正好,本官正好有事情找三小姐商量。”
慕清婉走過去,趙忠屏退了下人,說道:“牢房裡已經布置好了,三小姐确定真的能像你和世子所預料的,今晚上對方就能動手?”
慕清婉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對方可能就會動手。”畢竟,昨晚上她和楚之琰去夜探郡王府,而且還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這兩天趙忠又叫人放出話,說梨若已經差不多松口了,如果真的是郡王的話,那麼對方今晚上肯定會有所行動,畢竟這種事情如果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看着慕清婉一臉的兇有成竹,趙忠也點點頭,說道:“那好,今晚上我們就來個守株待兔,等着對方踏進陷阱。”
“好。”慕清婉點頭。
在府衙裡面帶了一會兒,快到中午的時候,慕清婉和墨妝回府,剛進安瀾院,就見慕蕊蕊和苓娘正在蓮花池旁邊喂錦鯉,慕蕊蕊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苓娘笑得都合不攏嘴裡了。
院子裡面盡是倆人歡快清脆的笑聲。
慕清婉看着慕蕊蕊的小臉,笑得那麼燦爛,心中忍不住想,這麼小的孩子,臉上的神色看上去那麼純真,這種樣子,也會騙人嗎?
她有些想不清楚了,有時候,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小姐回來了。”苓娘率先發現慕清婉,站起來笑着說道:“蕊蕊正給奴婢講故事呢,一時聽得入迷,竟然沒有發現小姐回來了,真是該打。”
“無事。”慕清婉抿唇說了一句,然後看向旁邊的慕蕊蕊,唇角彎了彎,問道:“蕊蕊給苓娘說什麼了,能讓苓娘迷成這樣?”
“隻是幾個小故事,以前哥哥給我講的。”慕蕊蕊說着,一臉的乖巧可愛:“姐姐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趙大人找姐姐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嗎?”
聞言,慕清婉的雙眸微微一閃,然後點點頭:“是啊,事情是有點兒棘手,不過蕊蕊放心,很快就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到時候一定能找到殺害你哥哥的兇手,為你哥哥報仇。”
聽慕清婉說完,慕蕊蕊的眼光閃了閃,然後點點頭:“謝謝姐姐。”她說着話的語氣和情緒,明顯的變得低落下來,剛才帶笑的大眼睛此刻也沒有了笑意,低垂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苓娘見狀心裡閃過一抹心疼,忍不住說道:“也真是可憐,這麼小的年紀就失去了親人,不過蕊蕊也别難過了,以後這慕府就是你的家,小姐就是你的親姐姐,這裡都是你的親人,一定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的。”
“好,謝謝姐姐,謝謝苓娘。”慕蕊蕊乖巧的說道。
慕清婉也出聲安慰了幾句,慕蕊蕊的臉上這才換上了幾分笑意。
回到房間,慕清婉看着苓娘領着慕蕊蕊出去,一旁的墨妝忍不住說道:“這還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如果不是我們多想了,那肯定就是對方太會演戲了。”
慕清婉也有同感,“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出去,也不要告訴苓娘。”
“是,小姐。”墨妝應了一聲,想到在府衙裡面的事情,忍不住說道:“小姐,那今晚上小姐還去不去府衙了?”
“去。今晚上讓蔓月和我們,你待在我房間,不要漏出破綻了。”
“是。”
夜色将至,用過了晚膳,她們幾個陪着慕清婉坐在院子裡談天說地的,過了一會兒,就有些困了,尤其是慕蕊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困的看上去站着都能睡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