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清婉頭也沒擡,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書中。
巧雲說了聲告退就快步朝着宮殿外面走去,等她的腳步聲走遠了,慕清婉的嘴邊閃過一抹輕蔑。
着急嗎,确實是要着急的,隻怕現在楚钺澤整個人都已經急得團團轉了吧!
楚钺澤這會兒的确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皇上病重的消息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出去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外面的傳言是,皇上有心想要将皇位傳給四皇子,可是現在整個皇宮都被三皇子楚钺澤把持着,四皇子也被楚钺澤軟禁了起來,而且朝堂之上很大一部分的朝臣都唯三皇子楚钺澤馬首是瞻,這明顯的就是三皇子想要趁機把持朝政,在皇上病重之際篡權奪位。
一石激起千層浪,外面流言紛紛,不等楚钺澤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會兒罵名已起,在天下人的眼裡,他楚钺澤就是一個妄圖謀逆的亂臣賊子!
楚钺澤聽着屬下過來禀報的事情,一張臉陰寒的幾乎能淬出寒冰來!
“查,給我去查,查到這些謠言是什麼人散播出去的,定斬不饒!”楚钺澤氣得将桌子一腳踹翻,上面的東西撒了一地,跟在他身邊的下屬吓得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楚钺澤一個心情不爽抽刀将他砍了。
跪在地上回來禀報的探子應了一聲,趕緊磕了個頭朝着外面快步出去了,那樣子,就好像是晚了半步就能掉了腦袋一樣。
“都滾出去!”
“是。”宮殿裡面的下人應了一聲,趕緊退了出去,離開這個讓人緊張的都快要窒息的地方。
等所有的下人都離開之後,宮殿裡面變得更安靜了,就好像是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能讓三皇子如此心煩的事情,看來不會是小事了。”宮殿裡面突然響起一陣女子的輕佻的聲音,裡面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和此刻楚钺澤這邊的氣氛截然相反,又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輕飄飄的身影從宮殿上面躍下來,來人正是江采萍。
楚钺澤此刻心煩的厲害,自然是沒有什麼心情敷衍江采萍,冷冷的說道:“出去!”
“就這麼讓我出去,看來我帶來的消息對于三皇子來說,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江采萍對他的冰冷絲毫不放在眼裡。
聽見江采萍這麼說,楚钺澤眯眼朝着江采萍看過來,眼神裡面帶着幾分淩厲:“現在外面謠言四起,你還能帶來什麼好消息?”
“正是因為謠言四起,所以現在隻要是與謠言相悖的消息,都是好消息。”江采萍說着,一步一步的朝着楚钺澤這邊走了過來。
“是什麼消息?”楚钺澤皺眉。
“我聽說你将慕清婉帶進宮軟禁了起來,她在哪兒?”江采萍答非所問。
見她這麼問,楚钺澤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看向江采萍的雙眸微微變了變,冷哼了一聲:“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自然是有關系的,如果你想擺脫現在的困局,還非得靠慕清婉。”江采萍說道。
聞言,楚钺澤眉心一擰,他可沒覺得現在慕清婉能派上什麼大用場,而且,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利用慕清婉來威脅楚之琰,那也無濟于事啊,難道說楚之琰出面,這些所有的流言蜚語就全部都可以平息了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楚钺澤的心情更加煩躁,這還沒登基呢,外面的流言蜚語就傳成這樣,即便他登上地位,那在天下人的眼中,也是不光彩的,這個帝位是他謀逆而來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永遠都擺脫不了這個弑君篡位的罪名。
“現在别說是慕清婉,就算是再有三個慕清婉加起來,也無濟于事!”楚钺澤煩躁的說道。
江采萍的嘴邊閃過一抹輕笑,“三皇子是打算放棄嗎?”
楚钺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即便是弑君篡位又如何?”
“既然三皇子心志堅定,那不妨讓采萍試試如何?如果有用,那定然可以扭轉現在的局面,即便是沒有半分益處,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江采萍說道。
聞言,楚钺澤沉吟了一聲,心裡也思緒萬千,江采萍說的确實不錯,就算是她想出來的法子不能奏效,那情況也絕對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想到這裡,楚钺澤看了一眼江采萍,說道:“那好,本皇子就允你,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我要三皇子祝我徹底奪得整個天上人間的控制權,一舉鏟平無極門,三皇子覺得如何?”江采萍目光流轉的看向楚钺澤。
楚钺澤聽見無極門那三個字,目光微微一凜,臉上的神色就變得更嚴厲了幾分:“無極門向來是行蹤成謎,而且極少和京城的權貴打交道,在江湖上自成一派,你讓我幫你鏟除無極門,這簡直是在說笑!”
而且,無極門的勢力,沒有人清楚,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無極門到底有多麼厲害,也沒有人知道無極門的勢力遍布範圍,這讓他怎麼去鏟除?
如果稍有不慎,還可能會玩火自焚,這種事情,楚之琰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江采萍。
江采萍聞言并不着急,眸中流轉四溢的目光看向楚钺澤,聲音帶着幾分輕佻:“三皇子這樣,是不敢了?等三皇子登基之後,你就是這天下的王,想要什麼不能有?想做什麼不能做?”
楚钺澤冷哼一聲:“即便是神仙還有不可做的事情,更别說了是一個凡人,江采萍,這件事情,你太異想天開了,我不會答應的。”就算是登基之後,那也是天下初定,根基未穩,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怎麼可能會莽撞的給自己惹上這麼大的簍子?
“這麼說,三皇子是不答應了?”江采萍挑眉看向楚之琰。
“天上人間我可以幫你掌握在手中,但是無極門,我不會去招惹。”無極門一向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即便将來他是天子,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給自己惹上這麼大的麻煩,更何況,登基之後的情形誰有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