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清婉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還穿着昨晚上的舞衣,确實是單薄了些,“那好,那就先換衣服。”
聽到慕清婉這麼說,芷蘭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和佩蘭去替慕清婉準備衣服,一旁的若蘭趁機悄悄的溜了出去,朝着皇上的寝宮去了。
等佩蘭伺候慕清婉換好了衣服,三人正準備出去,剛走到大殿門口,就看見李公公朝着不遠處走了過來。
李公公看見慕清婉,面上帶笑:“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慕清婉自然知道李公公是因何而來,面上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皇上不是吩咐了,讓芷蘭她們帶着我看看這西遼的帝都,順便也了解一下我娘生活的地方,現在無事,正好出去轉轉。”
李公公聞言,雙眸裡面精光一閃,臉上的笑意不變:“姑娘有心,那就由老奴帶着姑娘四處看看,也好給姑娘說說這帝都城裡面的奇聞樂事。”李公公說完,側身擺出一幅有請的樣子。
慕清婉心裡輕哼,面上不動聲色:“如此就有勞李公公了。”
“姑娘客氣,這是老奴的職責所在。”李公公笑着說道,身後跟着的芷蘭她們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
畢竟,這皇上吩咐下來讓她們好生照看慕清婉,這照看兩個字就别有深意了,既是照顧,也是看着,如果人跑了,她們的腦袋就是掉十次也不夠抵的。
一路上往前走,李公公倒是個不錯的向導,每到一處宮殿,都會給慕清婉詳細的介紹所到宮殿裡面住的是何人,何身份,這麼一圈下來,慕清婉聽得都感覺被繞暈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這還當真是後宮佳麗三千,也不知道這皇帝是咋想的,就不怕鐵杵磨成繡花針?
“李公公,我不在宮裡常住,這宮裡的各位娘娘,公公就不用太過于詳細的介紹給我認識了,我娘從小生活在西遼,我也很想了解了解西遼的人情趣事,公公不妨陪我出宮走走,也好去看看西遼的民風。”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李公公聞言雙眸一閃,說道:“姑娘,這出宮……需要皇上的令牌方可同行。”
聽見李公公這麼說,慕清婉雙睫一抖,臉上的表情帶上了幾分詫異:“怎麼,方才陛下不是說,可以任由我行走?”
李公公的臉色一讪,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慕清婉看他這樣,心裡也明白了幾分,恐怕這位李公公,還是奉了什麼人的命令吧!
“如果李公公覺得不方便的話,不如,那我去見見你們皇帝,問一問,這宮門,我是能不能出去?”慕清婉說道。
李公公雙眸一閃:“既然姑娘這麼有興緻,那出宮也無不可,不過老奴身上的這身衣服,陪着姑娘出宮恐怕是要惹人注目了,容老奴出去換身衣裳,再陪着姑娘出宮吧。”
“公公一向在皇上面前行走,皇上事無巨細都依仗着公公,慕清婉不敢耽擱,就有芷蘭她們幾個陪着我出宮便可。”慕清婉說完,擡腳朝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李公公見狀臉色一變,追上前想要阻止慕清婉,可是,皇上的話擺在那裡,他也不能違拗,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慕清婉帶着幾個丫鬟出宮了。
等宮門關上,李公公诶呀一聲,跺跺腳,轉身快步朝着裡面跑了,慕清婉和太子認識的事情,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在紫奧城裡面傳得沸沸揚揚的了,這慕清婉出宮,可不就是想要去見太子嗎?
誰知道兩人會密謀什麼事情,他得趕緊去通知一下皇後娘娘。
李公公一溜煙快步跑到皇後的寝宮,此刻,徐玉瑩剛剛在宮裡發了一通脾氣,臉色還沒有好轉過來,見李公公跑進來,冷哼了一聲,說道:“喲,皇上面前的紅人,今兒個怎麼知道往本宮這宮裡面跑了。”
李公公臉色讪讪的:“娘娘,奴才過來是有要事禀報。”
徐玉瑩眼皮一擡:“李公公怕是來錯地方了吧,你有要事要禀報的,難道不是陛下嗎?”
聞言,李公公的眼底閃過一抹苦澀:“請娘娘體恤奴才的苦衷,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并非真的想要背叛娘娘。”
“哼!”徐玉瑩冷哼一聲:“本宮這麼多年,就是喂一條狗,他還知道給本宮搖搖尾巴,可是沒想到你李公公,卻是一塊石頭做的心,怎麼捂都捂不熱了,平白浪費了本宮那麼多的心思,既然如此,公公還何必來叨擾本宮。”
“不管娘娘相不相信奴才,奴才從未想過要背叛娘娘,隻是……隻是……”李公公說着,咬咬唇,眼神裡面閃過一抹黯色:“那慕清婉現在已經出宮去了,她在南越時候就和太子相識,奴才覺得慕清婉來西遼肯定不是那麼簡單,娘娘難道忘了,當初百裡郡主是如何……”
“你給本宮閉嘴!”李公公的話才說道一般,就被徐玉瑩怒聲打斷。
徐玉瑩鳳眸裡面盡是怒意,狠狠的瞪着李公公:“本宮說過,在本宮面前,誰都不許提起那個賤人!”
李公公低頭:“奴才知道,所以奴才前來提醒娘娘,千萬不要忘了慕清婉有個什麼樣娘,奴才現在看着那個慕清婉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怕是将來有一天,此女會掀起更大的風浪來,如果讓舊事重演,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娘娘總該不會忘了,當年百裡郡主是怎麼樣死的吧?”說着,李公公擡眸看向徐玉瑩。
徐玉瑩冷哼一聲:“用不着你來提醒本宮,本宮自然知道怎麼做!”
“如此奴才就放心了,隻要娘娘不忘記當年就好,奴才這邊也會盡力幫助娘娘,不讓那個慕清婉查到從前的一星半點來。”李公公說道。
徐玉瑩聞言,嘲諷的看向李公公:“說到底,你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如果沒有這個慕清婉,說不定你這會兒正和你那個好主子謀劃着怎麼除掉本宮,對吧李公公?”
“奴才不敢。”李公公低頭。
“敢不敢你心裡最清楚!”徐玉瑩譏诮的說了一聲:“李昶,你可别忘了,當初蕭錦怡那個賤人死的時候,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