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頭以為見慕清婉和墨妝朝着自己這邊看過來,臉色有些讪讪的,說:“反正我們林老闆今天是不能上去唱戲的。”
“你們林老闆到底去哪兒了?”慕清婉冷聲問道。
丫鬟臉色閃了閃,張口就想要說不知道的時候,墨妝手裡抛起一個笑色的小玉瓶,又輕松的落回她的手裡,淡淡的說道:“看來,不想說就該下點兒猛料,這樣舌頭就不打結了。”
這下子,那倆個丫鬟的臉色就變了,急忙說道:“不,是剛才有人來找林老闆,林老闆跟着出去了,然後就被拽上了一輛馬車,人就被帶走了。”
慕清婉聞言眉心皺了皺,墨妝沉聲問道:“你們可看見從什麼方向走了?”
“不,不知道。”兩個丫鬟趕緊搖頭,戒備的看着慕清婉和墨妝,生怕她們将那個小玉瓶裡的東西給她們灌進嘴裡。
“我們走。”慕清婉說了一聲,快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墨妝在後面跟上,出了寶悅堂,慕清婉低聲說道:“你快去找一找一直盯着林銘笙的那幾個人還在不在。”
“是。”墨妝應了一聲,然後迅速閃身離開。
慕清婉在寶悅堂附近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迹,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她有一種預感,帶走林銘笙的人,肯定和那個幕後的人脫離不了幹系,而且算算時間,這也差不多了,最近整個京城裡面林銘笙唱的這出戲都火極了,甚至有好多戲班子,都模仿這出戲登台,如果冷天的妻子所說的話是真的無疑的話,那麼,對方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啊……死人,死人了。”突然一聲尖叫聲劃破了長空,慕清婉蓦地扭頭看去,就見寶悅堂門口已經亂作一團了,剛才還吵鬧着要看戲的人,此刻都像是沒命了一樣的往大街上散去。
慕清婉快步朝着那邊走過去,就見方才在門口給大家解釋的那個小夥計此刻人倒在地上,眉心中央綻開一抹血花,瞪大着雙眼,人已經斷氣了。
“死人了,死人了……”那些人的尖叫聲還不止,整個場面亂作一團,人們就好像是見鬼了的一樣往遠處跑,這樣根本沒有辦法找到兇手是誰。
慕清婉走到死者的身邊,蹲下去查看死者的傷口,這才發現,死者眉心處的那個傷口是整個從前眉心一直穿透了這個腦袋,汩汩的血不斷的從後腦門兒湧了出來,很快,就見死者躺着的地方給染紅了。
她皺着眉,擡起頭看向擁擠的人群,這樣根本找不到兇手的任何線索,而且看着這個死者的狀況,這個傷口應該并不是近距離就可以造成的,似乎是從遠距離發射過來的利器,直接穿透了死者的頭顱,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兇器呢?
慕清婉在案發現場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當做是兇器的東西。
“嗚嗚嗚……”身邊傳來一陣嗚咽的聲音,慕清婉轉頭,就看見角落裡蜷縮着一個單薄的身體。
是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你告訴姐姐,當時發生了什麼?”慕清婉走過去,在小姑娘的身邊蹲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麼的冰涼。
“嗚嗚,死人了,死人了……”那個小姑娘嘴裡面似乎隻會說這幾個字了,不斷翻來覆去的念着。
慕清婉皺皺眉,正要繼續問下去,突然餘光掃見自己旁邊寒光一閃,她下意識的猛地一個側身,隻聽叮的一聲,身邊的牆上就釘上了一枚亮晶晶的銀針。
慕清婉的臉色一冷,朝着暗器的來源看過去,可是那邊也是混亂不堪,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她一把撈起那個小姑娘躲在了角落裡面,讓自己避開可是射過來的暗器,目光看向剛才牆上釘上去的銀針。
應該說,根本就不是銀針,而是一枚冰針,這會兒,冰已經開始化了,牆上除了一灘水漬,然後就是一個極細的針孔。
怪不得她剛才根本找不見兇器,這樣的兇器,在殺人的同時就會消弭于無形,怎麼能夠找得到。
好高明的殺人手法,對方的内功肯定非同一般,不然,怎麼能将水凍成這樣極細的冰針,又能令其連人的頭顱都能穿透呢。
“小姐!”墨妝的驚呼聲傳來,慕清婉抱着那個小女孩從角落裡走出來,這時候,大街上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小姐,你沒事兒吧。”墨妝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擔憂。
慕清婉搖搖頭:“我沒事,你将這個小姑娘照顧好,不要讓她出意外了。”
“是。”墨妝應了一聲,從慕清婉的懷裡将小女孩接過來抱好,就見慕清婉四處的打量着。
慕清婉的目光落在對面的茶樓上,那裡有個窗戶開着,視線正好對着自己這裡,她又目測了一下,那個方向,對于剛才那個夥計所站着的位置,也正好是一條直線,中間根本沒有遮蔽物。
“去茶樓。”慕清婉沉聲說道,然後快步朝着對面的茶樓走去。
墨妝在後面跟上,倆人上了茶樓,慕清婉走到那個窗口的位置,那裡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茶,還袅袅冒着熱氣,可是人已經不見了。
果然,這裡剛才坐着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兇手,即便不是,那麼這個人肯定也和剛才的兇案脫離不了幹系。
“兩位姑娘,你們要點兒什麼?”店小二上來,殷情的說道。
慕清婉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沉聲問道:“剛才這裡坐着的人哪兒去了?”
店小二探頭看了看,咦了一聲,然後詫異的說道:“剛才還在呢,怎麼這一下子就沒人了,他還沒付我茶錢呢。”
慕清婉擰眉,正要說話,突然耳邊風聲一響,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隻聽叮的一聲,擡眸看去,就見視線對面的牆壁上釘上了一枚金葉子。
店小二先是一愣,然後喜出望外的跑過去将金葉子取了下來,喜滋滋的說道:“剛才還擔心這位公子不付茶錢呢,這倒好,現在就賺了。”
慕清婉看着牆上落下的痕迹,目光一冷,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