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聽了忍不住微微搖頭,聲音理智冷靜,并未因為髒水潑向自己而着急的失了分寸!
“你自然不會聲張此事,其一,你口中的女兒,并非是真正的李家小姐,其二,這女子的死,定然是另有蹊跷的。”
她想起苓娘說得栽贓和誣蔑,雙眸微微一縮,“李太師怎麼會好心替别人成全,隻怕是為自己遮掩吧。”
慕清婉修過心理學,對人面部的表情也有過一定的研究,這位李太師,談及此事兇狠陰戾,别人看起來,是喪女之痛太過,可在慕清婉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惱羞成怒的掩飾。
有些表情,做得過頭了,那反而就假了。
李太師雙眸瞪圓,怒斥聲正要出口,慕清婉清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墓地上,你一口咬定這位女子是得瘧疾而亡,并非他殺,甚至安排了仵作做假供,可是卻被人拆穿,一計不成再生另一計,現在将死因推在别人的頭上,這所有種種,無非就是想掩飾這位女子真正的死因以及……”
慕清婉的聲音頓了頓,雙眸像是探照燈一般緊緊的盯着李太師的臉,“以及她肚子裡孩子父親的身份,否則,你為什麼對孩子之事隻口不提,如果沒有蹊跷,那勞煩李太師明明白白的告訴衆人,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會身懷六甲,再則,慕家小姐又與一個孕婦有什麼仇恨,會恨到下手殺了她!”
公堂上寂靜一片,連外面圍着的人群也沒有一點兒聲響,衆人似乎刻意将呼吸的聲音都放輕了。
李太師臉漲成青色,顯然是惱羞成怒的模樣,蒼老銳利的眸子陰狠的瞪着慕清婉,幾乎要将她撕碎了。
“巧言令色,你休想用這一派胡言來混淆視聽。”
“是不是胡言會不會混淆視聽公道自在人心,李太師,你既然想查,那不妨先查查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再查一查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孩子。”
慕清婉每說一句話,李太師的臉色就更陰沉幾分,可卻偏偏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慕清婉的身體裡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來,那種感覺,幾乎要沖破她的身體,似乎有着天大的冤屈。
這種心緒令慕清婉暗自心驚,她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似乎被别人操控了一般。
“放肆,朝堂之上豈可如此喧嘩,來啊,給本官打!”
驚堂木猛地拍響,還不待慕清婉的視線看向堂上的劉大人,她的雙肩已經被衙役按住,腿彎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整個人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