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見慕清婉不說話,挑挑眉:“慕三小姐是覺得地上太冷了嗎?廖先生真是失禮,這樣可不是我們天上人間的待客之道,還請慕三小姐不要怪罪。”說着,江采萍雙手拍了三下,外面便有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将慕三小姐扶起來。”
“是。”
兩個丫鬟走過來,将慕清婉從地上扶起來,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她身體被人點了穴道,根本動不了,隻能由着這兩個丫鬟随意擺弄了。
“雖然這麼綁着慕三小姐還是有些失禮,不過慕三小姐向來好手段,叫我不得不防,所以也隻能委屈慕三小姐了。”江采萍說着,對那兩個丫鬟擺擺手,那兩個丫鬟福了福身,然後便離開了。
房間裡面,隻剩下慕清婉和江采萍倆個人。
江采萍看着眼前的慕清婉,即便她衣冠不整,但是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肮髒的相反,她從骨子裡面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倒是叫人移不開眼。
看着這樣的慕清婉,江采萍的心裡閃過一抹嫉妒。
慕清婉和楚之琰之間的事情她早有耳聞,而且從她到京城來的時候,就開始着手調查慕清婉,自然對她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慕清婉也隻不過是一個庶女,可是卻能在京城裡面占有一席之地,楚之琰将她捧在手心,思甯公主又收她為義女,現在的大公主驸馬龔逸辰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就連皇上也對她另眼相待想要收進後宮,她幾乎享有了每個女子渴望得到的一切。
論起才貌,自己并沒有一點不如她,可是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卻必須要曆盡千辛萬苦,但是慕清婉呢,她伸手就可以得到别人夢寐的一切,這叫江采萍怎麼能夠不嫉妒?
不過,嫉妒歸嫉妒,江采萍的理智還是有的,她和慕清婉之間并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沖突,隻不過是一些女人之間的不甘心罷了。
江采萍在打量慕清婉的同時,慕清婉也何嘗不是在打量着江采萍,她看着江采萍眼底閃過的不甘心和嫉妒,心裡忍不住有些疑惑,這個江采萍,自己和她前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好吧,怎麼江采萍看她的眼神,也是一副看仇人的模樣呢?
難不成這古代的女子吃飽了沒事兒幹,就整天想着嫉妒這個,嫉妒那個的?
慕清婉的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表現出來。
江采萍看到面前的慕清婉,突然輕笑一聲:“慕三小姐想必定然很是好奇,好奇我們倆之間并沒有什麼過節,我為什麼會抓你過來,對吧?”
慕清婉此刻并沒能說話,隻是清冷的看着江采萍,處變不驚。
許是江采萍自言自語的實在太過寂寞,她站起來走到慕清婉身邊,伸手在她的兇口點了一下,頓時,慕清婉就感覺一口氣長長的呼了出來。
“九娘點了你的兩個穴道,我隻能解了你的啞穴。”江采萍淡淡的說道。
慕清婉讓自己的一口氣喘順了,看了一眼江采萍,淡淡的說道:“江姑娘是想讓我向你說一聲多謝?”
“不必!”江采萍唇邊閃過一抹輕嘲:“隻不過是看慕三小姐有口不能言,而我自己一個人說的無聊而已,既然今日将慕三小姐請到這裡,那自然是有話想要問一問慕三小姐。”
慕清婉聞言并沒有答話,剛才外面九娘和廖桀的對話她也聽了個大概,聽着那意思,這個九年就算不是天上人間的幕後老闆,那估摸着也可能類似二當家三當家一類的角色,而眼前的這個江采萍,似乎是下一任天上人間的接任者……
江采萍見慕清婉并沒有像她預料那般有半點的着急或者是不安什麼的,眯眯眼,又問了一遍,“慕三小姐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将慕三小姐請過來的嗎?”
聞言,慕清婉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采萍:“三皇子如果有什麼話想要江姑娘轉達,江姑娘不妨直說。”
江采萍的雙眸一眯,雙眸之中迸射出一束銳利的光芒來,看向慕清婉的目光帶着審視:“慕三小姐如何得知,這件事情是三皇子背後指使的呢?”
慕清婉的眼睛裡面帶上幾分譏诮:“二皇子被貶黜出京,瑤光又與二皇子決裂,難不成江姑娘冒着不能接任這天上人間的風險,去和二皇子為伍嗎?”
江采萍的雙眼縮了縮:“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慕三小姐。”
她話裡諷刺的意味,慕清婉不是聽不出來,但是,這京城裡面小看她慕清婉的人多了去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江采萍輕哼了一聲:“即便你猜出來又如何,慕清婉,沒有人可以救你,你被人劫走,神不知鬼不覺,你的心上人晉王世子楚之琰,做夢都想不到你會在這裡,你也别想着可以逃得出去,就算是我解開了你的啞穴,你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而你身上的另一個穴道,沒有九娘親自替你解開,别人休想!”
聞言,慕清婉的眼波都未曾擡一下:“我為什麼要逃走?”說着,她的目光悠悠的看向江采萍:“江姑娘這麼大費周章的請我過來,我怎麼能讓江姑娘掃興呢。”
江采萍眯眯眼,看着眼前沉着冷靜的慕清婉,她的心裡卻越發的煩躁了起來,明明眼下該着急的人是慕清婉,但是人家卻偏偏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就好像是被綁架的人是自己一般。
想到這裡,江采萍臉上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但是她現在對慕清婉真的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本來是過來震懾一下慕清婉的,結果反倒将自己搭進去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别提有多糟糕了!
“慕三小姐便在這裡好好呆着吧!”江采萍說了一聲,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慕清婉幹巴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江采萍出去,房門重新被落鎖,她心裡自嘲的想,這比剛才能稍微好一些了,畢竟,剛才可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現在雖然還是一樣不能動,但至少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