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好多人對小雪虎虎視眈眈的,一旦有什麼差錯,肯定又會惹出什麼風波來,江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慕清婉不想節外生枝。
慕清婉正想着,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是苓娘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小姐,鳳姝姑娘來了,說是有事情要找小姐!”
聽見聲音,慕清婉立刻看向小雪虎,指了指床榻下面,小雪虎乖乖的從桌子上跳下去,一溜煙的鑽進了床底下,當然,它跳下去的時候,還順便将慕清婉放在桌子上的那塊黑色的面巾給叼走了。
“進來吧。”慕清婉說了一聲,房門從外面推開,苓娘帶着鳳姝從外面走了進來,鳳姝一襲白衣,頭上也帶着一朵白花,看起來倒是沖淡了幾分她平日裡面的陰戾。
“小姐,你和鳳姝姑娘談,奴婢先下去了。”苓娘說了一聲,然後退了出去,關上門離開了。
慕清婉看向鳳姝,說道:“鳳姝姑娘,請坐。”
“謝謝慕三小姐。”鳳姝對着慕清婉說道,然後在慕清婉的旁邊坐了下來。
“鳳姝姑娘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慕清婉問道。
鳳姝的臉上掠過一抹擔憂:“慕三小姐,我來是想問問,你這幾天可有查出什麼頭緒?”
鳳家出事已經好幾天了,但是不管是官府那邊,還是慕清婉這邊,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好像是這個案子成為了無頭案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鳳家的那一百多條人命,可怎麼算啊?
“你們三公子呢?”慕清婉答非所問,目光直直的看向鳳姝。
鳳姝的雙眸一閃:“公子整日都跪在老爺的靈前,飯不肯吃,水也不肯喝,整個人就好像是沒有生命的木頭一樣了。”說着,鳳姝臉上的擔心更重了幾分。
慕清婉一直觀察着她的臉色,看着她眼底的哀色,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正要說話,就見面前的鳳姝擡起頭來,目光似乎帶上了幾分哀求:“慕三小姐,求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查出這個兇手是誰,不然我們公子可就毀了。”
聞言,慕清婉沒有說話,的确,她剛見鳳清然的時候,那是多麼快意的一個人,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他卻是鮮活的,渾身都充滿了生氣,可是現在呢,整個人都變得死氣沉沉的,就好像是被人抽掉了生命一樣,不會說話,也不會反應了。
以前,她也見過不少因為親人的突然辭世而變得崩潰的,那些大喊大叫情緒劇烈波動的,反而倒比鳳清然這種的要好很多,畢竟,那些人都發洩出去了,可是鳳清然卻全部都憋在心裡了。
這麼想着,慕清婉心裡閃過一抹愁色,然後說道:“我會盡力的。”
“那鳳姝就多謝慕三小姐了。”說着,鳳姝站起來,對着慕清婉行禮:“鳳姝不打擾慕三小姐了,如果慕三小姐還有什麼疑問或者是用得着鳳姝的地方,盡管開口。”
“好。”
看着鳳姝離開,慕清婉眉頭皺的更緊,這個案子,說起來容易,可是想要破了,實在是不容易,高科技的手段完全用不上,也沒有一個目擊證人,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刀斃命,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簡直……
“嗚嗷……”腳邊傳來小雪虎的聲音,慕清婉低頭,看見小雪虎正叼着那塊面巾,天藍色的大眼睛正瞪圓了看着她。
慕清婉伸手從小雪虎的嘴裡将那塊面巾接了過來,仔細又看了一遍,這上面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地方,真的是難到她了。
就在慕清婉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時候,突然,旁邊的小雪虎提高了聲音,急急地的叫着。
慕清婉扭頭,就看見小雪虎沖着桌子旁邊的圓凳一個勁兒的叫,她皺皺眉,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叫的這麼厲害?不會是又餓了吧,這剛剛才給它喂了一大碗肉粥啊。
小雪虎見慕清婉似乎沒有明白它的意思,着急的從地上一下子躍了上來,沖着慕清婉大叫了幾聲,然後又回頭對着那個圓凳叫了幾聲,似乎是要說明什麼。
慕清婉挑眉,疑惑的看向那個圓凳,這個凳子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嗚嗷!”小雪虎又沖着她叫了一聲,然後去叼她手裡的那個黑色的面巾,然後對着圓凳着急的叫了幾聲。
慕清婉看着小雪虎這個樣子,想着小雪虎一個勁兒的沖着面巾和圓凳叫着,這是……突然,她的雙眸一撐,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剛才,這個圓凳正是方才鳳姝坐過的。
小雪虎是靈獸,嗅覺自然會比人更敏銳得多。
“你是說,這個面巾上面的味道,和這個圓凳上面的味道一樣?”慕清婉看向小雪虎。
小雪虎嗚嗷一聲,然後點點頭。
慕清婉挑挑眉,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小雪虎的嗅覺肯定不會出問題的,那麼,這個兇手會是鳳姝嗎?
這麼想着,慕清婉将小雪虎收在了儲物空間裡面,然後擡腳朝着外面走去,她剛走到回廊那邊,就迎面碰上了楚之琰。
看見慕清婉的臉色有些微微的凝重,楚之琰問道:“清清,你怎麼了?”
“我們現在先去一趟鳳家,我有事情要确認一下。”慕清婉的口氣有些發沉,楚之琰見狀,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便也沒有多問,直接說道:“我陪你去。”
“好。”
倆人出門騎着馬朝着鳳府的方向趕去,今天,正好是鳳老爺子還有鳳家所有冤死的人出殡的日子,慕清婉和楚之琰到了鳳家門口,就見鳳清然面色木然的捧着鳳老爺子的牌位從裡面出來,這幾天,他整個人都是瘦了一圈,以前的鳳清然就很瘦了,但是現在,他就好像是皮包骨一樣。
慕清婉和楚之琰從馬上跳下來,看着這樣的鳳清然,心裡忍不住歎口氣。
鳳府門口的人很多,大多都是過來幫忙的,畢竟現在鳳家幾乎被屠幹淨了,隻是看着鳳清然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将鳳老爺子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