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娘應了一聲,然後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臉上神神秘秘的,對慕清婉說道:“小姐,奴婢看那個傅夫人是真的瘋了,奴婢剛才過去,就看見傅夫人坐在院子裡面,光着腳,頭發也是蓬亂的,就傳着一件中衣,手裡抱着個枕頭,一個人在院子裡念叨着什麼,整個人看起來癡癡傻傻的,一會兒說,一會兒哭,要不再過一會兒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了。”
慕清婉嗯了一聲,心裡想着,怪不得慕宗義對傅沛岚不上心了,這樣一個瘋瘋癫癫的女人,她即便是再傾國傾城美若天仙,恐怕也會令男人退避三舍吧。
隻是,慕清婉想着傅沛岚平日裡的樣子,忍不住懷疑,這個傅沛岚是真的瘋了,還是靠次機會,假瘋故意讓慕宗義對她産生疏離呢?
這麼想着,她又感覺有些想不通,在這個古代社會,男人可就是女人的天啊,所有的女人都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來綁住自己的男人在身邊,怎麼還可能有往外推的?
當然,這也不怕例外,或許,傅沛岚就是那個意外。
“小姐,傅夫人那邊,我們需不需要過去看看?”苓娘問道。
慕清婉搖搖頭:“不必了,她想如何那是她的事情,隻要不和我們之間有什麼沖突,她走她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
“是。”苓娘應道。
傅沛岚如果真的是借機裝瘋賣傻的想要一舉扳倒聶氏,那對于她慕清婉來說,倒沒有什麼不好的。
“不過這個傅夫人也真是奇怪,明明那會兒說是流掉了孩子,養個幾日就好,可是現在卻越加的厲害了,每次隻有郎中來的時候,傅夫人的情況看起來才能好一點兒,而且啊,奴婢聽府裡的下人們說,傅夫人現在似乎隻能認識郎中,有一回奴婢也見傅夫人送郎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郎中走了,傅夫人又恢複原樣了。”苓娘說道。
慕清婉聞言挑挑眉,出聲問道:“什麼郎中給看的病?”
苓娘搖搖頭:“奴婢不知道,隻是聽說是傅夫人以前就認識的一個郎中,奴婢遠遠的見過一面,郎中長得可真是不像郎中啊。”
聽她這麼說,旁邊的蒲青忍不住笑起來,說道:“苓娘,你這話說的,人家郎中怎麼就長得不像是郎中了?那又是什麼樣的郎中長得像是郎中啊?”
慕清婉也忍不住笑了笑,這個職業确實是和長相沒什麼關系。
“诶,小姐,你還别不信,奴婢說的是真的,那個郎中長得唇紅齒白面若桃花的,如果不是穿的那件灰布袍子,換上一身錦袍,奴婢覺得他都能去做戲子了,而且走起路來時候的模樣,看上去也真的就好像是戲子一樣,奴婢那天見他和傅夫人說話的時候,手還翹着蘭花指,小姐你說那個郎中會翹蘭花指啊?”苓娘立刻反駁道。
慕清婉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一旁的蒲青聽到苓娘的話,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似乎是凝神在想什麼,突然眼睛一亮,立刻說道:“對啊,小姐,苓娘這麼一說奴婢想起來了,那個郎中真的是和寶悅堂的一個戲子有幾分相似呢。”
“寶悅堂的戲子?”慕清婉挑眉問道。
蒲青點點頭:“就最近正火的那個戲子,叫什麼……林銘笙,對,就是他,如果不是苓娘說,奴婢還想不起來,現在想着,這個郎中真的和那個林銘笙好像啊,兩人要是站在一起的話,說不定肯定就分不出來誰是林銘笙,誰是郎中了。”
慕清婉的眉頭微微一擰,以前調查傅沛岚的時候,似乎有過這麼一條,傅沛岚很喜歡聽戲,隻是後來懷孕了,所以就去戲園子的次數少了,現在郎中又和一個戲子長得這麼相似,這其中,真的隻是巧合呢,還是有什麼貓膩呢?
“小姐,要不要我們去寶悅堂去看一看,聽說那兒的京劇唱的不錯呢,小姐正好也散散心。”蒲青在一旁提議道。
苓娘瞪了她一眼,說道:“是你這個野丫頭自己想去吧,非要撺掇咱們小姐,真是該打。”
“哪兒有啊苓娘,奴婢隻是想要小姐也出去逛逛,省得每日待在院子裡悶得慌。”
“那好,那我們就去逛逛。”慕清婉想着,也沒有什麼不妥的,正好她要去葵娘那邊一趟,問問葵娘飛鐮的事情,趁着今天天色還早,也出去放松一天。
“還是小姐好。”蒲青笑着說道,一旁的苓娘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倆人笑鬧在一起。
慕清婉和丫鬟們出了府門,剛要上馬車,蒲青看見一個人影,說道:“小姐,你看那不是傅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嗎?就是叫蕙桃的那個,最近正……正被老爺寵幸的那個丫鬟。”
慕清婉挑開車簾往外面看了看,就見一個纖細單薄的丫鬟朝着前面快步的走了,似乎像是有什麼急事。
“我們走吧,不用理會。”既然是慕宗義寵着的人,而且這幾天還打的火熱,那麼放肆幾分也是應該的,出了什麼簍子,那她肯定也是自己擔着的。
馬車行了出去,朝着寶悅堂的方向行去。
慕清婉她們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很多人了,外面也車水馬龍的,很是擁擠熱鬧。
從馬車上下來,慕清婉看着那些前來聽戲的小姐公子們,忍不住挑挑眉,難道這個林銘笙真的就唱的這麼好聽,竟然能吸引這麼多人?
因為蒲青拿着慕府的牌子進去,守門的人看見牌子,打量了幾眼慕清婉,然後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小姐這邊兒請,到二樓的包廂,位置好,有雅緻,肯定會讓小姐不虛此行。”
“有勞了。”慕清婉點點頭,跟着那個小厮上了二樓的包廂,果然是雅緻的地方,從這裡往下面看,整個戲台子全部都收在眼底,雅緻寬敞,倒是比下面的舒服多了。
小厮出去,很快有丫鬟過來送上茶水點心,說了聲慢用,然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