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的雙眸閃了閃,似乎是沒有想到慕清婉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但是她眸子裡的異色也隻是轉瞬即逝,面色還是和剛才别無二緻:“還請蕭公子見諒,這是我們天上人間的規矩,就算是那客人不來,這前七日,采萍姑娘也是不能接别的客人的。”
慕清婉哦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叫……昨夜群芳宴第一個上台表演的姑娘過來的。”
紅纓微微一愣,然後說道:“蕭公子稍等,如煙姑娘稍後就過來。”說完,紅纓便朝着外面退了出去。
雅閣裡面隻剩下慕清婉和墨妝兩個人,外面到處都是莺歌燕舞的聲音,墨妝朝着外面看了一圈,低聲說道:“小姐,這裡人多眼雜,小姐可一點要小心,當心被人認出來身份。”畢竟是花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這裡,如果被人認出來,傳出去,那肯定會有損慕清婉的聲譽的。
慕清婉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外有腳步聲傳來,接着便是雅閣門被敲響,紅纓的聲音傳了進來:“蕭公子,如煙姑娘到了。”
“請進來吧。”
紅纓領着如煙從外面進來,慕清婉擡眼看過去,就見一個美人兒亭亭玉立在自己的面前。
和昨日不同,今日換了一襲白衣的如煙顯得仿佛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看上去很是出塵。
“蕭公子,這位便是昨日的如煙姑娘,公子還有什麼吩咐?”紅纓說。
“紅纓姑娘下去吧,有事情的時候再叫你。”墨妝開口說道。
“那紅纓告退。”紅纓說完,叮囑了一聲如煙好好伺候蕭公子,便出去了。
房門關上,如煙對着慕清婉緩緩了施了一禮,說道:“小女如煙,見過公子。”
慕清婉擡擡手,目光将如煙打量了一遍,說道:“如煙姑娘不必多禮,昨夜見如煙姑娘一舞傾城,遂今日便将姑娘請過來,想叫姑娘再舞一曲。”
“公子擡愛,小女子獻醜了。”如煙說着,拍拍手,便從外面進來兩個樂師,在雅閣的另一邊坐好,如煙輕步走上雅閣中間的台子,待樂師手下波動琴弦,她的舞步也随之舞動了起來。
還是昨夜的踏影舞,不過今日的白衣,倒是少了幾分昨夜的火熱,多了幾分出塵,慕清婉一邊看着她的舞步,一邊品嘗,臉上的表情,倒真的看起來像是在欣賞舞蹈一樣。
等如煙一舞終了,對着慕清婉緩緩的施了一禮:“小女子獻醜。”
“如煙姑娘的舞藝超群,怎麼能說是獻醜呢。”慕清婉淡淡的說道。
“公子謬贊。”如煙又施了一禮,過來端起酒壺,走到慕清婉的身邊,想要給慕清婉倒酒。
可是,她的身體還沒有靠到慕清婉的身上,就被墨妝給攔住了:“不必,我們公子自有我來替她添加酒水。”
如煙呆了呆,臉上閃過一抹尴尬:“是如煙冒失了。”說完,将酒壺遞給墨妝,然後便退後兩步。
慕清婉心裡還想着她剛才的動作,給墨妝使了個眼色,然後才說:“哪裡是姑娘冒失,分明是我這下人不懂事。”說着,慕清婉倒了一杯茶:“如煙姑娘跳了這麼久的舞也累了,喝杯茶吧。”
如煙對着慕清婉行了一禮:“多謝公子。”說着,如煙走過來伸手接茶。
可是,她的手還沒有接到茶杯,慕清婉一松手,那杯子就摔了下去,但是,茶杯并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如煙穩穩的接在了手裡。
慕清婉和墨妝對視一眼,雙眸之中閃過一抹了然。
“真是不好意思,如煙姑娘,我方才失手了,沒有将你燙着吧?”慕清婉直起身子,語氣之中略帶關心的問道。
“無事。”如煙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
“沒事就好,不然将美人燙傷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慕清婉半真半假的說道。
“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墨妝站在一旁開口。
慕清婉哦了一聲,站了起來,看向如煙,将随身的一塊玉佩放在如煙的手裡:“既然相遇便是有緣,這塊玉佩送給姑娘,也算是見面之禮了。”
如煙見那塊玉佩質地不凡,接在手裡,對着慕清婉福身:“多謝公子。”
從天上人間出來,上了馬車走出好遠,墨妝說道:“小姐猜的不錯,這個如煙果然身懷武功。”就從她剛才接杯子的身手來看,便知她是會一點功夫的。
慕清婉的雙眸閃了閃:“昨夜我看她跳舞的時候,就感覺這個姑娘和外面尋常的舞娘不一樣,當時天上人間的花娘還介紹說她跳的踏影物是瑤光所創,而且還隻跳出了幾分的神韻,并沒有跳出精髓,我當時就想,跳這種舞的,若沒有十年以上的舞蹈功底,那肯定不能輕易駕馭,除非……”
“除非是會武功的女子,步履飄逸,才能跳出那樣如風一樣的效果來。”墨妝接話道。
慕清婉嗯了一聲:“既然是瑤光所創,那這個瑤光,說不定也會一些武功,而且身手還不凡。”
“小姐,那我們要不要将此事告訴趙大人?”墨妝開口問道。
慕清婉輕輕搖頭:“現在暫時不必,也不要走漏了風聲,免得别人知道我們在查瑤光,瑤光的背後,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是。”
第二天,慕清婉剛到京兆府衙,正準備繼續在阿城的屍體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迹,她才剛進門,宮裡面就有人來報,說是有個宮女死了,皇上讓趙忠立刻去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清婉蹙眉,看向來宣旨的公公,趙忠問道:“是哪個宮的宮女死了,屍體現在在什麼地方?”
“是皇後娘娘宮裡的宮女卉顔,此刻卉顔的屍體還在宮裡面,皇上請趙大人立刻過去。”
趙忠看了一眼慕清婉,然後說道:“那好,公公稍等,本官收拾一下需要用到的東西,就随公公進宮。”說完,趙忠給慕清婉使了個眼色,慕清婉跟着趙忠到了後堂,便有個衙役捧着一套衙役的衣服走過來。
趙忠說道:“委屈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