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勞煩您找人把屍體擡到冰室裡存放,不然極易腐爛,那線索就斷了。”
聽慕清婉的話,楚钺澤挑眉,不等楚之琰說話,就問道:“你要通過這具屍體來查線索?”
“有何不可?”一旁的楚之琰涼涼的說道。
他倆這樣,慕清婉挑挑眉,直接看向楚之琰身邊的于坤,道:“你找人把屍體擡下去,叫人好好看守,閑雜人等,不許接近屍體。”
“是。”于坤應了一聲,叫了人迅速将屍體擡下去了。
見楚之琰的随從竟然随随便便就被慕清婉指使動了,楚钺澤不由得擡眼打量了幾眼慕清婉。
慕清婉擡眼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蕭祁,道:“此事與太子有關,還請太子配合。”
“自然。”蕭祁說道,然後看了楚之琰一眼,才說:“世子知道我在什麼地方,慕小姐如果有問得到的,可以随時派人來。”
“好。”
蕭祁說完,便離開了桃花林,慕清婉叫墨妝撿起地上張六落下的鞭子,便打算離開桃花林。
楚之琰看慕清婉要離開,便對楚钺澤淡淡的說道:“這桃花三皇子慢慢賞,告辭。”說完,楚之琰跟着慕清婉一起離開。
楚钺澤看着倆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看來,這個慕清婉慕三小姐,在楚之琰的心裡還真是不一般呢!
而且,楚之琰身邊的仆人她也可以随意指使,很顯然,關系不是非同尋常。
這事情,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上次宮宴,三皇子楚钺澤被皇上派到外地辦事,并不在宮裡,所以他沒有見過慕清婉,但是回宮之後,關于慕清婉,他倒也聽得不少,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個有些姿色才藝的女人而已,今日一見,這個女人,可是有意思的緊呢。
這麼想着,楚钺澤的雙眸之中的精光更甚,仿佛盯上了獵物的獵人一般。
從長公主府離開,慕清婉并沒有直接回慕府,而是叫車夫将馬車行到集市上。
到了繁華的大街上,慕清婉帶着墨妝和蔓月在集市上閑閑的逛着,這處看看,那處瞧瞧,絲毫不見有查案的樣子。
一直跟在後面的楚之琰倒是有些好奇了,長公主隻給了三天的時間,怎麼她倒一點都不着急。
慕清婉在集市上逛了一圈,然後帶着倆個丫頭去酒樓吃飯。
楚之琰在慕清婉的對面坐下,忍不住問道:“慕小姐這樣不急不忙,看來是已經知道下毒之人是誰了?”
慕清婉喝着茶,淡淡的說:“不知道。”
楚之琰挑眉:“你不知道,還這麼有閑心逛集市?在酒樓品茗?”
慕清婉擡眸看了他一眼:“餓了總要吃飯,渴了也要喝水,總不能為了查案不吃不喝吧。”
她這個樣子,倒是讓楚之琰覺得有些意思了,眸子裡掠過興味。
“那慕小姐打算從哪兒查起,什麼時候查?”
慕清婉放下茶杯:“從屍體上查。”她說完,店小二端着酒菜上來,慕清婉也是有些餓了,便動筷子開始吃飯。
等她吃飽了,才放下筷子,對楚之琰說:“走吧,世子,現在去查案吧。”說完,徑直往樓下走去。
楚之琰剛才看慕清婉吃得挺香,自己也吃了不少,聽慕清婉這就要去查案,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慕清婉直接叫馬車行至存放屍體的冰室,那邊,已經有人打點好了。
慕清婉換上衣服,嘴裡含了姜片,又戴上面罩,對墨妝說道:“墨妝跟我進來,蔓月在外面等候。”說完,挑眉看向楚之琰,“世子如果害怕的話,可以也在外面候着。”
這話,就是紅果果的鄙視了!
她一個女子都不怕,楚之琰堂堂七尺男兒,有什麼好怕的。
“慕小姐說笑了。”楚之琰淡淡的說,随着慕清婉進了冰室。
剛才在來的路上,慕清婉已經從空間儲物袋裡取出了驗屍所用的一系列工具,墨妝她們在外面,慕清婉下馬車的時候拎着,墨妝隻以為是慕清婉一早準備好的,便沒有多問。
慕清婉走到屍體面前,将白布掀開,雖然存放在冰室裡,但是屍體還是有了一些輕微的變化。
“墨妝,你将他的衣服解開。”
“是。”墨妝應了一聲,将張六屍體上的外衣和中衣除去,隻留下貼身裡衣。
慕清婉見狀,道:“繼續。”
墨妝雙眸一撐,但是慕清婉的命令她不能違拗,便迅速将裡衣也除掉了,然後退後幾步不敢看那具屍體。
倒不是她害怕死人,而是,她一個女子,這裡躺着的雖然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也是個男人啊!
楚之琰看向慕清婉,卻見慕清婉的目光冷靜睿智,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仿佛此刻她看着的并不是一具屍體,而是能吸引她全部心神的聖物一般。
慕清婉打開工具箱,那一套齊全的設備令楚之琰心裡掠過一道疑惑,這樣的工具,他從未見過。
慕清婉挑選了稱手的刀從張六的喉嚨開始下刀,然後動作利落的将整個腹部切開,可是,卻沒有大量的血迹流出來,仿佛慕清婉刀下的這具屍體根本就沒有血液一般。
楚之琰看着慕清婉的眼光,慢慢的變得嚴肅。
慕清婉動作娴熟的将死者的胃部分離出來,還有身體裡面的其他髒器,整個過程,幹淨利落,并沒有血液流出來。
一旁的楚之琰還有墨妝都有些驚訝,尤其是墨妝,看着慕清婉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楚之琰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眯眯眼,心裡的疑惑更是濃重,這樣的手法,就算是最頂級的殺手也不能做到,但是慕清婉就做到了,而且她的手勢娴熟,似乎從前就做過千遍百遍一般。
慕清婉叫墨妝準備取了一塊白布鋪在一旁的木闆上,接下來,她要提取胃内容物,胃内容物可以告訴她,死者死之前吃了過什麼。
慕清婉提起分離出來的胃部,用合适刀具一勾,然後反手一提,手法幹淨利落,胃内的存物并沒有撒的到處都是。
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惡臭的味道,墨妝的臉色都變白了幾分,饒是楚之琰也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是慕清婉臉上的神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仿佛她根本聞不到這股味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