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子,皇帝講完話之後就退場了,所以,容子楓須得作為皇室的代表,在風貿會上來回的轉來轉去,随時随地的觀察動向,并且,此事結束之後,他還要做一個彙報給皇上。
所以,這種非常正式的場合,容子楓就算是再怎麼讨厭程盈雪,卻也得是要帶着她的,畢竟,她才是那個名字被寫進皇家宗冊之中的正牌太子妃。
“喲,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程流錦笑的一臉玩味,又裝作驚訝的問道,“今天,太子殿下竟然沒有帶着心愛的程側妃出門來?”
“程流錦!”
頓時,程盈雪便咬着牙恨恨的瞪着她,恨不得咬她一口,“那種卑賤的人,怎麼有資格出息這等盛會!”
“哦,原來是這樣子。”
程流錦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滿臉的幸災樂禍,而程盈雪卻頓時氣的臉色都鐵青起來,見狀,容子楓便也厲聲說道,“程流錦,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反正沒跟你說話。”
“你!”
程流錦的語氣可真是惡劣到了極點,容子楓身為太子,就在大廳廣衆之下,他這面子可真是被丢到了極點。
于是,容子楓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舉起手來便要打。
而程流錦卻是不為所動,就這麼神色嘲弄的看着容子楓,因為她知道,容子楓的巴掌是不會落下來的,若是他今天真的敢動手的話,那麼,他可就真是揚名立萬了。
“殿下。”
“淩寒!”
夜淩寒笑着将容子楓高擡着的手腕握住,見容子楓皺眉,便又挑眉道,“這樣子做可是非常不好呢。”
“但是……”
“殿下。”
容子楓還想要争辯什麼,可夜淩寒卻隻是笑着吐出兩個字來,一雙眼睛如同閃耀的寶石一般奪目,而接觸到夜淩寒似乎頗有深意的目光,容子楓竟然頓時就氣弱了一下,冷哼着收回手去。
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壓制一般。
“世子妃你繼續忙。”
夜淩寒微笑着點頭,又沖程流錦說道,“在下還要陪着太子殿下,以及太子妃娘娘去别處裡再看一看。”
“夜公子走好。”
程流錦也有禮的回應着,面上的笑容溫婉得體,于是,便見到夜淩寒提着那少年的衣領轉了身朝前走去,而容子楓和程盈雪則是跟在他的身後。
“美人兒,可千萬别忘了小爺啊!”
一邊被拖着,那少年卻也不忘繼續對程流錦擺擺手,于是,一隻大手便輕輕的在少年的頭頂彈了個爆栗,頓時,一聲‘哎喲’響起,那少年便隻得委屈的揉揉腦袋,不敢再多言。
見狀,程流錦不禁笑了起來,這少年真是可愛的緊呢。
但此時,已經走出好幾步來的程盈雪,卻是又忽然的回過頭來,沖着程流錦做了個口型,随即,便冷笑着白了她一眼,轉回臉去和容子楓一同離開。
程流錦仔細的想了一下,那句話是:以後你就笑不出來了。
看這樣子,似乎是非常有信心啊。
但是,管她呢,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反正,以自己對于她這草包腦子的了解,量她也翻不出什麼大天來。
瑾王府。
雖然外面很熱鬧,但是此時容明軒的心情,簡直就如同即将要噴發的火山一般,一觸即發。
雖然,的确是小二不小心點燃了幹草,才導緻了馬廄被燒起來,最後蔓延成了瑞祥酒樓的失火。
一棟酒樓,從建造再到裝修,甚至還有存貨等等,全都在這一場火過後化為了灰燼,這實在是相當慘重的損失。
但有一點,那小二被提着來見他的時候,曾哆哆嗦嗦的說,自己是感覺腳腕子被什麼給打了一下,所以才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也因此将手裡的油燈給飛了出去的。
“你确定?”
容明軒的臉色陰晴不定,就好像是随時都能原地爆炸的定時炸彈一般,吓得小二禁不住就是背後一涼,頓時便磕頭如搗蒜,口中不住的喊道,“王爺,小的真的沒有撒謊,真的是感覺被什麼砸了一下啊!”
但此時的容明軒隻是沉默着,屋中的空氣都安靜之極,似乎,掉一根汗毛都會有聲音,見狀,小二頓時便不敢再言語。
因為他害怕,要是自己的再多說話的話,恐怕在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就已經腦袋搬家了。
“是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容明軒感覺自己的情緒微微被控制了一下,才終于又問道,“可曾看見有什麼人?”
“是,好像是石頭!”
小二結結巴巴的回憶着,一張臉都皺成了麻花一般,但絞盡了腦汁想過之後,小二卻是一臉挫敗的搖搖頭道,“沒,小的沒看到有什麼人。”
“嗯。”
容明軒丹東哪的應了一聲,可小二卻頓時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戰戰兢兢的看着容明軒陰沉的臉色,但容明軒卻是擺擺手,“下去吧。”
“是!謝謝王爺,謝謝王爺!”
小二忙不疊的磕頭謝恩,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走到門檻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但即便如此,他卻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他害怕容明軒再突然反悔。
“王爺,您以為如何?”
一旁的董鶴笑眯眯的看着小二狼狽而去的背影,先是不屑的搖搖頭,又看向容明軒問道,“您的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嗯。”
容明軒注視着遠方,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淡淡的應着,沉吟了一下之後,又徑自搖搖頭說道,“不可能。”
“王爺是想到了北安王世子?”
董鶴了然的笑笑,又分析道,“其實這懷疑也不無道理,畢竟,您前幾天剛堵了人家世子妃,這兩天,您的酒樓就起了火呢。”
“可上一次,本王去看他,的确是已經病的不輕了。”
容明軒皺着眉頭,這就是他想不通的一點了,瑞祥酒樓的确是他的産業,但卻并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可是真的不太相信,容子楓能夠有這種腦子和手段,查到瑞祥酒樓的主人是他。
所以,矛盾點就在這裡,他與容子楓的争鬥,幾乎是人盡皆知,所以,看起來這件事情,的确應該是出自太子之手無疑了。
但董鶴也說的沒錯,而且,他也覺得最近的北安王府有些怪怪的,一時之間,向來頭腦清晰的他,竟然也對于眼前的一切有些迷糊起來。
“找人盯着北安王府。”
容明軒冷冷的吩咐着,而董鶴卻是微笑着恭首答道,“早就在盯着了。”
“你又擅作主張。”
容明軒終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可董鶴卻仍舊是笑着說道,“但正符合王爺的心思不是嗎?”
“哼!”
容明軒冷哼一聲又不再看他,而董鶴的面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深厚起來。
很好,現如今一切的行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娘娘,你放心,你的遺願,一定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