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然吃了一驚,顯然是沒想到韓行睿竟然這般不作僞,他知道華夏朝男人的字都是關系很好的人才能喊得,這樣一來,也就代表了韓行睿對他是信任的,并且也就對他透露了某種迹象。
孟楚然十分激動,當即連幹三碗,哈哈大笑,卻又不無遺憾地說,“子信,我們南蠻人沒有什麼字,如若不嫌棄,你就喊我的名字楚然吧!”
“好,楚然!”韓行睿點了點頭,同孟楚然再幹一碗,這才步入正題,“實不相瞞,這一次我前來南蠻也餓并不僅僅是未來救回我娘子的,相信楚然對我們華夏朝的情況也略知一二,此前貴國國王同我們三皇子勾結逼宮,乃至三皇子伏誅,南蠻成為我華夏朝最恨之入骨的地方,這對雙方都很不好!”
孟楚然聞言歎了口氣,想到這件事,他不由無奈地搖頭,“這件事我知道!當時同貴國三皇子合作的正是我父王,事情敗露,父王也悔恨交加,奈何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因而父王最近也勵精圖治,願将整個南蠻治理好,百姓生活無憂,安居樂業!”
“嗯,如此甚好!”韓行睿點了點頭,“然則我朝争鬥依舊激烈,南蠻有三個王子,亦是明争暗鬥不斷,與其各做各的,不如通力合作!”
孟楚然猛地瞠大眼眸,卻又在瞬間恢複常态,韓行睿這話的意思是……他并非是代表華夏朝而來,而是為了他效忠的那個主子。
但韓行睿究竟效忠的是誰?孟楚然竟然猜不出來,除了知道韓行睿是龍禦甯的屬下之外,他并不清楚更深一步的事,這讓孟楚然有些被動。
但是,即便是這樣,孟楚然已然覺得十分激動了!原因在于韓行睿主動來找到他,主動将話題引到這上面來,分明就是要同他合作的意思,這已經足夠表明了他的誠意。
孟楚然收回猜測,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不妨這邊請!”
接下來地事已經不适合在這種地方談了,孟楚然帶着韓行睿進了自己的書房,吩咐親信守住門口。
孟楚凡回到南蠻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孟城派人将他請入王宮,詢問了他在外面做了什麼,仿若對他去了華夏朝,帶回了春慕錦的事一無所知,隻淡淡地詢問了幾句後,就吩咐他回去。
送走了孟楚凡,孟城用錦帕捂住嘴輕咳兩聲,松開時,那深藍色的錦帕上赫然有着一塊深紅色的血迹。
“大王!”貼身侍衛見狀,趕緊上前,憂心忡忡。
“你說,我這三個兒子,誰更适合繼承這個位置?”孟城揮了揮手,示意侍衛不用為自己擔心,然而面色蒼白的他露出疲态,此刻的他完全不像一個四十幾歲的人,反而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侍衛擡頭朝外看了看,良久回過神來,“奴才不懂這些,隻知道大王子性格軟弱,即便坐在這個位置上,也不容易坐穩;二王子太過深居簡出,性格陰沉,不知道會不會對其他兩個王爺趕盡殺絕,三王子最得人心,但是這次這件事做得太過,恐引起華夏朝的憤怒!”
孟城回頭看了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輕輕笑着,“不,你說錯了,三個王子的性格你說錯了。楚浩雖然性格軟弱,但關鍵時刻卻能顧全大局;楚然雖然深居簡出但并不陰沉,很有想法;楚凡……是我過去對他太好了,以至于他養成了居高自傲的想法,竟然看不清楚現實!”
“那大王的意思是……”侍衛彎下腰看了看孟城。
孟城卻搖了搖頭,“這件事再看看吧,不急于一時啊!”
“可是,大王您的身體……”侍衛焦急地說。
“咳咳……我的身體我知道,你無須擔心!”孟城擺了擺手,“你之前說楚凡在準備婚禮?”
“是,奴才知道了十分震驚!那可是昭和公主啊,三王子膽子也太大了!聽說華夏朝的女子十分貞烈,若是惹得昭和公主反抗,這最後誰都不好收拾啊!”侍衛憂心忡忡,他作為孟城的貼身侍衛,最是清楚孟城的想法,同時也有幾分了然,若是春慕錦真的死在了南蠻,恐怕華夏朝不少人都會對他們動手。尤其是韓行睿那個殺神,說不得最後會不顧一切地殺過來。
要知道,韓行睿殺人如麻,手段極為殘忍,令人不寒而栗。
“去把這件事通知給瑪雅,讓瑪雅毀了明天的婚禮!”孟城蹙緊眉頭,顯然他比侍衛更清楚這件事的後果。
瑪雅,是孟城最器重的輔臣的女兒,由于孟城沒有女兒,因而十分寵愛她,甚至于将她當做南蠻的公主對待,在整個南蠻都是十分尊貴的,養成了瑪雅蠻狠驕縱的性格。瑪雅從小喜歡孟楚凡,每次看到孟楚凡娶了一個女人都十分生氣,鬧了好幾次了,奈何孟楚凡就是不願意娶她,因而孟城才沒好直接賜婚。
“可是瑪雅再怎麼鬧,三王子也不會妥協的!”侍衛蹙緊了眉頭,記得孟楚凡最開始娶昙姬的時候,不也是鬧了一場麼?結果當夜還不是洞房了。
孟城眼中閃過些許冷意,冷笑一聲,“讓人去宣揚楚凡要娶王妃,傳得越真越好,隻要瑪雅相信了他要娶王妃,而且是一個已經嫁過人的華夏人,那這件事絕對會鬧得很大!”
“但是我朝不少人見過昭和公主了,若是認出來傳了出去,對昭和公主有影響不說,也會對我們不利!”侍衛搖了搖頭,依舊對這件事抱有很大的擔憂。
孟城再次輕咳兩聲,擰着眉頭想了許久,終于眼前一亮,“咳咳,你帶着人暗中潛入他府上,待瑪雅要鬧事的時候,把昭和公主秘密帶進王宮,我想和昭和公主聊一聊,咳咳!”
侍衛詫異地看了孟城一眼,見孟城一臉堅持,趕緊點了點頭稱好,随即就出門去安排明日的一切行動了。
孟城咳得撕心裂肺,看着錦帕中保住的血迹,他唇角露出一抹慘烈的笑,看來他真的大限将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