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地陰雨天氣,緻使整個京城都灰蒙蒙的,饒是龍氣十足的皇宮亦是如此。
孟楚凡呆呆地坐在地下關着無名的屋子裡,目光兇狠地看着無名,然而思緒卻飛了老遠。
春慕錦離開之前說得那番話不斷地在他腦中徘徊盤旋,穆雲昙……穆雲昙……雲昙……真的是他腦海中時不時出現的那個人麼?她真的中毒了,快要死了麼?
一想到腦海中浮現的那個女子就要死了,孟楚凡就是一陣心慌,他不想她死,真的不想。
很快,孟楚凡的腦海一陣尖銳的痛劃過,他猛地從椅子上蹲了下去,抱頭痛苦慘叫。
無名毫無壓力地挂在牆壁上,看着孟楚凡那痛苦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楚凡,到現在還想不起來了?雲昙中了醉生夢死,你是南蠻人,應該知道醉生夢死是多麼可怕的毒藥吧?那種毒可以讓人在睡夢中死去的,你真的想要雲昙就那麼死去麼?”
孟楚凡的精力被無名的聲音吸引了過去,腦中的痛減輕了不少,他無力地靠在椅子腿上,無奈地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最好别再說話了,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用鞭子抽你!”
“哼,你不會的!”無名輕輕笑了笑,“你不忍心我手上,動手的時候也十分輕,不是麼?”
孟楚凡渾身一顫,不再說話。他默默地低下頭,不言不語。
“楚凡,你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你是南蠻的三王子,隻不過曾經的你……”無名無奈地搖了搖頭,将孟楚凡的過去都說了一遍,這些都是他從穆雲昙那裡聽到的,對于這個人他并沒有太多的想法,隻不過因為是自己徒弟愛得人,他才不願他死了罷了!
孟楚凡聽着無名娓娓道來,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開始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承認,可是不知何故,他竟然能夠想象得出來每一件事的情形,那麼清晰,那麼熟悉,似乎他真的那麼做過。随後,孟楚凡隻覺得頭痛不已,他抱頭慘叫,然而無名卻不願意放過他,還在不斷地說,不斷地用一種很詭異的語氣對孟楚凡訴說着他的過去。
直到無名提及孟楚凡失憶了,穆雲昙守在他身邊,孟楚凡抱着頭的雙手緩緩松開了,他終于想起了過去,徹徹底底想了起來。
“是,雲昙,是她!之前的是昭和公主,是她!”孟楚凡雙眸漸漸恢複清明,終于想了起來,他無比慶幸,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老人是自己曾經極為敬佩的老人之一。
“師傅,是我不好,我馬上救你下來!”孟楚凡起身要去給無名解開鎖鍊,不料剛剛起身,腦袋就一陣又一陣尖銳的抽痛,他抵不過那陣痛楚,瞬間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着。
無名吓了一跳,趕緊自行解開鎖鍊,上前給孟楚凡把脈,才發現這種藥伴随着孟楚凡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他就像是中了毒,而且越來越深。
“真是心狠手辣!”無名對春慕橙的惡毒心思一陣心驚,沒想到她竟然能夠這麼對付孟楚凡,實在是心狠手辣至極。
無名瞬間點了孟楚凡的幾個穴位,掏出藏在身上的幾粒解毒丸強行給孟楚凡灌下,并運用内力為他劃開。
春慕錦說得沒錯,無名雖然醫術和毒術不錯,可是他的武功更高,一點都不輸給韓行睿他們的師傅有名。
而無名确實是還沒徹底弄明白春慕橙給孟楚凡下得究竟是什麼藥,這雖然不算是什麼,但是對赫赫有名的無名來說,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無名是一個醫術高超的高手,怎麼連這種藥物都查不出來?
當然,除了春慕錦之外沒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沒人懷疑,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最多會猜測無名這個神醫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解毒丸化開以後,無名松了一口氣,再次為孟楚凡把脈,感覺到他好了許多,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将孟楚凡安放在椅子上,趁着四下無人,轉身離開屋子。
他并沒有朝着台階處走去,反而轉向另一邊,朝着通道的盡頭而去,那裡什麼都沒有,可是無名卻在牆壁出停頓了下來,蹲下去在地上一陣摸索,找到一道小*縫隙,一個使勁将一塊地闆拉了起來,地下赫然出現了另一個台階通道口!
無名走下台階,合上地闆,這是地下的地下,卻一反常态的出奇的明亮,閃着耀眼的光芒。無名一路朝着前方走去,步伐矯健有力,完全不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
無名一路朝前走去,雙手伸上腦袋,一陣揉搓,竟是從頭上取下了假發和……假皮,露出一張中年人的俊逸非凡的臉,目光矍铄,霸氣十足。
面前的路漸漸開闊起來,直到他來到一處寬闊的地方,如同一個地下王國,四周休整地極為精緻完美,正中央擺放着一個透明的水晶棺材,上方是一盞精緻的用無數顆夜明珠做出來地燈,發出極為耀眼的光芒,将這裡照得異常明亮。
無名緩緩走向那副水晶棺材,黑眸隐隐帶淚,直到走到了水晶棺材旁邊,他朝水晶棺材内望去,赫然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穿着一身漂亮的水藍色長裙,長發如墨披在身上,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若是春慕錦在此,一定會發現那個女子的臉和她的臉極其相似。
無名站在水晶棺材旁邊,伸出一雙手緩緩撫摸着水晶棺材,其實是照着女子的輪廓撫摸,如同就在輕撫着女子美麗的臉頰。
終于,一滴淚兩滴淚……兩行淚從無名的臉上緩緩滑落下來,他死死壓抑着哭聲,不願打擾了那個猶如在睡夢中的女子。
“清兒,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無名猛地擦幹眼淚,唇角露出一抹笑,眼中充滿了溫柔,可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的眼中還充滿了仇恨。
“清兒,事情過了,我會帶你回家!你等我!”無名猶如發誓一般的說,猛然轉身,光芒照亮了他整張臉,像極了還在禦書房的龍騰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