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賢痛苦的說:“小生的确沒有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找到了小生。小生還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昨天夜裡的事情給宋大人說說。”
宋瑞龍道:“本縣再問你,你父親家的院牆下,有一條矮闆凳是誰放的?”
秦鴻賢想了想,突然睜大了眼睛,道:“哦,小生想起來了。那條矮闆凳,是小生的兒子放的。前天中午,小生的父親要小生帶着運升去他家吃飯,運升好奇,就用竹竿去打趙豔萍家的無花果果實。他夠不到,所以就搬了一條矮闆凳來墊腳。”
宋瑞龍道:“你能确定是前天你兒子放到那裡的嗎?”
秦鴻賢肯定的說:“可以肯定。因為小生的兒子才五歲,他上到闆凳上,還是夠不到那些無花果,因此他一不小心就從闆凳上摔下來了。小生為此還好好的教育了一下他,說,不經主人允許就去打别人的無花果,這是偷,和賊一樣。小生的兒子卻說,我吃我奶奶家一顆無花果,怎麼能叫偷呢?小孩的話,說的也對,因此小生把那件事記得很清。”
宋瑞龍覺得秦鴻賢說的并沒有疑點,他最後又看着秦鴻賢的鞋子,道∮→,:“秦秀才,你穿多大的鞋碼?寬多少?長多少?”
秦鴻賢利索的說道:“小生的鞋寬是?哦,最寬處兩寸三分多,窄的地方是一寸九分半。”
宋瑞龍聽後搖了搖頭,心中知道那個兇手并非秦鴻賢,因為秦鴻賢的腳印是第二個闖進去的人留下的,這和現場的情況是吻合的。
宋瑞龍問完這些問題以後,對秦鴻賢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不得出平安縣,倘若有急事需要外出,一定要向本縣請示,否則,本縣就認定你為畏罪潛逃。”
秦鴻賢磕頭道:“謝宋大人對小生的信任,小生一定會待在家中,等待着大人問話。”
蘇仙容和宋瑞龍走出秦鴻賢的家時,蘇仙容有些不解的問:“宋大哥,為什麼不把秦鴻賢抓起來?他說的話還有很多疑點。”
宋瑞龍笑笑道:“你指的是哪一點?”
蘇仙容道:“比如秦鴻賢說的,他爬牆的目的是想看看趙豔萍家究竟有沒有招賊?可是他為什麼還摸到了趙豔萍的卧室裡?你想一下,這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按理說秦鴻賢應該比誰都懂,可是他卻并沒有遵從禮法。這秦鴻賢既然是打探一下自己的嬸嬸家有沒有招賊的,他就應該在門外先敲門,把情況說清楚,得到趙豔萍的同意以後,他再走進趙豔萍的卧室。可我們聽秦鴻賢的陳述,他是蹑手蹑腳的走進了趙豔萍的卧室,宋大哥,你覺得這合情合理嗎?”
宋瑞龍緩緩道:“這當然不合理,他們之間隻怕并不是簡單的嬸侄關系。走!我們回去,再審秦鴻賢。”
秦鴻賢剛喘完氣,正想到床上去休息一下,突然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了,他匆匆趕到門口把門打開,看到是宋瑞龍和蘇仙容又回來了,就好像是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道:“宋大人,你們怎麼?”
“我們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宋瑞龍瞪着秦鴻賢嚴肅的問道。
秦鴻賢把他們二人讓到上屋,各自坐穩之後,蘇仙容看着秦鴻賢,道:“秦秀才,請你老實交代,你和趙豔萍是什麼關系?”
秦鴻賢哭喪着臉,道:“此話怎講?小生不是說過,小生的嬸嬸就是趙豔萍嗎?”
宋瑞龍搖搖頭道:“不對,你和你嬸嬸的關系隻怕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男女關系,說實話。”
秦鴻賢的眼睛閃動着道:“大人為何說小生和小生的嬸嬸已經超越了男女關系?”
宋瑞龍笑笑道:“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是不是?通過本縣第一次和你的談話,本縣從你的話語中得出一個結論,你和你的嬸嬸有奸情。”
宋瑞龍說的毫不客氣,此話一出,吓得秦鴻賢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宋瑞龍嚴肅的說道:“秦秀才,你是飽讀聖賢書之人,本縣想你應該明白一個最起碼的男女交往的禮儀。首先,你三更半夜,爬牆進到你的嬸嬸家,這就不合常理,常理是,你應該從正門,敲門進去。其次,你爬到你嬸嬸家之後,第一你不應該叫嬸嬸,而是應該叫叔叔,這叫尊卑有序。你直接叫嬸嬸,說明你早就知道你叔叔早已不在屋内。第三,到你嫂子的上房也應該先敲門。因為那是夜裡,萬一你的嬸嬸在屋内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被你看到了怎麼辦?這些你都沒有想,那就說明,在你的心中,你的嬸嬸其實和你的妻子差不多。種種迹象表明,你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問招賊的事情的,這‘招賊’之說是後來你根據已經發生的事情加上去的,你的真正目的就是與你的嬸嬸私會,本縣說的對吧?”
秦鴻賢再一次顫抖着跪在了宋瑞龍的面前,道:“小生有罪,小生知罪了,望大人贖罪。”
宋瑞龍生氣的說:“把你們之間的關系說出來,本縣要聽實話,你若再想帶着僥幸心理蒙混過關,本縣就罰你杖責三十。”
秦鴻賢道:“小生不敢說謊,也并非刻意隐瞞小生和嬸嬸之間的關系,隻是覺得此時與案情無關,因此沒有細說。”
宋瑞龍緩緩道:“那好,現在本縣覺得你的話對抓獲兇手十分的有用,就請秦秀才好好的說說你和趙豔萍之間的關系。”
秦鴻賢咽了一口口水道:“是這樣的,宋大人。小生的老婆丁佳怡自從嫁給小生之後,總是和那些俊俏的男子眉來眼去,特别是對面珠寶鋪的陳浩天,經常給我家老婆抛媚眼,我家老婆也是個不争氣的東西,也和那個陳浩天胡鬧,據鄰居反應小生的頭上已經戴上了綠帽子。小生多次想抓住陳浩天和小生的老婆通奸的證據,可都不成功。小生的痛苦,無人訴說,和那樣一個不知書不達理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實在是生不如死。小生偶爾在悅祥客棧喝悶酒的時候,遇到了小生的嬸嬸趙豔萍。她是一個對詩詞歌賦都很精通的女人,我們那一次聊的很開心,她還幫我開導,讓小生想開一些。那一夜,我們在悅祥客棧中共度一宿,那種感覺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從此,我就和嬸嬸一直保持着那種關系,直到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