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鵬道:“你有你鄭哥的筆迹?”
謝曉菲點頭道:“有,就在我的閨房裡面。”
謝曉菲把蘇錦鵬帶到了她的閨房之中。
謝曉菲的閨房中有一種很濃烈的桂花的香味,牆上挂着一幅畫,畫上畫的是織女和牛郎在鵲橋相會的情景,畫的右下角題了兩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謝曉菲介紹道:“這幅畫是鄭哥畫的,這兩句詩也是鄭哥題的。鄭哥在三年前得了一場怪病,他在題那首詩的時候,也是在他病重的時候。他在病重的時候都沒有放棄過我,還說他會好起來的,等他好了,他就會娶我為妻。鄭哥最喜歡的就是桂花的香味,所以,我買胭脂水粉,都會買有桂花香味的脂粉,花園裡種的大部分都是桂花。”
蘇錦鵬似乎明白了謝曉菲對鄭志飛的那種感情。
蘇錦鵬的心裡酸酸的,道:“我明白你對鄭志飛的那種愛。你說的字迹,也就是這幅畫上的字迹,對嗎?”
“筆墨紙硯!”
蘇錦鵬向謝曉菲要來了筆墨紙硯,他立刻在紙上寫下來兩句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蘇錦鵬讓謝曉菲看着那兩句詩,道:“不知道謝姑娘有什麼感想?”
謝曉菲的表情十分的複雜,她搖着頭,道:“不會的,不會的,鄭哥不會騙我的。”
蘇錦鵬正色道:“我隻想告訴你,一個人要是想模仿别人的筆迹并不難。你的鄭哥不會騙你,可是有人會騙你。”
謝曉菲驚訝萬分,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我的鄭哥來和我交往?”
蘇錦鵬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謝曉菲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蘇錦鵬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那個冒充我的鄭哥和我交往的那個人?”
蘇錦鵬笑笑道:“如果我說我就是那個冒充你的鄭哥和你有書信來往的人,你會信嗎?”
謝曉菲看着蘇錦鵬,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道:“你?你不會。”
謝曉菲平靜的說道:“說吧,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蘇錦鵬淡然道:“謝姑娘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賣關子了。在下是平安縣縣衙的公差,今天找你的确有事。”
謝曉菲緩緩的坐到椅子上。看着蘇錦鵬道:“官爺,請坐!”
蘇錦鵬有些不舒服,他緩緩坐下,道:“姑娘還是叫我蘇公子吧!”
謝曉菲道:“好吧。蘇公子,有什麼事請直說。”
蘇錦鵬道:“謝姑娘,是這樣的,昨天夜裡,安定路魁首巷一号房的主人秦偉霞被人殺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據我們調查。秦偉霞最近正在和一個叫唐繼宗的秀才說媒。”
謝曉菲疑惑的看着蘇錦鵬道:“秦偉霞和别人說媒,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蘇錦鵬繼續說道:“這件事看似和姑娘沒有關系,可是我們找到了這個東西,還有這個。”
蘇錦鵬把那首情詩和狗形的和田玉墜往桌子上一放,道:“這個玉墜是唐繼宗送給秦偉霞,并讓秦偉霞轉交給他心上人的定情信物。這首情詩是在唐繼宗的家中發現的。據唐繼宗說,他的心上人不但同意要嫁給唐繼宗,而且還在深夜到過唐繼宗家很多次。”
謝曉菲臉色大變,道:“蘇公子的意思,恕我愚鈍。不能理解。”
蘇錦鵬道:“謝姑娘是聰明人,相信謝姑娘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謝曉菲很平靜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沒有在夜裡約見過任何人,你會信嗎?”
蘇錦鵬道:“隻要姑娘能夠拿出讓我信服的證據,我就信。”
謝曉菲想了想,道:“我一向是支持官差辦案的,既然蘇公子沒有讓我去公堂上去澄清這件事,那就說明蘇公子給夠了我面子,是在為我的名節着想。我謝曉菲就算再不懂事,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謝曉菲停頓片刻,道:“三年前。自從我的鄭哥死了以後,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在這三年當中,我每天都在想我的鄭哥。我父親不知道給我說了多少有錢人家的公子,可是我就是沒有動心。直到三個月前。秦偉霞借着給我說媒的事,見到了我,她告訴我的鄭哥還沒有死。但是,我的鄭哥不能見我,因為他的容貌還沒有完全的恢複,隻要他的容貌恢複了。他馬上就會娶我為妻的。”
蘇錦鵬低聲問道:“你相信了秦偉霞的話?”
謝曉菲似乎十分的痛苦,道:“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就是因為我太思念我的鄭哥了,所以,就算是被她騙,我也心甘情願。”
蘇錦鵬道:“能說說秦偉霞是如何騙你的嗎?”
謝曉菲點點頭,道:“可以。秦偉霞開始的時候,說了很多鄭志飛的事,那些事都是鄭志飛以前和我說過的情話,那些話除了我鄭哥以外,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信了,我相信我的鄭哥還活着。我當時就給我的鄭哥寫了一首情詩,表達了我對他的思念。第二天,我的鄭哥果然給我回信了,他說自己也十分的想念我,說了很多别後相思的話,那些話,看的我眼淚都把衣服給弄濕了。”
謝曉菲似乎沉浸到了那種回憶當中,她的眼淚越來越多了,慢慢的,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蘇錦鵬把随身攜帶的手帕遞給謝曉菲,道:“謝姑娘,别難過了,擦擦吧!”
謝曉菲接過手帕,擦幹了眼淚,道:“謝謝!”
謝曉菲把手帕還給蘇錦鵬,道:“那封信現在還在,公子可以看看,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我鄭哥的。”
蘇錦鵬看過了那些信以後,道:“這些字雖然看上去像男人的筆迹,可實際上,每一個字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這些共同特點暴露了寫這封信的人不是一名男子。”
謝曉菲的眼睛盯着那些字迹看了看,道:“蘇公子說的特點是什麼?”
蘇錦鵬用手指着“思念”的“思”字,道:“你看,這個‘思念’的‘思’字,那個‘卧心’的提,向上提的那一筆雖然經過了刻意的改變,可是它還是有一點點的破綻。這破綻就好像是女人繡花的時候,最後的一針,非常的細,用力不夠大。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秦偉霞的繡花技巧也堪稱一流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