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明白,我絕對不會讓别人知道的。”她握住姬蓮的手,真切的道,“你也要加倍小心啊!你懷有身孕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後宮那些女人一定妒忌死你了,你的處境隻會越來越難!姐姐,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和我腹中的胎兒,還有你肚子裡的龍子,全都靠你了!”
說實話,她對姬蓮同時懷孕也覺得心裡酸酸的,但這番話,并不虛假。
因為她真的隻能靠姬蓮了,沒有姬蓮護着,她一定活不到生産的時候。
而且姬蓮活不久了,姬蓮死了以後,姬蓮的孩子應該會由她來照顧,到時皇上也好,姬家也罷,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一定不會虧待她,她才能借此活下去并能保全她的孩子。
所以,她很擔心姬蓮出事。
在她看來,最好的可能之一就是姬蓮生子、她生女,将來姬蓮的兒子當皇帝,她就能當太後。
還有就是姬蓮生女、她生子,姬蓮在死之前将她的兒子過繼到其名下,如此,她的兒子就有可能當太子,她也才能榮當太後。
當然,這兩種可能都存在不确定性和風險性。
最糟糕的可能就是兩人都生子或都生女兒,她祈禱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放心。”姬蓮輕拍她的手,目光既堅定又冷靜,“我絕對不會讓那些賤人得逞的!姐妹合心,其利斷金,隻要咱們齊心協力,共同對外,一定都能平安生産,永保富貴!”
“嗯,我相信姐姐。”青荷點頭,“待我肚子大的時候也入冬了,到時我穿多一點,穿厚一點,不出門,少見人,一定不會有人懷疑到我的。到了那時,估計皇上對我也膩了,不會再要我侍寝,我懷孕的事情不會被人發現的。”
“姐姐,”她道,“你隻要關心自己的身體就好,别為我操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姬蓮欣慰的道,“以後我讓福音和祥音侍候你。她們也是從小在姬家長大的,對我忠心耿耿,你有什麼事就盡管吩咐她們,她們絕對不會背叛你。”
這兩個丫頭的家裡上上下下十幾口人,性命全都捏在她的手裡,她們敢背叛她嗎?
青荷點頭:“好的,我以後有什麼事隻安排她們去辦。”
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估計是皇上來了。
姬蓮站起來,低聲道:“我出去迎駕了,待我把皇上引到别的房間後,你就悄悄溜回去。”
青荷點頭。
姬蓮這才朝外面走去,唇邊是冰冷狡猾的笑意。
她沒有懷孕。
那三名太醫中有一名是她的人,是這名太醫給她把的脈,為她撒了大謊。
其他兩名太醫不是她的人,是他們給青荷把的脈,而青荷是千真萬确的懷了孕。
所以,這一次的療診其實就是個騙局,而且是一次很成功的騙局。
為了以假亂真,她正在服用一種可以讓她停止葵水、慢慢發胖、甚至還會導緻脈象近似懷孕的藥物,用于以防萬一。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并确信她懷孕了,如此,她日後“産子”時才能順理成章。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懷孕,不管别人用什麼法子害她她都不會小産。
她隻要讓所有人相信她是真的有喜,并且保證青荷能順利且秘密的生下孩子就行。
到了外屋,她就看到了秋夜弦。
于是她漾起甜蜜而喜悅的笑容,朝他飛奔過去,揮着手叫着:“夜弦,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傻瓜!”秋夜弦大聲道,“你有了身孕,怎麼能跑?快停下來,慢慢走!”
但姬蓮已經飛奔而至,撲進他的懷裡,又哭又笑:“可我高興啊!我太高興了,太想見到你了,太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了……”
“我知道!我也很高興!”秋夜弦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的頭發,“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後兩人就毫不避諱的吻到一起。
那些聞訊趕來“道喜”的宮妃們看到這一幕,心裡滿不是滋味。
如果姬蓮生下的是公主還好,若是兒子,姬家絕對不會讓皇後和太子的位置旁落,任何人想搶這兩個位置,就意味着要與姬家徹底成仇。
唉……
姬貴妃才剛剛懷孕,離生産還遠着呢,但願這期間,能夠發生點什麼事,讓姬貴妃生不成吧。
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有無數人在暗中詛咒姬貴妃了。
大概隻有秋夜弦是真心喜悅的。
他一直在仙霞宮呆在晚上,直到哄姬蓮入睡,才回到禦書房,批閱今天的急奏。
後宮的事情不是小事,但真正重要的,還是國事。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忽略了國事。
當他從禦書房出來時已經過了午夜。
擡頭,漫天繁星,無比璀璨。
每一顆星都宛如最美麗的寶石,亮得似乎要墜下來,将他淹沒一般。
他一時間看得呆了。
更妙的是,他才站了一會兒,天空中就有流星劃過,比煙花不知華麗燦爛幾何。
他突然就想起了祝幽。
姬蓮入宮四年,好不容易才懷孕,他應該讓祝幽為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占蔔才是。
想到這裡,他囑咐和遠:“朕明日要請祝貴妃為姬貴妃的孩子祈福占蔔,你明日記得提醒朕。”
他其實很想現在就去,但他真的很疲憊了。
而且祝幽祈福和占蔔之前也需要時間準備,他現在去并不合适。
和遠道:“老奴記住了。天一亮,老奴就讓人提前通知祝貴妃,請祝貴妃預先做好準備。”
秋夜弦點點頭,雖然疲憊,卻心情愉快的回去睡了。
他相信他和姬蓮的孩子一定會是龍子!
而且一定是天降大才,将來定能繼承他的衣缽,不負他的期望。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祝幽的占蔔結果。
但是很遺憾。
祝幽這夜宿在宮外,次日也宿在宮外,沒能馬上給姬蓮的孩子占蔔。
秋夜弦不悅的道:“祝貴妃出宮怎麼不禀告朕?簡直太不成體統了。”
“陛下,”和遠小心翼翼的道,“老奴打聽過了,祝貴妃是出去調查祝家慘案的兇手去了。您說過祝貴妃可以外出調查兇手的……”
要不是他提醒,秋夜弦幾乎忘了祝家發生的滅門慘案。
朝廷遲遲沒能查到祝家慘案的兇手,朝野和民間多有議論,他實在不便阻止和指責祝貴妃親自去調查此事。
于是他微微歎氣:“既是如此,就暫且先由她去吧。”
而就在這一天,祝幽的調查有了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