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刀道:“咱們的人都是明着找人,那些人卻是暗地裡找人,還偷偷跟蹤咱們,想從咱們這裡發現那個女奴的下落。雖然他們一個個都改頭換面,喬裝易容,想要掩飾身份,但小的還是認出其中一人是八殿下的親信。至于八殿下為何要找那個女奴,小的想問爺,要不要去查這件事。”
巴甸畢竟是八皇子,他們不會平白去招惹他,所以,問明主子的意思才能行動。
“巴甸算什麼東西。”巴信冷哼,“查,給我查清楚,就算當衆翻臉也不怕。”
雖然巴甸是他的弟弟,但不論武功還是打仗還是功績,都比他差得遠了。
他從沒把巴甸放在眼裡,如果巴甸敢跟他搶女人,簡直就是找死。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擰眉:“你到底是如何發現那個女人跟巴甸扯上關系的?”
想到那個女人說不定與巴甸有什麼交情,他就渾身不痛快,甚至心頭冒火。
那個女人該不會是來找巴甸的吧?
想到這裡,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那個女人一無所知,比如她叫什麼、婚配與否、為何前來瑤京等等,于是他的心裡又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來。
難道巴甸比他更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曆?
巴刀道:“咱們的人查到南門附近的一家客棧時,客棧老闆認出畫像上的人曾經入住客棧,随行的還有一名啞巴同伴……”
巴信全城通緝鳳驚華時附帶了重金懸賞,客棧老闆盯着畫像看了半天,終于認出鳳驚華那張萬變不離其宗的臉龐,根據直覺認為她就是曾經在店裡呆過的奇怪客人,再聽說通緝犯身邊有一個啞巴同伴,更相信自己沒認錯人,便把當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巴信的人。
客棧老闆為了得到賞金,連鳳驚華非要進入上房轉一圈,導緻上房客人發火并去找鳳驚華算賬的事情也都詳詳細細的說了。
而後他得了一筆不菲的賞錢,而他的話,很快傳到了巴刀的耳裡。
巴刀又把消息報到了巴信面前。
說完這些之後,巴刀又道:“小的随後又去那家客棧,詳細向老闆了解那名上房客人的長相、打扮和行蹤,而後暗中打聽,發現那個人長得有些像八殿下的某些親信,于是小的又去核實……”
不得不說,這就是巴刀的厲害之處了。
巴刀看起來過于微小謹慎,沒有其他費國男人的蠻橫爽快,但這樣的性情,卻是他的過人之處。
他非常關注主子的競争對手,生怕他們對主子不利,時時提防着和監視着,而巴甸,在他看來就是主子的競争對手之一。
所以,他認識巴甸的大部分親信。
“小的沒能核實那個人是不是八殿下的親信,于是小的幹脆去跟蹤八殿下的某個親信,看他們是否與那名女奴有關聯。結果,小的發現那個親信居然在跟蹤咱們的人。小的還去搜查了那個親信的住處,發現他那裡也有那個女奴的男裝畫像,小的暗中拿了那幅畫像給客棧老闆看,客棧老闆确定那就是自己的親手塗鴉。”
“因此,小的肯定住在那間客棧的上房客人就是八殿下的人,并且與那個女奴一定有關聯。”
隻是一條不那麼重要的線索,被他追查得如此細緻和深入,結果刨出這麼多内情出來。
他的這種細心、耐心與敏銳,連巴信都相當欣賞。
巴信聽後冷笑連連:“你明天早上就帶上幾件禮品去看望巴甸,就說是受我的命令去看他的身體好些了沒,順便邀請他參加弑鳳大會。”
如果巴甸敢在背地裡玩手段,可别怪他這個當哥哥的心狠手辣了。
巴刀應了一聲“是”,而後退下去準備明天的事情。
巴信這天晚上沒能睡得太好,心裡想的都是那個女人和巴甸的事情。
次日,軍方舉行“弑鳳大會”的消息就轟轟烈烈的傳開了。
賈亦貴派出大批手下,帶上傳單,去跟那些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人物進行推銷。
他從一開始就認為這項生意值得做,不愁沒人肯花這個錢,然而,事情卻比他想象的還瘋狂。
那些客戶對弑鳳大會的興趣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派出去的推銷人員就沒有空手而回的,絕大多數客戶在收到邀請之後就爽快的掏訂金,預訂多張門票,甚至還提出願意加價購買一等票或貴賓票。
持有一等票的觀衆可以坐在前頭,持有貴賓票的觀衆可以參與對鳳翔空的處刑,這兩種門票,大受歡迎。
賈亦貴收到推銷人員的信息反饋以後很是驚訝,為什麼這麼多人要預訂多張門票?
他打聽了一下,原來是那些有頭有臉的客人将門票視為禮物,打算買下來後送給情人、寵妾、上司、親友、客戶等,用以讨好對方或拉攏感情。
賈亦貴明白這一點後,又從中看到了商機,開始派人大肆炒作票價。
沙府的容量有限,全部隻有五百張門票,多一張都沒有,如此限量供應,導緻每張門票的價格飙漲,千金難求。
冰寒公主花了整整一萬兩銀子,搞到了三張貴賓票。
她給了秋骨寒兩張。
秋骨寒拿兩張貴賓票往鳳驚華的面前一拍,嘻嘻的笑:“怎麼樣,我還是有用的吧?”
鳳驚華拿起一張票,票上面寫着弑鳳大會舉行的時間、地點、内容等等,看着她臉色愈發冰冷。
将俘虜的敵國統帥、一代名将視為畜牲,當衆折磨并售賣門票,這樣的做法空前絕後,聞所未聞,隻有喪心病狂的費國人才做得出來。
她遲早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秋骨寒看她的臉色不好,收起笑容,小心的道:“這兩張票,你一張我一張。我想,我們現在就要考慮如何在現場救走鳳将軍的計劃了。”
鳳驚華道:“這事不急。你先去了解大會現場和外圍的布置、部署,再了解出席現場的都有些什麼人,他們會帶些什麼人去……”
說到這裡,她突然站起來:“不,我還是自己去看現場的好,我現在就去。”
秋骨寒抓住她的手:“你現在是通緝犯,巴信的人在到處找你,你不能去。”
鳳驚華也抓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拿開:“我必須要去,你不能阻止我去救我的父親。”
秋骨寒就是不肯放開自己的手,哪怕她掐得他的手背都出血了,他就是不肯放。
不過他也沒有再阻止她:“好,你去,但我跟你一起去。”
鳳驚華繼續狠狠的掐他的手:“你去了,誰在瑤京這裡收集情報?”
秋骨寒道:“啞巴呗。”
鳳驚華:“……”
秋骨寒盯着她的臉,又想了想:“光我們兩個去還是太冒險了,我看,還是讓冰寒公主帶我們去吧。你打扮成我的随從,一起跟着去。有冰寒公主罩着,不會有人盤問你和懷疑你,而且我們還能沾她的光,進入沙府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