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衛舉刀擋在巴信的面前。
陰九殺早就料到會有人阻擋,刀鋒看似沖着巴信而去,其實他的目标是殺掉會冒出來擋在巴信的面前的人,所以,他的力道是押在巴信前面的空檔上。
那名侍衛冒出來,正正被他的刀劃過腹部。
陰九殺認為一定會有人沖出來攔在巴信面前,而且一定會架刀相抗,所以,他是算準了角度和距離,從對方的下半身劃過去。
他的那一刀,很快,很狠,很深。
那名侍衛叫一聲,倒下去。
陰九殺直沖到巴信的面前。
巴信看到陰九殺的動作,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這就是傳說中的絕頂高手?
大敵當前,他身為大将和王者的鬥志全湧了出來。
他丢開鳳驚華,抽出彎刀,就着火把傳來的微弱的火光,迎擊陰九殺。
瞬間的一驚過後,他現在隻有興奮――遇到強者,摧毀強者的興奮!
兩刀相觸。
幽暗中隐隐有火星冒出,還有刮骨般的金屬互剜之聲。
一道又一道的刀光若隐若現,兩人在短短瞬間已經交戰了數回合。
巴信已經忘記了鳳驚華的事情。
他終究是一代名将,也是一代枭雄,絕對沒有在大敵當前還記挂着女人的道理。
眼前這個對手,是需要他全神貫注去應付的強者,稍有差池,他就會敗了。
他不喜歡敗,他不會讓自己敗。
陰九殺也這麼想。
他的目的是來救鳳驚華的,不是來找巴信決鬥的,但他一定要擊敗巴信或殺掉巴信,才能救出鳳驚華。
而巴信也是一個身經百戰、骁勇善戰的高手,絕對不是他能輕松擊敗的對象。
所以,他不能分心,不能分神。
在兩人專注厮殺的時候,雙方的人馬也絞殺到了一起。
每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都是雙方最強的精銳,誰都不比誰差。
原本巴信的人手要多一些,但因為陰九殺先發制人,施放暗箭,殺掉和射傷了數名巴信的侍衛,如此,雙方的人手也差不多了。
人數、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這場戰鬥就成了艱難的持久戰。
誰都不願服輸,誰都不願放棄。
就這樣拼盡全力的殺着。
散落在地面的火把,正在慢慢的變暗,熄滅。
在幽暗的光線中,巴信盯着陰九殺,他的眼睛陰鸷,鋒利,冷酷,殺氣彌漫。
而陰九殺的眼睛除了殺氣,隻有宛如刀光一般的光,殺氣越盛,他眼裡的光芒越盛。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同類的光澤――殺盡一切,鏟平阻礙,無可争鋒。
巴信高大魁梧,刀法十分霸道和剛猛,如石如鋼如山,陰九殺輕盈靈敏,刀法十分的輕盈和犀利,如風如雲如電,兩人的戰鬥風格堪稱兩種極緻,卻是誰都不輸給誰。
電光火石,就是他們這場戰鬥的寫照。
火把幾乎全熄了,僅存一點微弱的餘光。
但所有人還在幽暗中戰鬥。
有人受傷,有人倒下,空氣中滿是血腥之味。
巴信中了一刀。
不緻命,卻也傷得不輕。
他昨天喝得太多,現在酒醒了,身體卻未恢複到最佳狀态,但陰九殺卻一直在養精蓄銳,狀态極佳,如此,巴信就輸了一點。
另外,巴信是占優的一方,陰九殺卻是處于劣勢的一方,陰九殺的殺氣和鬥志更盛,如此,巴信又稍微輸了一點。
若是能夠一直戰下去,陰九殺也許會以微弱的優勢取勝,但是,巴信的援兵來了。
“得得得”的瘋狂的馬蹄聲踐踏着大地,擊打着每一個尚國高手的心髒。
他們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則定會全軍覆沒。
雖然他們連二十個人都不到。
陰九殺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無法從巴信的攻擊中找到機會去撈出鳳驚華。
鳳驚華也明白這一點,她努力扭着身體站起來,大聲道:“你們走吧,我不會有事的。”
陰九殺無奈,迅速後撤數步,扯下外衣丢在一枝尚未熄滅的火把上。
外衣猛然着火,火光變強了一點。
“撤退――”他大聲說着,猛然抄起一名部下的屍體,迅速離去。
其他人也紛紛帶起死亡或受傷的同伴,迅速離開。
巴刀想帶人去追,巴信卻道:“不要追,讓他們走。”
巴刀道:“王爺,這可是我們抓住奸細的大好機會,錯過的話,以後恐怕再難有機會了。”
巴信道:“窮寇莫追。他們都是頂尖高手,我們剩下的人也不多了,若是窮追不舍,隻會逼得他們跟我們拼命,我們讨不了好。”
對方不怕死,但對方不想死,如果他們去追,對方将會豁出性命反撲,結果隻能是兩敗俱傷或同歸于盡。
當然,他願意拿手下的性命去換取對方的性命,但是,對方中并沒有鳳翔空。
也就是說,就算對方這夥人現在全死在這裡,鳳翔空也不知躲在何處并過得好好的,抓不到鳳翔空,他們就算殺掉再多的尚國人,又能有多少意思?
而且,這些人若是全死了,以後也許就不會有人再來救鳳驚華了,鳳驚華也許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必要,而他也許就徹底斷了找到鳳翔空的線索――那些人一定還會再來救鳳驚華,鳳驚華一定還會想辦法逃走,所以,他還是有機會找到鳳翔空。
雖然他對抓到鳳驚華這一點相當滿意,甚至可以不再去管鳳翔空,但若有機會,他還是想抓到鳳翔空――這是身為王者的榮譽感,否則,就相當于他敗給了鳳翔空,這種感覺終究不爽。
巴刀看看四周,他們這邊也是死的死,傷的傷,還能打的不過十來人,靠這點人去追,确實不現實,而且王爺還受傷了,手臂上血流不止。
“王爺,您受傷了,我來為您處理傷口……”
“不用。你在這裡收拾,我先回去了。”
此時,援軍已經趕到,巴信懶得跟這些人解釋,提起鳳驚華丢上馬背,策馬離開。
巴信回到王府的時候,陰九殺也回到了就近的住處。
他剛進門,就有一條人影沖出來,舉刀向他劈來。
事發突然,他卻不驚慌,條件反射般的一閃,避開那人的攻擊。
那人像瘋了一樣的揮刀砍他,一刀又一刀,就沒停過。
有人忍不住了,大聲道:“幸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自相殘殺嗎?”
“我才想問你們是什麼意思!”秋骨寒憤怒得玉臉狂冒火光,“你們出去辦事,卻不叫上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憑什麼把我排除在外?”
他睡着睡着,耳邊傳來隐隐的雞鳴聲,于是他被吵得睡不着,又覺得心煩意亂的,便起身,準備晨練。
他走出房間後,突然發現其它幾個房間開着門,裡面空蕩蕩的,感覺很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