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妒忌心到底有多可怕?
絕對不亞于男人對權力的追逐,足可六親不認,不擇手段。
她想渾水摸魚,再沒有比挑起後院女人的妒忌和陷害更輕松、更簡單的辦法。
她想逃出王府,隻有一個辦法――将王府弄亂,而後趁亂離開。
在敵人占據主動權和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除了敵人内部生亂,她不會找到任何逃走的機會,陰九殺也找不到任何救她出去的機會。
她要想辦法創造機會。
所以,昨天淩晨,她趁着晨練和天暗的時機,悄悄将那枝六尾鳳簪丢出院牆外,等着有人發現,然後引發混亂。
她沒想到,混亂來得這麼快,今天晚上就發生了。
那些刺客的舉動非常奇怪,不殺人不放火,也不偷不搶,隻是想辦法弄暈和糾纏王府的侍衛,全力沖闖巴信的院子,看起來是沖着巴信而來的,但是,如果他們真是沖着巴信來了,怎麼會不知道巴信不在府裡?
想刺殺巴信什麼的,總得先弄清楚巴信的所在吧,所以,她覺得那些人不是來刺殺巴信的。
既然不是來刺殺巴信的,那還能是來幹什麼的?
她隻能想到,那些人不會是沖她來的吧?
那些蒙面人沒有痛殺下手,也沒有來追她,感覺也不是來殺她的。
他們的用意,該不會是想逼出她吧?
也就是說,不會是有人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想通過這種瘋狂的方式将她逼出來,一探究竟吧?
而她,不也是順利的被發現,被逼供了嗎?
而那些“刺客”,也順利的被“消滅”或逃走了,王府其實并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損失。
好吧,其實她也是故意跑出來,故意穿過黑暗又隐蔽的地方,往女人紮堆的地方跑,然後“很不巧”的被那些女人抓到。
而今天晚上,她想看看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也是故意晚睡,還穿着最華麗的睡袍,戴最華貴的發飾,就怕别人不夠妒忌她和刁難她。
結果,事情怎麼就那麼順利呢?
瞧她現在的下場,多慘啊,那些女人不管信不信她的話,一定都已經把她視為眼中釘,心裡恨不得将她弄死十遍八遍,而巴信一定會保她,到時會發生什麼事?
那些女人是鬥不過巴信的,但是,女人也有女人的狡詐和陰狠之處,不管巴信怎麼保護她,那些女人一定都不會放過她,那時,王府也許就會生亂,她和陰九殺很可能就能找到機會。
她會耐心的等待機會。
此時,瑤京某間不起眼的民宅裡,還有幾個人沒有睡着。
他們就是剛剛找到那兩名跟随鳳驚華出去的高手,并得知鳳驚華被巴信帶走的陰九殺和秋骨寒等人。
“既然知道那個女人被關在哪裡,我們還呆在這裡做什麼?”秋骨寒簡直要急瘋了,咄咄逼人的瞪着陰九殺,“你也巴信是什麼人吧,那個女人落到他手裡,會發生……什麼事,你能想象得到吧?”
那兩名高手在鳳驚華被帶走之後,生怕被巴信的人跟蹤,遲遲沒敢返回據點,隻是遠遠的跟在巴信的後面,想看看能不能救出鳳驚華。
但他們很快就能确定,他們不可能救得了她,而後他們就一直不甘心的在隼王府附近轉悠。
秋骨寒是跟鳳驚華同隊的,發現鳳驚華等三人沒回來,就出去找,結果找到了那兩名高手。
那兩名高手什麼都不肯告訴他,非得見到陰九殺才說出實情。
而陰九殺并不和他住一處,他還得跟那兩個人去見陰九殺。
他們這支隊伍,一共被鳳驚華分成三隊。
陰九殺、鳳若星、祝慈、李軍醫等幾個人和鳳翔空同隊,住在一處,在他看來,這幾個人都是鳳驚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所以她讓他們保護和照顧鳳翔空。
他則和鳳驚華、霧公子、黑無涯等幾個人一隊,在他看來,鳳驚華會選擇跟他們同住一處,是因為她并不那麼信任他們的緣故,所以要将他們放在身邊,親自盯着。
他對鳳驚華的偏心很是不滿的,但能跟她一起住,他還是樂于接受的,也就不抱怨了。
他這一隊和陰九殺那一隊住得很近,就隔了一條街。
另外還有十個人同為一隊,他們獨立行動,分布在兩個據點的四周,暗中觀察這一帶的動靜并保護這兩處據點。
三隊人馬之間絕不直接接觸,而是通過種種隐蔽而晦澀的手段互相聯系,互相支援,免得一旦出事就被一打盡。
陰九殺那一隊基本上是不出門的,若有什麼需要,就由另外兩隊秘密送過去,從而确保了鳳翔空的最大安全。
因為鳳驚華的小心謹慎,他們才能在瑤京安全的隐藏了那麼久。
但是,鳳驚華還是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巴信發現和找到了。
秋骨寒不得不承認,巴信終究不是廢物。
“想得到又如何?”陰九殺頭都不擡,隻是平靜的擦拭那柄腰刀,“不管她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我們都不能貿然去救人,否則就中了巴信的計。”
巴信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等着他們去救鳳驚華,他們若是去了,就真的要滅團了。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看着她受苦?”秋骨寒拍桌子,吼,“就算我們保住了鳳翔空,卻救不了她,那我們這次來費國,又有什麼意義?鳳翔空若是知道她出事,又還能活得下去?”
上次,鳳驚華居然想出那種以身為餌、故意被巴信抓進沙府的瘋狂主意,他聽到了幾乎被吓暈,強烈反對,甚至是誓死反對。
但是,他的反對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他是她被抓到以後才知道這個計劃。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把他蒙在鼓裡,直到木已成舟才讓人通知他。
他帶着近乎瘋掉和崩潰的心态,站在貴賓席上,想着那個女人就在一牆之隔的屋裡獨自面對如狼似虎的巴信和巴信的人,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不沖進主屋裡去救人。
那時他就想着,如果那個女人真出了什麼事,他就什麼都不管了,直接拔劍殺人,先從眼前的女眷殺起,殺得一個算一個。
好在那個女人成功了,他覺得她和她做的事情都那麼不可思議。
但是,不管她有多行,他都不想她再冒那樣的險。
如果非要有人去做那麼冒險的事情,那就讓他去好了,無論如何也不該由她去做。
“你說得沒錯。”陰九殺還是很平靜,“但是,我們送上門去讓巴信抓和殺,更沒有意義。”
秋骨寒火氣沖天:“那我們就這樣等着?等着她自己逃回來?她若是逃不回來,或者也殘了廢了,我們也不管了,直接回尚國?”
他何嘗不知道陰九殺說得沒錯,可他還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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