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年來的消沉、苦悶、怨氣,都在冰冰這裡得到了發洩與排解。
他确信,冰冰就是他的紅顔知己,就是他這輩子想要的女人,也是他可以拿來碾壓黑家其他人和庸俗同僚的所有物!
哼,黑無南,黑無西,黑無北,還有黑無涯,你們走了狗屎運,現在過得比我風光,但是,你們擁有這樣的絕色美人和紅顔知己嗎?
“無東――”冰冰軟綿綿的叫着他的名字,撲進他的懷裡,微仰着頭,“你實在太棒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聰明,又這麼特别的男人呢?我真是迷死你了。”
她迷離勾魂的眼神,微啞誘人的聲音,都令黑無東心神蕩漾。
他抱住她,吻上去:“我确實是很棒的男人,你迷上我,真是太有眼光了!”
兩人抱成一團,又滾到床上去了。
他們躺着的床,也是黑無東特制的機關床,這床的妙處,隻有他們知道了。
除了暗器手環,機關床,這閣樓裡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看起來很正常實則都暗藏機關的家具與物件。
這些東西,都是黑無涯送給冰冰的。
黑無涯不在的時候,冰冰――也就是巴冰寒,就會仔細研究那些機關,将這些機關的奧妙和用法,全部掌握得一清二楚。
而她的救命恩人,其實是她的臨時同夥――秋露霜,也經常挑這種時候來找她,與她一起研究這些機關。
想弄死黑家,就一定要了解黑家的機關,至少,對一些基礎、常見的機關以及機關運作的原理,總得有所了解的。
機關術是一門深奧而複雜的技術,非常人所能輕易看懂,但秋露霜和巴冰寒都不是常人。
他們天生就腦子不錯,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又見多識廣,隻要他們肯花心思去研究,即使算不上高手,也多多少少參悟了幾分。
“男人總是喜新厭舊,見異思遷。”這天,秋露霜對巴冰寒說,“黑無東雖然現在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但我不看好他會長情。所以我們要趁他還處在頭腦發熱期的時候加緊行動,我相信現在的他為了你什麼都肯做。”
秋夜弦的勢力當中,他最忌憚的就是軍機處與黑家。
因為忌憚,所以他也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黑家的機關與黑家的人,對黑家的人還算是比較了解。
像黑無東這樣的男人,若是遇到新鮮又感興趣的東西,一定會非常投入,就像研究新機關一樣充滿熱情與幹勁,并且不會分心,這算是黑家人能在機關術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原因之一。
但這樣的男人,一旦在投入的事情上獲得了成功,一定會去追求更大的挑戰與成就。
對待女人也一樣。
一旦黑無東從巴冰寒這裡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估計就會失去新鮮感與成就感,而後移情。
對于不受倫理道理束縛的黑家人來說,抛棄情人這種事也許就跟打死一隻蒼蠅般微小。
巴冰寒淡淡道:“你想要我幹什麼?”
她認同秋露霜的話。
她不可能跟黑無東長久,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卯足全力,從身體上和精神上迎合和滿足黑無東所有的欲望和幻想,将黑無東迷得要死要活的。
但也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施展了太多的功力,導緻她後勁不足。
過一陣子後,她若是沒有新手段新花招,不能牢牢的吊起黑無東的興緻與胃口,黑無東大概會感到乏味無趣,而後對她失去興趣。
當然,她可以研發迎合和讨好男人的手段,但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她要為黑無東這種男人做到這份上?
所以,早點達成秋露霜的要求,跟黑無東一刀兩斷是最好的。
秋露霜道:“我調查過了,黑無東與他的三個兄弟黑無南、黑無西、黑無北原本關系很好,幾乎稱得上是形影不離,但自從他進入兵部任職、那三個兄弟進入軍機處以後,他與那三個人就少有來往。我派人試探過他,他自認才高一等卻不如那三個人走運,心裡頗有怨言,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不是我們的機會,是你的機會。”巴冰寒冷冷的糾正他,“黑家的人随便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你若想要我做到這份上,就得給我一點甜頭。”
秋露霜笑:“你想要什麼甜頭?殺了秋流雪?”
巴冰寒眼現諷色:“你能殺得了他?”
“呵呵,這個可不好說。”秋露霜笑得狡詐,“我若是派一大批身綁炸藥的人堵住他,然後一齊引爆炸藥,你說秋流雪是死是殘?”
隻要他肯派出足夠的“人體炸藥”,又精心謀劃,難道還找不到機會炸死秋流雪?
就算炸不死,炸成殘廢也不錯吧?
巴冰寒沉默,半晌後才森森的笑:“就這樣殺掉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永生不得解脫和快樂,這才消我心中之恨。”
“說得好。”秋露霜樂得“咯咯”直笑,“那你想如何折磨他?”
“弄死鳳驚華。”巴冰寒一字一頓的道,“最好把鳳驚華炸成碎片,然後拿把這些碎片煮成肉湯騙他喝下去,幾年以後再告訴他内情,讓他痛苦一輩子!”
如果可能,她其實更想讓鳳驚華生不如死,再讓秋骨寒眼睜睜的看着鳳驚華生不如死卻無能為力,隻是鳳驚華太過精明和狡猾,她沒有把握能控制和折磨鳳驚華。
上次,她不就慘敗在鳳驚華的手下嗎?
“好辦法啊,公主果然聰明!”秋露霜沖她翹起大拇指,“我回去以後就全力調查鳳驚華的行蹤和習慣,然後好好謀劃将她炸成碎片的辦法。你放心,我一定不會食言,你現在也可以行動了。”
巴冰寒哼了哼:“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别忘了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
“哈哈哈,”秋露霜笑,“我怎麼敢與公主為敵?來來來,公主請坐,咱們好好研究一下怎麼對付黑家的那幾個毛頭小子。”
兩人商談了很久,天色微暗的時候,秋露霜改頭換面,從小樓的秘門離開。
沒有人知道秋露霜進過這個閣樓――除了那名一直在暗中緊咬住他不放的神弓手刺客。
秋露霜頻繁的出入這裡,還一反常态的喬裝和低調行事,是幹什麼呢?
這名刺客暗忖。
她是不是需要調查一下閣樓裡的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