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匆忙的又要準備出發,讓才剛剛進入赤峰沒有多久的東川正茂很不滿意,而且死于龜田林手下的幾名士兵就是他的部下,為此他借着佐佐木竟一彙報之時,去質問了龜田林,龜田林對他卻是理也沒有理,讓他對龜田林的意見就已經很大了,現在還要讓他的隊伍護送龜田林,這讓他的心裡更是不爽到了極點隻不過對于關東軍司令部直接下的命令,借東川正茂一百八十個膽子也不敢違抗,隻是好臉色是不可能給龜田林了
這樣兩支中隊,一個中隊與龜田林的中隊原本就是同一個大隊的,自然士兵們也都認識這個現在已經又瞎又聾的龜田大尉,對這位關東軍司令部重視的大尉,倒是也照顧的不錯。
而另一個中隊不但是與龜田林不熟,還有幾條人命死在了龜田林的手中,本來在赤峰城裡呆的好好的,卻因為這個瞎子一句話就要大半夜的趕路,如果不是知道龜田林是司令部挺重視的存在,怕是在路上就會被東川正茂帶着人把他給作掉了。
龜田林一直将家傳的武士刀抱在懷中,那眼睛雖然是已經閉不上了,但他現在作的事情,還真就是在閉目沉思,他之所以急着離開赤峰,根本就不是佐佐木竟一所想的什麼要急着面見長官,更是與所謂的赤膽忠心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他是不敢在赤峰城裡呆下去了。
龜田林剛剛蘇醒之時尚且還有一點點的錯愕,可是這時間久了,終究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中的變化,那與衆不同的力量在刺激着他,越去感受這力量,就越發的感覺自己已經是如此的與衆不同,什麼赤膽忠心,什麼天皇萬歲,都随着這力量被龜田林感知出來,而越發的遠去了。
不但是大難不死,還離奇的得到了這種神秘的力量,龜田林心中的興奮與狂喜就可想而知了,但是又怕被人探知道自己的内心躁動與反叛之意,一直将臉闆得是面無表情以掩飾心中所想。
在一點點的熟悉了解着自己的力量的同時,龜田林也發現些不正常的情況,在被佐佐木竟一帶回到了營中之後,初時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是随着在營中呆的時間越長,他就感覺到了身體有一種越來越明顯的異樣。
那就像是一種要急速老化的感覺,而那力量明明就深埋在自己的體内,卻是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掌控,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恐慌,所以一聽到佐佐木竟一說要第二天才帶他離開赤峰時,他才急急的想要連夜離開赤峰。
龜田林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感覺就算是離開了赤峰也沒有減弱,通過這一路上的靜思,再加由于五感少了兩感,其他的感覺就要敏銳一些,發現造成自己身上這種異樣的源頭,竟然是來自于周圍的一些士兵。
龜田林是不知道,這也就是他剛剛覺醒過來,那個弱點的影響還沒有完全的展開,而且身邊的日軍數量也不是很多,隻有幾百人,如果像神木越太他們那樣在大軍中覺醒的話,這時怕是已經昏迷過去了,哪還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發現了這樣的情況,龜田林正想着是不是找個方法離隊,擺脫開這些影響到他的人,結果他們的隊伍的前哨就遭到了遊擊隊的襲擾,這樣一來,他這個殘疾人,又是此次護送的重要人物,就成保護重點,看他看的比看賊還要緊,哪裡還能夠擺脫的掉。
随着時間推移,龜田林的狀态越來越不好,這引起了佐佐木竟一的關注,不知道龜田林是不是因為行軍勞累所緻,馬上下令紮營警戒,等待天亮之後在前進,東川正茂自然一樣同意,雖然對龜田林的意見,可是畢竟是他這次護送的人物,如果在自己護送過程中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終究也不是好事。
就在龜田林将要離昏迷沒有多遠之時,龜田林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有如輕風一樣在營地刮過,竟然讓他的精神狀态好了一些,連正在失去的力量都突然又回來了一般。
這股力量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奇快,而這股力量消失了沒有多久,東川正茂竟然匆匆的來到了他的帳蓬裡,而且出奇的沒有擺出什麼臉色,雖然龜田林是看不到,但是一路上東川正茂在龜田林面前就沒有留過好臉,現在這樣已經是破天荒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與龜田大尉說一下。”東川對着帳篷中的幾個醫務兵擺了擺手。
帳篷中的幾個醫務兵猶豫了一下,雖然一路上龜田林也不讓他們檢查,可是畢竟有着佐佐木竟一的命令,看護龜田林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而且東川正茂他們這個中隊,這一路上可是都對龜田林沒有給過一點點友善的眼光,這讓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出去。
幾個醫務兵剛剛猶豫了一下,就看到了東川正茂正用一種頗為兇狠的眼光在瞪視着他們,日軍軍中那種等階觀念可是透到了骨子裡,打罵實在是家常便飯,現在就在戰場之上,死個人也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了,一見到東川正茂這要殺人的眼光,幾個醫務兵心中一驚,再也不稍留,馬上就敬禮退了出去。
一直看着這幾個醫務兵出了帳篷之後,東川正茂才轉回身來對龜田林說道:“龜田君,對不起,看來我對你有所誤解了,想來我的幾個部下的死,也不是你有意為之。”
龜田林聽到東川正茂的話,眉頭就是一皺,對于東川正茂一直的不友善,他是可以明确的感受到的,隻不過兩人是平級,東川正茂也不敢直接對他有什麼過分的舉動,這時聽到東川正茂先行道歉,讓他感到很不正常。
龜田林的眉頭剛剛皺了一下,馬上就舒展開來,氣息,他感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氣息,就在面前這個東川正茂的身上就有這種氣息,而帳篷外面同樣還有着一股這樣的氣息正向靠近。
龜田林感到了外面的這股氣息後,也就沒有對東川正茂做出什麼表示,而是擡着頭,用那充滿了白眼球又閉不上的眼睛望向了帳篷的外面。
東川正茂眉毛立了一下,他可是知道龜田林能聽到,并且可以寫的,見到龜田林如此無視自己的作派,心裡的火氣又一下子升了起來,而龜田林這時也好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對着他擺擺手,示意他等一下先不要說話,而龜田林剛剛擺完手,帳篷外又有人走了進來。
“哦,東川君也在,那你們先聊,我一會兒再過來看龜田君。”
感到有人進來,東川正茂馬上就回頭望去,卻是佐佐木竟一進到帳篷中來了,而佐佐木竟一進來後看來東川正茂也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東川正茂會在龜田林的帳蓬中。
佐佐木竟一正要退出去,卻見龜田林對着他招了招手,示意讓他也坐下來,佐佐木竟一看了看東川正茂,東川正茂心裡倒是想佐佐木竟一先出去,可是這裡畢竟是龜田林的帳篷,自己又是來求教的,自是不好再反對,對着佐佐木竟一點了點頭。
佐佐木竟一在邊上坐下,龜田林在行軍床上拿起了一個本子,在上面摸索着寫下了一些東西,然後遞到兩人的面前。
“你們是為身上的力量而來?”
東川正茂與佐佐木竟一看到本子上寫的話,心裡自然都不明白,但是兩人還是擡起頭互相對視,眼神中探尋着對方是不是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也是……”佐佐木竟一先開了口,隻是問出的話依然帶有着探尋的目的,不肯直接把話說實說透,話說了一半就不肯再說下去了,而是對着東川正茂眨了眨眼。
聽到佐佐木竟一在看那本子上字後就說出了這個“也”字,東川正茂知道對方與自己一樣,在剛剛應該也是突然得到了些什麼,才會與自己一樣跑到龜田林這裡來,不過佐佐木竟一話都不肯說透,東川正茂也不正面回答,隻是對着佐佐木竟一點了點頭,算是答複了佐佐木竟一的問題,至于點頭是什麼意思,由着佐佐木竟一去想好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又都看向龜田林,卻是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自己的事,都對着對方打着手勢讓對方先說。
兩人還在各懷心呈的互相謙讓着,龜田林已經又在本子上寫了些東西,寫完後就将本子送到了還在謙讓的兩人面前,上面寫着:“你們兩位就不用在互相猜疑了,你們想要問的不就是那種嶄新的力量嗎,我們都成為了一類人,這沒有什麼好隐瞞的,還是開誠布公的好好的說一說也不錯,既然是東川君先來的,那就請東川君先說吧。”
看到龜田林寫下的話,兩人都是尴尬的一笑,佐佐木竟一再次對着東川正茂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東川正茂這才一整容道:“那好,就我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