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看到柱子就已經被吓的抖若篩糠,再看到柱子後面還有兩個一樣打扮的人,那想必抓着自己的這個也是這般打扮了。
這家夥一看,這倒是看不到抓他的人的真容了,可是這裝甲看在普通人眼中的第一感覺就是戾氣極重,這家夥也是感到了剛剛在後屋中出來的人身上一片森寒之氣,而這樣的人還不是一個,而是三個,不對,是四個,眼前是三個,抓着自己的可是還有一個呢,想到自己可能是兇多吉少的下場,這家夥是再也挺不下去了,眼睛一翻就被吓得暈了過去
鄧月然一看這家夥的熊樣,這回倒是不跪了,而是幹脆就暈過去了,也不再提着這家夥,手上一松,讓這家夥直接堆在了地上。
“八當家,這家夥跟咱們朝過面了,咱們這裝備可是露了相了,用不用幹掉他。”柱子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下比了比。
鄧月然将柱子正比劃着的手給打開,“這個不急,這家夥跑路還來找鬼子一起,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會兒少不了借他這條命用用,不過好不容易送上門來的活口,怎麼着也得問問這城裡出了什麼事,别影響了咱們其他的事,去,柱子,找點水來,把他給我潑醒了。”
“還用水?胳膊腿給弄斷了,馬上就醒過來了。”一個戰士覺得麻煩了。
“那怎麼行,想讓他說真話,你得給他點能活下去的希望,不能對他太輕了,也不能太狠了,八當家你等着,我去打水。”
柱子倒是先來的,對這裡情況了解的還真是挺清楚的,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打來了一盆涼水,對着這個與鬼子一夥的家夥就兜頭倒了下去,将這家夥一下就給激醒了過來。
“神仙,神仙,饒命啊,神仙!”這家夥一醒過來,噌的一下就抱住了鄧月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哭開了。
“痛快的給我松開!”看着這家夥鼻涕眼淚的就要蹭在自己的腿上了,可是把鄧月然給惡心夠嗆。
這家夥這時抱着鄧月然的大腿是死活也不肯松開了,鄧月然對着柱子他們一使眼色,柱子一步上來,一抓這家夥的兩隻胳膊就是一扭,把兩隻胳膊齊齊的給扭脫了臼,不等這家夥疼的叫出來,另一個弟兄已經一把将他的嘴給捂了起來,剛才沒弄這家夥的胳膊腿的,就是留到這個時候用呢,清醒着的時候看着自己被上刑,可是與暈着時候被疼醒絕對不一樣,暈着的時候可是攻不了心的。
“老實的閉嘴,不然我直接就弄死你。”
鄧月然的話音剛剛一落下,這家夥本來還在嗚嗚的嘴馬上就收了聲,疼得汗珠子直流也不出聲,如果不是知道被拿着小命威脅成這樣的,都準以為這是個硬漢子呢。
鄧月然在桌子上一捏,就将桌子角給捏碎了下來,“你要是敢叫,我就好好的給你松松筋骨,看看你的骨頭和這個桌子哪個更結實一些,知道不?”
這家夥看了鄧月然這一捏,眼皮直翻,隻是這手臂上疼得讓他呲牙咧嘴,卻是又還沒有到可以疼暈過去的地步,搞得他現在就是想暈也暈不過去,隻能是咬着牙,不停的點頭。
“行了,柱子放開他吧,把胳膊給他接上,我有話問他呢。”
柱子偵察兵出身,為了抓舌頭,這對關節的熟悉度可是一點也不比劉三小這樣的學武出身的人差,這邊鄧月然一說完,喀喀兩下,兩隻胳膊的關節已經重新被他給送回了原位。
這個俘虜肯定不是什麼硬漢,兩隻胳膊的關節回位那也是挺疼的,可是這家夥愣是一聲也沒有吭,看來是真怕死啊。
“說說吧,你是什麼人,來找這兩個鬼子幹嘛?”
“我是……,我是縣長家的管家,是奉了我們老爺的命令來找兩位太君,不是,找這個鬼子,要一起逃到通遼去。”
“嗯?你一個管家都能給這兩個鬼子求情了?田中長官可真是有時間啊,三教九流的都認識上一些。”鄧月然森然一笑,回身走到那桌子的邊上,将抽屜打開,在裡面取出一張照片來,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面。
“縣長先生,你這又當縣長又當管家的,業務還真是挺繁忙啊,啊?姜東陽!”這家夥要是不提縣長,鄧月然還想不起來,畢竟這照片剛才也隻是看了一眼,再說也不是挺别的清晰,讓他根本就沒有太深的印像,可是這一提縣長,就由不得鄧月然想不起來了,開魯縣長姜東陽就職典禮那張照片上的主人公,不就是眼前這個家夥嘛。
“神仙,神仙,我錯了,我錯了。”
“這事我不追究你的,說說吧,這城裡怎麼回事?人呢,人都哪去了?别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這不也是正要跑呢嘛。”
“我說,我說。”姜東陽擦着汗,本來還想蒙混過關呢,哪想到鼈孫的寺田這裡還放着這麼一張照片,“前幾天,就已經有了傳言,說是在熱河,妖魔神怪都要降臨,要大戰上一場,誰在這裡誰跟着一起沾包,不過這消息的來路多是與道會有關,除了道會的死硬分子把這當真的,大家也都沒有把這當回事,道會的人最會裝神弄鬼的,誰信啊。”
“那現在怎麼又信了?”
“沒辦法不信啊,前兩天為了消滅這謠言,寺田太君,啊,不是,是寺田這個鬼子就派人出去抓那些道會的首腦去了,他認為這謠言就是從他們這些道會嘴裡傳出來的,道會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擴充勢力,就算是抓不到,也要把道會分子給攆走,不能讓他們興風作浪。”
姜東陽說到這裡擡頭看了看鄧月然,可是入眼隻有那看想來恐怖的很的頭盔,哪裡能看到鄧月然是什麼表情。
“接着說啊,誰讓你停下了。”
“啊,是是是,這隊伍是派出去了,可是一出去之後就沒有動靜了,本來已經有點是擔心了,可是昨個又有皇軍,啊不不不,是鬼子,是鬼子,鬼子的一支大部隊開了過去,大家就更覺的沒有問題了,結果鬼子的隊伍剛剛開走,派出去的隊伍上就有人跑了回來,說是他們出發之後就在山裡遇上妖怪了,隊伍已經全軍覆沒了。”
“跑來的逃兵說的話,你們就信了?”鄧月然敲敲桌子,這逃兵的話也能信,他們的話應該是比謠言更加不可信才對。
“太君,啊不,鬼子是不信,可老百姓信啊。”
“這事怎麼能傳到老百姓中間去呢,怎麼也算是軍事秘密吧?”
“逃回來可不止一個人,有十好幾個呢,有些個人不是本城的就壓根沒有回城,直接就跑了,有幾個家是城裡的就回來報信了。”
“你呢?你信不信啊?”
“我也信啊,這要是别人說,我還不信,可是逃回來的人裡有一個是我的本家侄子,他是斷不會騙我的,他回來之後沒敢去鬼子那裡彙報,就直接跑來跟我說了,這才算是留了一條小命。”
“嗯?”
“有跑回來的人想向鬼子彙報,邀個功的,結果讓寺田這個小鬼子給活劈了,說是蠱惑人心。”
“他們跑回來,又不敢讓鬼子知道,更不可能四處亂嚷嚷了,這老百姓怎麼都知道了?”
“嗨,他們一回家就收拾細軟,再說,怎麼也幾個近面人不是,這隻要往處一說,哪還能瞞住人啊,一傳十,十傳百的,一個晚上,全城都知道了,逃回來的這些人,家家如此,就由不得老百姓不信了。”
“那你怎麼還等在這裡?”
“我,我,我……”
“哼哼,還要去投靠鬼子呢,所以不敢自己跑吧。”
姜東陽擦了擦汗,“是是是,小的,鬼迷了心竅,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那侄子他們遇上了什麼妖怪了?能給吓成這樣?”
“他說他們遇上了石頭人趕着成群結隊的野獸,紮營的隊伍都沒有來得及反抗,一片紅光閃過之後,整個隊伍就都被妖怪給抓住了。”
鄧月然點點頭,又是石頭人又是野獸的,還什麼紅光一閃,這回那些被龜田林控制的僞軍是哪來的算是找到頭了,敢情是開魯出來的,真不知道就這麼幾天在哪招來那麼多的兵,全都給龜田林送了禮了。
“全都被抓了,你那侄子他們是怎麼跑出來的呢,他們比妖怪還妖怪?”
“不不不,不是,他們,他們是想出去打打秋風來着,結果忘了帶槍,沒有槍,隻有那身皮可是吓不住人,怕遇上有地主大戶的反抗,就回去取槍了,就在回去的時候,剛一走到山梁上就看到了那些妖怪,看到隊伍完蛋了,吓得他們直接就跑回來了。”
“噢,我說的呢。”鄧月然知道姜東陽這回說的是真的,要是帶着槍,以僞軍那身闆與速度,短時間内是絕對避不開豹人那對攜帶武器之人的敏銳感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