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小七更關心的是,她要如何在左岸站穩腳跟,不至于剛被同事熟識便又被炒掉鱿魚。
有同事告訴她,“最近左岸在競标花氏的一塊地皮的設計标,如果業務部能夠成功拿下那塊地,一定會引起轟動的。”
色小七特别上心,特别虛心的請教了下其他同事,“花氏?可是本市最大的房産公司?董事長聽說是一個六旬有餘的老太太,她兒子還是本市市長?對嗎?”
同事不無惋惜道:“本來是,不過聽說這個項目是由花氏董事長的孫子負責的,聽說那可是一個會玩的主,好美色,我們業務部要是沒個沉魚落雁,别想擠這趟車。”
色小七很受刺激,她不是美女。更談不上沉魚落雁。所以,想依靠美色勾搭花大少是不可能的。不過,除卻色外,或許色小七可以想想其他的招。
那個上午,色小七都在絞盡腦汁的搜尋着如何替左岸拿下花氏那塊地的景觀設計。最後,她選了那個比她還三八的同事,跟她一起去敵營刺探軍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那個特會扒的同事叫羅小花,出發前将自己隆重打扮了一下。色小七看着她眉毛描得又細又長,黑色眼影渲染開來愈發襯托出她的小眼睛。曾經她也很愛煙熏妝,不過還是沒能挽留住藍天的心,從此,她不想那麼勞神費力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沒遇上這麼個人,所以一切從簡。
反倒是羅小花,看到清水模樣的色小七,很是錯愕,開始長篇大論的訓導起來。“色小七,沒有醜的女人隻有懶的女人,這話你聽過沒有?我們這趟去花氏的目的你不會忘了吧?那花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他喜歡美色,我們就應該迎合他的喜好,說不定他被我們的誠意感動了呢?然後就把項目交給我們公司……哈哈哈……”
羅小花馳騁在自己無盡的想象力中,然後開懷大笑起來。色小七白了她一眼,“你的自我催眠法但願能有點作用。”
兩個人打了的士,費了五十二元才來到花氏。色小七皮囊空空,就故意裝出忘記帶錢包的樣子,羅小花倒是慷慨的付了錢。二人便火速來到了花氏。
可是剛走到門口,便被警衛亭的保安攔截住了。“兩位,請出示通行卡?”
色小七羅小花本來低埋着頭準備出其不意的奔進去,殊不知還是被保安火眼晶晶的認了出來。“小姐,沒卡不能進。”
色小七心裡一陣火冒,氣呼呼道:“拜托你再看看我,就我這張抽象的臉,配做小姐嗎?”
保安被小七氣勢洶洶逼迫得無地自容,“小……姑娘,我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
色小七将羅小花拉到保安跟前,胡編亂扯道:“看到她沒有?隻有這種長相的人才配做小姐。你們花少出巨資請的人,你敢不放她進去,難道想你們花少的錢打水漂嗎。”
保安半信半疑,一時不知所措了。
這時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色小七,你在這兒做什麼?”
色小七的身子一顫,這曾經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如今變得如此陌生。徐徐轉過身,藍天和林小七并肩而來。藍天陰沉着臉,林小七則是一臉漠然。
“色小七,本來我無權幹預你的行蹤,但是你如今是左岸的職工,你帶着左岸的人來到這兒的目的,我想不用挑明吧!我勸你,知難而退,别攪了我們的事。”藍天義正辭嚴道。
羅小花看到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趕緊躲在色小七背後。色小七杵在那兒,不知該進還是退。這是她聽到妹妹林小七尖酸刻薄的聲音,“色小七,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别在在這兒添賭了。走吧。”
色小七頓覺屈辱,不甘,憤怒。她的嘴唇緊緊的咬合在一起,仿佛愈痛愈能讓她分掉痛苦。
藍天對花氏的保安道:“對不起,我公司的職員,她給你添亂了。她和今天的競标無關,請不用看在左岸的面子上放她進去。”
保安點頭,“是。”
藍天便于林小七進去了。羅小花拉扯着木頭人般的色小七,勸說道:“走吧。沒戲了,都競标了。”
色小七動也不動,她還沉侵在藍天林小七的相敬如賓的畫面上。藍天,藍天,你怎麼可以如此負我?色小七終究是忍不住留下豆大的眼淚來。
“色小七,我們走吧!”羅小花都覺得不耐煩了,色小七就跟定樁了似的紋絲不動,她還想怎麼樣?
“西城少爺,你好!”旁邊,保安對一個剛走過來的年輕英俊的男人鞠了一恭。可是那男人卻乍一聽見色小七三個字,整個人都呆住了。
忍不住暼頭尋望了一眼這個名字的主人,發現自己的旁邊站在兩個不算年輕的女子,西城眉頭一皺,奇醜無比,認錯人了吧。
“你叫色小七?”西城指着羅小花問。他有這樣的誤會也不奇怪,色小七沒有化妝,必定是貨真價實的醜女。可是羅小花雖然醜,但是卸妝後或許還有幾分姿色。
羅小花指了指腼腆的色小七,“她才是。”
西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忍不住嗤笑道:“不會吧,這人的審美水平怎麼會下降到這個地步?”
色小七一怔,反唇相譏道:“我醜我驕傲。沒我們醜八怪,怎麼襯托出你們這類衣冠禽獸?”
西城一怔,“牙尖嘴利的,有意思。是不是要進去?”
色小七本來已經決定打退堂鼓了,如今西城卻為她點亮另一盞燈,當即熱血沸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