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色小七躺在沙發上,腦海裡回想着白天的時候藍天從樓梯走下去,任憑她撕心裂肺的呐喊他也裝作聽不見。還有電梯門掩上的時候,她和藍天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她看見他決絕離去的表情是多麼的殘忍。
色小七就忍不住暗自垂淚。他們曾經是那麼相愛,卻輸給了不能患難。
花千樹躺在大床上,側目望着沙發上一聲不吭的色小七。今晚她太沉靜了,總讓他感到不安。
“色小七!”花千樹忽然喊到。
色小七被他的靡靡之音震到了,不耐煩道:“幹嘛?”
“我兇口疼,明天送我去檢查。”花千樹以不了遏止的口吻命令道。
色小七皺眉,她都自身難保了,他還指望她。“不是說過了嗎,從明天起,你自尋出路。”
花千樹道:“那先送我去檢查,待醫生确定我沒事後你再離開,好嗎?”
色小七歎了口氣,“我上輩子欠你的!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再耍賴。”
花千樹在黑色中得瑟的笑起來。
次日一大早,花千樹色小七還在睡夢中,就聽見有人蹦蹦蹦的撞門聲。花千樹一個警覺的爬起來,瞥到色小七睡得正憨,花千樹扯開嗓子喊道:“色小七,去開門。”
色小七被這震耳欲聾的噪音也驚醒了,一骨碌爬起來,望着花千樹,再驚恐的望着大門。花千樹道:“發什麼呆?去開門啊。”
色小七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萬一是壞人呢?”
花千樹叫起來,“哪裡這麼多壞人?再說,别人圖你什麼?”鄙夷的望着色小七,小聲嫌棄道:“要錢沒錢,要貌沒貌。隻有智障才會打你的主意。”
色小七咕哝道:“可是我還欠人家錢。”
花千樹嚷道:“你躲在這鳥不生蛋的破地方,誰找得到你。”
色小七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畏懼減了大半。披頭散發的走到門邊,打開門,整個人頓時石化。
難以置信,會是他。
藍天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打着湛藍色的領帶,配着雪色的襯衣,整個人看起來英俊非凡。
藍天面無表情的望着色小七,目光順勢往裡屋瞟。色小七一個驚惶,趕緊挪過大半個身子堵在門洞上。可是她個頭矮,藍天還是将裡屋的情況盡收眼底。
色小七循着藍天的目光望去,藍天,他正漠然的打量着花千樹。色小七就知道他會誤會。藍天冷嗤一聲,冷言冷語的戲谑道:“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不是說讓我等你嗎?幸好我沒那麼笨。”
“不是這樣的,藍天!”色小七着急道。
花千樹好整以暇的望着門口這奇怪的一對男女,女的有情,男的無義。花千樹就跟免費看一場三點半擋的愛情狗血肥皂劇一樣心情極佳。
“你男朋友啊?”花千樹好整以暇的問色小七。
色小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丫的,他嫌自己給她帶來的麻煩不夠多嗎?“你閉嘴。花千樹。”
藍天的手從後面拿出來,手裡是一張火紅的請柬,上面印着一個大大的喜字。色小七整個人就傻了。
藍天揚了揚手裡的請柬,裝作一副大聖人的樣子惋惜道:“我曾經以為,我們會擁有這麼一張請柬,新娘是你,新郎是我。可是現在,你把我的夢粉碎了,這是我和小七的婚禮請柬,我希望你能來。”
色小七的眼底竄起一股子怒火,“小七小七,是林小七吧?你不是說你會等我嗎,等我還清了債務我們就結婚,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藍天冷笑着望着色小七,同樣的音貝怒吼道:“可是你看看你在做什麼?你躲在這裡跟個野男人惬意非凡,你有去還債嗎?色小七,你就是一個逃避困難膽小如鼠的女子,我不會愛上這麼一個不可愛的女人。”
色小七委屈巴巴,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她實在難以置信這樣的刻薄無情的語言是從藍天口裡出來的。
花千樹懶洋洋的望着不知所措的色小七,一個勁唉聲歎氣,“愛你的時候,你的缺點也是可愛的。不愛的時候,你的優點也變成了缺點。”
藍天的臉色變了變,最後将請柬塞在色小七手裡,“請柬,是林小七讓我送來的。來不來是你的事。”語畢轉身便走。
色小七呆怔在原地,來不及思考自己該如何拒絕這份請柬,可是,突如其來的幾個彪形大漢忽然跳出來,橫在色小七面前。
色小七的傷心絕望淹沒在幾個大漢兇神惡煞的眼神裡。色小七抓住門檻向後退,一邊顫顫的問:“你們要幹什麼?”目光移到背對她不遠的藍天,藍天的腳步忽然停滞,色小七聽到他冷酷無情的聲音:“色小七,你該坦誠的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了。”
色小七覺得自己如墜冰窟,這樣的話,竟然是她曾經愛的刻骨銘心的那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來不及恨,更來不及怨恨,藍天的身影便消失在樓梯口裡。
幾個彪形大漢随即圍了上來,色小七被迫退進屋子内,花千樹恬靜的望着色小七,這個被人遺棄的可憐丫頭,前刻絕望透頂,這刻驚惶無措,而那個帶給她如此困境的男人是她的愛人。唉,這什麼智商!
幾個彪形大漢跟進了屋子。一人手裡持着一把亮晃晃的尖刀,刀光在色小七瘦弱的臉龐上閃爍。屋子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出去。”突如其來的,冰冷攝人的聲音淩空響起。
色小七呆呆的望着說這話的人,花千樹已經掀開被褥,坐在床沿上。雪白的T恤裡面,有一個突出的大包。色小七恨鐵不成鋼的白了花千樹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呈英豪?“你瘋了?”色小七飛奔過去,使勁的朝花千樹使眼色,暗示他不要硬來。
幾個彪形大漢顯然是被這聲音震懾了,幾個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一個眼尖的人一語道破玄機,“别怕,他好像身上有傷。”
此語一出,他們便肆無忌憚的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