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情敵對峙2
安雅思慮再三,還是一狠心道:“五皇子為人風趣,與他相談自是有意思的。”
白慕言在聽了安雅的話後,原本強擠的笑意頓時凝固于面上。
一時間空氣凝結,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隻有風隐隐從耳邊掠過。
“你再說一遍。”白慕言面色難看的問道。
“我…”
安雅神色凝重,還未能在重複一遍,便着薄唇再不出聲。
白慕言雙目一合,兇前起起伏伏似是下了很大勇氣般,再睜眼雙唇一張道:“安雅,難道你對我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嗎?”
“……”
他的話如同一顆能量巨大的炸彈在安雅面前炸裂開來,與迸發出光芒一同晃的安雅眼盲耳聾。
仿若天地皆為缥缈,眼前的身影耳畔的話語都隻殘留剩下了美人。
内心那模棱兩可的悸動叫嚣着心底翻湧而出,安雅微張的紅唇還是久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她兩世相加的三觀可沒告訴過自己此刻她該不該承認啊。
況且,面對美人現在這樣的态度她該如何?
安雅不知道了。
視線交融,鴉雀無聲。
倒是白慕言率先嗤笑了聲,苦澀的笑意中帶着絲絲自嘲,“若此刻的我身為少年郎,你可願随我走?”
蹙緊了眉頭,安雅不解地望向白慕言,才隻好出聲道:“美人你今日是怎麼了,攔下我平白問出這些話來,況且哪有什麼推測,我…”
白慕言長袖一揮,打斷了安雅的話,“夠了!”
那一雙如冰海深淵的眼驟然望向了映瑾年,電光火石之間就隻見那一襲月白色的身影如風般掃過。
安雅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腰間一緊,整個人就被拉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當中,臨空帶起,飄飄然踏風而行。
看着身下那三輛馬車越發模糊,安雅擡起雙眸,看着美人那張熟悉的臉。
安雅的眼中浮起了一起不可置信的詫異,“美人,你會武功?”
看着面前的景象如幻燈片高速略過,安雅發現那個面前之人為何又變的如此陌生。
白慕言面容低沉,緊抿着雙唇并未回答安雅的話,唯有緊蹙的眉頭證明着他此刻内心的波瀾。
身形如風般迅勇,甚至呼嘯的風刮在安雅面龐之上都有着生疼,安雅感受着這樣的速度,硬是沒敢掰開白慕言環在自己腰肢的手臂。
腳尖于樹梢枝頭翩翩踏過,白慕言一轉身子便輕易地踏地停下。
一挨地面,安雅便即刻推開了緊縛着自己腰身的白慕言,倒退了幾步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而白慕言反倒是為聽見般,看着安雅倒退的慌亂神色,也踏步向前反問道:“你怕我?”
安雅看着走近的白慕言,又随即退了幾步出言制止,“你别過來!”
聽着安雅的制止,白慕言便停在了原地。一汪如清泓般的雙眼,微微有些波動地望向安雅。重複道:“你竟怕我?”
沒有回答白慕言的話,安雅将其打量了番也問道:“你到底是誰?美人呢?”
輕笑了聲,白慕言看着安雅答道:“美人?我就是啊。”
“不可能,美人從來都不會武功,你騙人!”
理智在一瞬轟塌跌落,白慕言身影一動,便立于安雅面前。
一把将其拉近,白慕言緊緊抓住安雅的雙肩,一雙眼中帶着難忍的暴戾,“為何不信我!”
霸氣又帶着磁性迷離的聲音便立刻将安雅包圍,安雅一怔,瞳孔中的驚訝瞬時擴大。
“你是男的!你…”
話還未說完,安雅餘下的話便被狠狠地堵回了她的嘴中。
白慕言那雙略帶冰冷的雙唇便覆蓋了上來,狂躁、不悅、又帶着不甘,那充滿着男性味道,包含着濃情肆意在安雅的雙唇上侵略。
安雅看着白慕言那張驟然放大的臉,溫熱的日子點點噴灑在她的臉上,纖長如翼的長睫幾乎在挨近一些就要蹭在她的臉上。
瞪圓了雙眼,安雅看着距離着自己那般近的白慕言。這一刻的他,男性氣息畢露無疑。
安雅終于知道了,那些自己最近以來發覺的怪異究竟來源自了哪裡。
美人是男的!
他方才問自己的話真的不是假設,那他那般問,是真的喜歡自己嗎?
這一刻,安雅不知是慶幸還是不悅。
慶幸該是自己那耿直的取向還是正常,不悅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這樣團團轉的戲耍。
為何要騙她?騙她身份,隐藏武功,潛伏于她的身側,又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安雅望向白慕言的神情頓時有些收斂。
掙脫了白慕言的懷抱,安雅立刻警惕的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騙我?跟着我又有什麼目的?”
白慕言被安雅掙脫後便擡起雙眸,纖長的手指觸碰着自己的唇瓣,看着安雅忽的輕聲嗤笑開來,“暮瑾城城外時,你便是這般驚慌失措,時隔大半年,還是這般未曾長進。”
白慕言的話悶雷般在安雅頭頂炸響。
“你…”
那些流水潺潺的記憶突然彙成一股湧流沖入安雅的腦海,望着白慕言的容顔,漸漸迷離又驟然清晰,陣陣翻滾在内心的記憶。
安雅的眼睛忽得明亮起來,“你是嚴慕白?”說罷又自我否定的喃喃道:“不,不會的。嚴慕白早身掉懸崖了,那般高,不會活的。”
白慕言瞳孔一緊貼近安雅,指尖輕輕一挑便拿出了安雅挂在兇前的金香玉道:“不敢承認?就不怕我收回這送你的金香玉嗎?”
心中的疑慮在一瞬間打消。擡起頭,安雅對上白慕言的雙眼。
記憶中嚴慕白的身影漸漸清晰,一點點的與面前的美人交融彙集,最終勾畫出一副清晰的模樣。
回想起晏城受傷清醒後的時,自己就曾覺其美人與嚴慕白的相像,卻被白慕言斷然否認,便道:“之前我也曾問過你,你又為何不承認?如今叫我如何信你?”
“當日你隻問我是否姓嚴,平心而論我也并未撒謊。”
“什麼?”
“白慕言。”
安雅眼中的不解更深一層,“白慕言?”
“我的名字,白慕言。”
安雅垂下眼眸,念着這兩個名字,“白慕言,嚴慕白。”勾起了嘴角,安雅呵了聲繼續道:“好一個嚴慕白,白慕言啊,有意思,哦還有個挽琴不是嗎?”
擡起雙眼,安雅看向白慕言冷哼了聲,“所以你之前連名字都是騙我的嗎?”
不知為何,安雅的心裡突然泛起了陣陣苦澀。
那些暮瑾城外初遇的場景,懸崖邊與她共同墜入懸崖的白衣少年;平陽王府裡所謂的美人出浴,還有那不受寵的侍妾謊言。
安雅突然發現,她真傻。
内心一邊記挂内疚着一個男子,一邊又因為個女子常常浮想聯翩。
最後發現,隻有她自己才是那個最傻的人。
還沒等白慕言開口,安雅又繼續說道:“我真傻,我以為你死了。你的影子讓我常常懷念内疚揮之不去;我真傻,我以為你真是女子。我還在想,為什麼你與他那般相像,我更想為什麼我會對一個女人有所不同了。”
輕呵了一聲,安雅如炬的目光盯緊了白慕言,“所以今日又唱了這一出,怎麼?又有了新身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