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驚天秘密
垂下眼,安雅隻聽從窗戶處傳出一聲巨響,擡起頭時,唯見那搖擺的一頁窗證明着方才轉瞬之間的事件。
有人進來過!
安雅立刻奔赴至窗口,看着那深暗如墨的夜色,被窗外那高聳的大樹所掩蓋,瞧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暗罵了一聲,安雅立刻将窗戶閉上,确保了安全這才放心的坐回床上。
搭在床頭的左手隻感覺摸到一個異物,便立刻坐起,這才瞧清楚那左手下的異物分明是一個勾着金邊的湛藍錦囊,不知被何物塞得鼓鼓囊囊。
提起那勾邊錦囊,安雅才伸手解開,隻見那錦囊内竟裝滿了新鮮的酥糖。
捏起一塊放置于眼前,想起似乎在晏城時白慕言就曾在她喝藥後遞給她幾塊酥糖,安雅不禁勾起一絲笑意。
将酥糖放入嘴中,甘甜的滋味在嘴中化開與原本口裡的咬苦相融合,砸吧了幾下,安雅隻覺得有點點甜意沁入心脾。
轉頭看着緊閉的窗戶,回憶着今日自己對白慕言所說的話,安雅原本明亮的眼睛又一次黯淡了下來。
将手中的酥糖收了起來,此刻的安雅已然冷靜了些。
若是以前,對于這樣的事她一定是欣喜若狂。可是如今,這短短幾個月内發生了太多事情了。來自于四面八方所産生的問題都一時蜂擁而來。
她的心,太亂了。
搖了搖腦袋,安雅一掀被子便躺了進去。
靜靜凝視着床邊的藍色的錦囊,直至屋内的燭光搖曳殆盡,安雅才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
窗外的白慕言踏于枝頭望向安雅的屋内,方才他飛身隐于樹中才沒讓安雅看見。
此刻的他早已褪下那身月白色衣裙換回了那翩翩長衫。迎着晚風,白慕言一頭墨色長發被冠于頭上宛若飛瀑流瀉下來,随着一席青色長衫共同翩翩飛舞于風中。
白慕言面色平靜無任何表情,唯有那雙星目裡閃爍的點點瑩輝流露出他此刻的情感,一雙劍眉更是襯出他那難言于表的氣魄。
負手立于枝頭,白慕言眼神望着安雅的窗戶久久不願離去。直至那屋内的燭光燃盡,透過窗紗聽着安雅從屋内傳來的平緩呼吸,這才收起眼中的情感,腳尖一踮飄飄然飛回地面。
身子踏上客棧後院地面,白慕言轉身看了看四周,長袖一收放置背後,不帶一絲感情的道:“事情辦的如何?”
隐于夜色中的黑衣人立刻從四周現身,為首的墨影沖着白慕言拱手道:“回王爺,都妥了。”
聽了墨影的回答,白慕言的臉上才有了一絲變化,自從安雅因蘇家令箭險些受刺後,他便下令派人處理了此番宮中出來的所有人。
為了掩鋒避芒,他通常隻會處理掉那些刺殺自己的刺客,如今為了安雅,他早已不顧這所有的後果,隻為安雅能在這一路上平安無險。
想到這裡,白慕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宮裡呢?”
“宮裡好像再無動作了。對了王爺,屬下還有一事禀報。”
“說!”
墨影看了看四周,起身附上白慕言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就見白慕言看向前方的瞳孔一緊,立刻轉過頭看向墨影,“此事當真?”
點了點頭,墨影回道:“千真萬确。”
白慕言思慮了下,突然一揮手道:“本王知道了。你們且先下去。”
得到白慕言的命令,墨影帶着衆黑衣人一個躍身便潛回了黑夜之中。
收回視線,白慕言蓦得轉過身子看向那後院角落的黑暗中,嘴角一揚道:“聽夠了,也該出來了吧。”
聲音冷峻無痕,猶如萬丈玄冰。
聽着白慕言的話,隐于角落的地方想起了一陣腳步之聲,隻見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踏出。
迎着月光,白慕言看着那繡着雅緻竹紋的銀色長袍于風中飛揚,來人整了整衣衫沖着白慕言輕聲一笑道:“我道為何看不透你的身份,卻不知其中竟有這如此大秘密。你說對嗎,平陽王爺?”
映瑾年面對着白慕言,嘴角含笑的問道。
于他而言,這個真相實則沖擊力是太大了,他竟不知自己今日立于後院散心,反倒知曉了這般驚天秘密。
潛伏于安雅身邊男扮女裝的竟是早已足不出戶的平陽王爺,如此說來,那這些年來所謂的散盡功力,豈不是欺瞞天下人的一個幌子嗎?
這樣的真相,不亞于一個悶雷在映瑾年腦海中炸開。
白慕言低下的眼眸閃過一抹流光,看向映瑾年時不置可否道:“我也未曾想到,你竟在此。”
這樣的話,也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說着,那青色的身影便如光影閃至映瑾年的面前,将手搭至映瑾年的肩頭湊近道:“你可明白如今你知曉了這些會如何?”
映瑾年看着逼近的白慕言,用手挑開白慕言搭在自己肩頭的手,“我自知憑功夫赢不了你。可我更知你也不會将我如何。”
白慕言望着鎮定的映瑾年,眉間一挑,“何以見得?”
“若你真要對我出手,我早已不能和你站在此地交談了不是?早在發現之時,就早已殺我滅口,何故與我多言,難不成平陽王爺還有着聽遺言的樂趣?”
擡起眼眸,白慕言緊盯着映瑾年,忽的退了幾步輕笑了出來,“你就不怕我真有此癖好呢?”
映瑾年一挑眉對上白慕言的眼,“據我所知,平陽王馳騁疆場,傲視萬軍,出手制敵絕不遲疑。猶記之前那幾次,想來傳言也是屬實的吧。隻是未曾想到,這樣的人竟也有所懼之事,不惜收斂自己,掩鋒避芒。”
聽着映瑾年的話,白慕言的眸子頓時染上了一層冰寒,疾風般的出手向映瑾年襲去,“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映瑾年看着白慕言揮來的掌風,擡起右手一擋,倒退了幾步擡起頭看向白慕言,“若是真死在你手上,我也不丢人。隻是沒想到王爺你竟是這般,畏手畏腳欺瞞天下,連追個女人,都要男主女裝隐于身側,還真是辜負了當年叱咤諸國的威震稱号了。”
聽着映瑾年言語中的諷刺,白慕言收回右手,轉身道:“本王的事,輪不到你多言。下次,就那麼幸運了。”
說罷,青色的長袖一揮,便踏風而起消失于朦胧黑夜中。
映瑾年這才伸手捂着發痛的兇口,看着白慕言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