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難以抉擇
下定了決心,安雅轉身便一把拉開了屋門,卻見到剛欲敲門的葉傾城站在門外。
對于突然出現的葉傾城,安雅吓得心中咯噔一聲又立刻恢複了過來道:“葉傾城!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我能幹嘛!還不是有些人無端的又受傷,真是想不明白。有些人武功那麼差還那麼喜歡出頭!”
話雖這麼說,葉傾城還是從懷中摸出藥膏向屋内走去。
這葉傾城對于安雅雖說倆人一直鬥嘴,但都是标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安雅看到葉傾城是要來為自己上藥,雖說語氣沒那麼可愛,但也沒有回嘴。讓開了身子便讓葉傾城走了進來,自己轉而關上了屋門也走了進去。
不在多言,安雅便背對着葉傾城解開了腰間的腰帶,褪下自己的衣衫。
葉傾城看到安雅這般爽快的脫衣,眼神瞥向背上雪白的肌膚,也是有些羞澀的道:“不。不用脫的那麼多。”
安雅對于葉傾城的羞澀,翻了個白眼道:“都是女人,我都不介意你扭捏個什麼呢?還想當江湖兒女呢,上個藥都磨磨唧唧。”
“誰說我扭捏了!我江湖兒女快意恩仇怎麼會磨磨唧唧。你坐那,現在就給你上藥!”
無語的看了眼還在嘴硬的葉傾城,安雅隻好坐在了桌前的圓凳上。背對着葉傾城道:“快點上吧,不穿衣服真的很冷啊!”
葉傾城聽着安雅直白的話語,一個女的當着外人的面直接就寬衣解帶還說的這般理所當然,雖說都是女人,但是聽得葉傾城還是面色一紅道:“你肩上還有傷,要不先給肩上上藥?”
安雅今天算是摸了這葉傾城的底了,其實不過是個紙老虎。常年待在葉家莊裡,心性完全與她的武功不符合啊。
隻好說道:“你倒是上不上藥啊,哪那麼多廢話啊。”
聽着安雅語中不耐煩地語氣,葉傾城也再不多言,拔開瓶蓋便沾着藥水向安雅背上擦去。
“嘶――”
接觸到藥水的傷口疼的安雅倒吸一口涼氣道:“讓你上藥你也不用這麼下狠手吧。”
“你這傷口沾了灰塵,得先擦洗幹淨,不然上了藥也無用。你不是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嗎?怎麼這點疼都受不了了?”
聽到葉傾城的嗆聲,安雅隻是自己在内心裡暗暗鄙視了葉傾城的小心眼後,便抿着嘴唇也不在反駁,任由葉傾城為自己擦拭着背部的傷口,唯有搭在桌面的右手緊緊撕扯着桌上的桌布,用來緩解後背上的火辣。
看着安雅的模樣,葉傾城再上藥的手也輕了一輕。
感受到背上指尖的輕緩,安雅突然出聲問道:“你說我該不該告訴美人我的真實身份?”
正在給安雅上藥的葉傾城聽到這句話,指尖一抖,“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了?”
葉傾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該說應該還是不應該呢?才她不是還見到二人在湖畔那般親密,怎麼此刻安雅又會這麼問。難不成是發現了白慕言的什麼破綻了嗎?
“沒什麼,就是問問。對了,美人呢?”
“他。他去幫你準備些茶水去了。”
“嗯。”
沉默了一下,安雅又再次開口問道:“如果你是美人,知道了你一直口口聲聲的叫的相公其實也是個女人,你會如何?”
聽到了安雅這般說,葉傾城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安雅還未曾察覺什麼,隻是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才會這樣問。
便回答道:“一個女子發現自己的感情遭了糊弄,當然是心存怨氣了。要是我的話,一定宰了那人!”
安葉不用轉身就能感受到葉傾城說這句話的咬牙切齒,想起柔弱的美人到時拿着長劍質問她時的樣子,隻好讪讪答道:“美人那般柔弱,應該不會這樣做吧。”
葉傾城聽着安雅的話,心下無語。她可一點沒覺得那男人哪裡柔弱了,若真是柔弱,除了那張臉倒是看起來美豔動人,剩下的她哪裡都不覺得這男人柔弱了。
自己此刻來給安雅上藥的差事,也是剛才那安雅給自己安排的!
而安雅卻對葉傾城的話有所沉思,按照美人的心性,若真是要宰了自己倒是不可能,但是心存怨念是一定的。
哪個女人發現自己被人玩弄了,還能毫無怨氣那也真是聖母在世了。現在想想,自己方才要直接去找美人說清楚是不是也太武斷了,若是當時葉傾城沒有來,自己真去找了美人,還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呢。
這古代的女子不是都注重什麼名聲,若是美人不甘受辱一時之間想不開可怎麼辦啊。
安雅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反感過自己,若是在平陽王府之時自己就坦白從寬,哪怕是到了暮錦城時承認自己,也不會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哪怕是拒絕美人對自己的稱呼也好,都是自己一次次棱模兩可的行為,反倒是讓美人越陷越深。
任何善于不善的行為都會付出相應的後果,那麼此刻的安雅的難以抉擇就是她将要面臨的後果。
此刻的葉傾城已經将安雅背上的傷口上好了藥,便轉過身子面向安雅,又要為她擦拭肩頭上之前的受得傷。
對上葉傾城的臉道:“那你說我到底該不該挑明呢?”
葉傾城一時語頓,她對于安雅與白慕言的之間的關系完全茫然,也不能妄加揣測随意指點。她看得出來,那男人隻是對安雅這般溫柔。
若是自己的話引得他們二人生了間隙,得罪了白慕言可有她好受的!
沉默着看着安雅,嘴裡卻絲毫說不出話來。
正在葉傾城危難之際時,就聽見一陣叩門聲,白慕言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傾城姑娘,藥可上好了?”
聽聞美人的聲音響起,安雅連忙讓葉傾城為自己上好肩頭的藥,急忙整理好了衣物道:“上好了,進來吧。”
白慕言推門而入,葉傾城才感覺到如釋重負,連忙整理好了藥罐收入懷中。看着安雅道:“先别見水,我就先走了。”
說罷便趕忙從安雅房間退了出來,順便貼心的為二人關上了房門。
此刻屋内又隻剩她二人留在房間内,屋内的尴尬氛圍瞬時被燃起。安雅還在考慮着是否要和美人實話實說時,白慕言便率先開口道:“相公今日受了傷,今夜便讓我睡地上吧。”
坐在桌前的安雅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美人從櫃内抱出被褥鋪在地上整理了起來。
安雅連忙走了過去道:“這怎麼行,你一個女兒家睡地上怎麼行。”
“今夜還是相公睡床吧,若是相公不願,那我也就不睡了。”
拗不過美人的話,安雅隻好歎了口氣道:“那就依你吧。”
褪下鞋襪靠在床上,想到自己心中的顧慮,安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便隻好道:“美人,以後再人後你就不要叫我相公了。你知道的,我們并無夫妻之事,這樣的夫妻之名也不過是個幌子。從一開始你就不該跟着我當什麼勞什子的侍妾的。”
安雅說完這一段話,原以為美人會反問她,心中早已想好了一堆應答的話,但白慕言聽了安雅的話,隻是淡淡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嗯”字,便吹滅了燭火也鑽入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