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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2)

漢鼎 南海十四郎 4024 2024-01-31 01:14

  第400章(2)

  朱溫其實很想在宣武軍裡面頒布一道命令,嚴禁談論劉鼎,嚴禁讨論有關起義軍的一切,以淡化劉鼎對宣武軍的影響。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行的,這樣的命令隻會産生反效果,隻能說明他朱溫是多麼的忘本。宣武軍本來就是建立在以前的起義軍基礎之上的,朱溫本身也是起義軍的一員,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隻怕宣武軍的人數,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于是,那些曾經的起義軍官兵,都有了大量炫耀的資本,在那些不知道劉鼎厲害的同伴面前,他們得意的賣弄以前和劉鼎的關系,吹噓劉鼎的戰績,哪怕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都吹噓的有闆有眼,天花亂墜。至于聽衆,那自然是相信的,即使有極少數聽衆持懷疑的态度,那也不敢吭聲,因為劉鼎連李存孝都打敗了,還有什麼奇迹是不可能發生的呢?當然,也有人小心翼翼的提出了疑問,于是馬上被同伴的口水給淹死了:“你說啥,你根本沒見過秦王殿下的功夫,李存孝算什麼?他當初不過是偷襲了秦王殿下而已!黃毛小兒,也敢口出狂言?”

  朱溫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也知道這種情況蔓延下去的後果,可是,即使是天才絕倫的敬翔,思維缜密的謝瞳,對于這種現象,也隻能暫時聽之由之。因為他們根本不可能制止這種謠言的傳播,準确來說,這根本不是謠言,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劉鼎這麼一掀,就如同是一個小小的藥引子,将以前的故事,都全部勾引出來了而已。如果他們強行壓制,不許讨論劉鼎,恐怕全軍馬上就要造反。

  其實朱溫已經後悔的要死,後悔不應該請劉鼎來增援,現在的宣武軍,精神支柱似乎已經換成了劉鼎。士兵無時不刻不在吹噓劉鼎的戰績,即使在他的面前也是如此,結果他還要勉強裝出笑容,以顯得自己的大度。要不是契丹人前來插一腿,宣武軍就算砸鍋賣鐵,也要堅持下去。可是,偏偏契丹人來了,無奈之下的他,隻好将劉鼎這個瘟神請了過來,結果将自己弄得進退兩難。

  現在,他隻有将全部的怒火,都發洩在契丹人的身上。當鷹揚軍在中牟擋住突厥人的同時,宣武軍也在濟州的東面,紮下了大營,試探着和契丹人接觸。耶律阿保機發現自己的側翼出現了宣武軍,也停下了繼續瘋狂的步伐,等待契丹騎兵大部隊的到來。朱溫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宣武軍裡面,出現一個比劉鼎更強的人物,可以完全蓋過劉鼎的風頭,要不然,繼續讓劉鼎如此風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午後,劉鼎等人進入汴州城。

  汴州城還是非常廣闊的,這種曆史名城,比之壽州又要古老來了不少。這裡具有得天獨厚的商業優勢,四周都是廣袤的平原,物資運送方便,因此商業貿易是非常便利的,中外商販雲集,各色皮膚的人類間雜。街道四通八達,兩邊都是店鋪,店鋪的面前,還有很多密集的攤販。即使在突厥人到來的時候,汴州城重新陷入緊張的氣氛裡面,但是各色各樣的攤販還是很多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宣武軍顯然沒有采取最嚴厲的警戒措施,沒有清空街道兩邊,甚至連圍觀的民衆都沒有驅散,隻是派遣了部分士兵站崗。鷹揚軍初來乍到,對于宣武軍的安排顯得有點擔憂,隻是這裡畢竟是宣武軍的地盤,隻要劉鼎不出現危險,他們也就忍耐不發。夏可舞和令狐翼皺皺眉頭,暗自吩咐鬼雨都戰士提高警惕。

  在朱珍的帶領下,劉鼎入城後,沿着天子大街前往宣武軍節度使衙門。

  天子大街是開封最大最繁華的街道,筆直的街道足足有五六丈寬,兩邊街鋪林立。汴州城的民衆,似乎不是很喜歡劉鼎的到來,雖然很多人都看着劉鼎,卻沒有歡呼的意思。隻是在最遠處的地方,才有好多人好奇的伸出腦袋,好奇的打量着劉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鷹揚軍高層都明白,這是宣武軍故意冷淡劉鼎的到來,以便将劉鼎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劉鼎受傷以後,本來就不喜歡熱鬧,也就沒有太在意。他慢慢的看着兩邊的店鋪,發現這裡的商業貿易,要比舒州似乎還要興旺,畢竟這裡周圍都是平原地帶,四通八達,物資運輸方便。但是,開封也有個緻命的缺點,就是不靠大江大河,無法進行有效的水上運輸。因此,來自海外的商品,明顯要比舒州、金陵、潤州等地少很多。

  忽然看到有個漱玉齋的店鋪,店面非常的古樸,正是漱玉齋在汴州的分号。劉鼎内心微微一動,想到了祖母綠的事情,他很想從玉寄靈的口中,得到更多有關祖母綠的消息。漱玉齋保管祖母綠長度兩百多年,中間一定發生了很多的故事,如果他能夠和玉寄靈詳談一番,或許對祖母綠有更加清楚的認識。他想了想,下馬走入了漱玉齋分店。

  漱玉齋的老闆娘大約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看到劉鼎在衆多侍衛的簇擁下進來,急忙走出來問好。這種風情女人,言詞談吐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大方得體,恭維恰到好處,馬上令劉鼎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比之外面宣武軍的故意冷落,那要好得多了。說也奇怪,明知道劉鼎進了漱玉齋,朱珍居然也沒有跟過來,似乎有點失禮了。

  劉鼎微笑着說道:“還沒有鑽石做出來的好東西呢?”

  老闆娘遺憾的說道:“沒有了。若是大人真的喜歡,賤妾可以給玉姑娘送信,請她給劉大人訂做。”

  劉鼎微笑着說道:“甚好,就給我做一些鑽石吊墜吧,有多少要多少。另外,我在汴州要逗留一段時間,要是玉姑娘有空的話,不妨到這裡來玩玩,她整天悶在鄂州,多無聊啊!即使工作再忙,也要出來透透氣嘛!”

  老闆娘的臉色微微一變,猜測不到劉鼎是什麼意思,隻好微笑着說道:“這個……賤妾馬上轉告玉姑娘。隻是玉姑娘遠在鄂州,從小又身體染癢,又喜歡清靜,隻怕短時間來不了。”

  劉鼎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沒關系,玉姑娘隻要有時間,随時來找我都可以。玉姑娘送我一樣好東西,我是要好好的感謝她,告訴她,不要緊張,我絕對沒有惡意。”

  但是老闆娘如何能夠不緊張?劉鼎這種人,輕易是惹不得的,哪怕是漱玉齋。劉鼎既然知道玉寄靈在鄂州,自然也打探清楚了漱玉齋的背景。随着鷹揚軍勢力的越來越大,控制的區域越來越多,就算玉寄靈不喜歡,恐怕也要來親自見劉鼎一面,否則漱玉齋的生意,就無法正常進行了。要是她獨自一人,倒是可以不将劉鼎的話當一回事,可是她還掌管着偌大的漱玉齋,這點委屈,恐怕是必須承受了。卻不知道劉鼎找玉寄靈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玉寄靈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劉鼎,真是奇怪。

  夏可舞和令狐翼不知道詳情,還以為劉鼎對漱玉齋産生了不滿,自然而然的對漱玉齋也帶有了敵意。他們兩個有敵意,身邊的鬼雨都戰士,自然也感覺到了,于是也跟着有了敵意,虎視眈眈的盯着老闆娘,漱玉齋内的氣溫,頓時開始下降。雖然這時候已經是五月,天氣逐漸的炎熱起來,可是老闆娘還是覺得渾身涼涔涔的,如同是掉入了冰窖一樣。

  劉鼎正要說什麼,正在這時,外面忽然起了争吵,争吵的聲音很大,居然打斷了劉鼎的思緒。可是争吵的人說的是什麼,劉鼎卻沒有聽清楚,好像不是純正的官話,争吵的人仿佛很多,很雜亂,火藥味很濃,卻始終沒有聽到是怎麼回事。

  負責警衛的朱珍,當即帶人前往探查究竟,他去了一會兒以後,外面依然争吵的厲害,甚至好像還有越來越大的迹象。按理說,在這樣的場合中,到處都是鷹揚軍和宣武軍的人,怎麼可能吵起來?普通的民衆,怎麼可能在大軍的面前争吵?哪怕是達官貴人也不敢,事實上,在汴州城,又有誰會不給朱珍的面子?竟然連朱珍到場都無法解決?劉鼎和李怡禾對望一眼,馬上覺察到了其中的古怪。

  劉鼎對令狐翼打個眼色,令狐翼馬上去看個究竟。

  夏可舞悄悄的一招手,所有的鬼雨都戰士,都提高了警惕,以防止是敵人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十多個鬼雨都的弓箭手,還迅速的爬到了漱玉齋的房頂上,居高臨下的虎視眈眈。随行的罡字營丙團團尉彭飛虎,也暗自命令鷹揚軍官兵提高警惕,防止意外事故發生。

  劉鼎繼續把玩着玉石,似乎對外面發生的一切,完全不在意。

  老闆娘陪在旁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是悄悄的打量着劉鼎的臉色。

  一會兒的功夫,令狐翼就回來了,低聲的說道:“大人,有人說我們的士兵吃了他的煎餅,但是沒有給錢,但是我們的士兵堅決否認吃了他的煎餅,雙方于是吵了起來。”

  劉鼎微微皺皺眉頭,不動聲色的說道:“朱珍如何處理?”

  令狐翼微微猶豫片刻,低聲的說道:“他好像故意放任事态的發展……周圍的民衆越來越多,都在那裡冷言冷語,說我們鷹揚軍強買強賣,拿了别人的東西不給錢,甚至還有少數人出言諷刺,說我們鷹揚軍是強盜的隊伍,就像當年的黃巢一樣。屬下看得出,煎餅檔主和旁邊的幾個所謂證人,應該都是宣武軍的人扮演的,可能是故意要我們的好看,造成我軍不良的形象。不過後面圍觀的民衆,倒是真的民衆,朱珍此人顯然是别有用心。”

  劉鼎嘴角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是嗎?我們看看去。”

  夏可舞等人立刻在前面開路,劉鼎很快來到了吵鬧的現場。

  朱珍正在不痛不癢的勸解雙方,看到劉鼎到來,眼珠子輕輕一轉,立刻叫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都安靜下來!這位是鷹揚軍節度使劉鼎劉大人,他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的!”

  現場的吵鬧聲,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鼎的身上。

  崔绾在劉鼎的身邊低聲的介紹了情況。原來,是罡字營的一名士兵,正在值勤,不知道怎麼被一個煎餅攤販抓住,煎餅攤販一口咬定這個士兵吃了他的煎餅,還沒有給錢,但是那個士兵堅決表示沒有吃過他的煎餅。這個士兵的上級乃是楊皓天,此刻正在現場和攤販交涉。團尉彭飛虎的臉色有點陰沉,手指一直都搭在刀柄上。

  楊皓天憤怒的說道:“我現在給錢你,可以了吧?”

  煎餅攤販冷冷的說道:“拿來!”

  楊皓天就要給錢,不料那個士兵十分倔強,擋住楊皓天的手,堅決說道:“隊正,屬下沒有吃他的東西,為什麼要給錢?”

  楊皓天皺眉說道:“息事甯人,給他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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