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有一個非常出名的莊園,名為水鏡山莊。
水鏡山莊的主人,乃是颍川名士司馬徽,表字德操,人稱水鏡先生。
司馬徽當年為了躲避戰禍,這才來到了相對穩定的荊州,并且在襄陽附近置辦了水鏡山莊,在此地教書育人。
司馬徽教人,不分貧富貴賤,不講出身,隻要有一顆向學之心,他都是來者不拒。饒是如此,能夠來水鏡山莊求學之人,亦是十分少見。
其實,并不能說司馬徽在水鏡山莊教書育人,應該說他經常與才華橫溢之輩相交。
這些人中,也許有成名已久的名士,也許還有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才俊。
司馬徽與衆不同的是,他從來不會以家世取人,更不會以年齡而輕看他人。來水鏡山莊的人中,又不少年輕人,司馬徽卻經常以友人的身份與他們交談。
司馬徽的獨到之處乃是:知人、育人、薦才、克己。
他有一雙能夠洞徹人心,發現人才的眼睛。
隻要是有真才實學之輩,哪怕與司馬徽交情不深,他不會吝啬自己的贊譽以及推薦。
襄陽之内,有不少一文不名的年輕才俊,都是因為司馬徽的極力舉薦,而能夠盡力施展自己的才學。
而那些被司馬徽舉薦的人才,往往也都沒有辜負司馬徽的期待,在各自崗位上混得風生水起。
久而久之,司馬徽知人、薦才的名聲越發濃重,許多襄陽本地士人,都渴望能夠得到司馬徽的看中,而被舉薦出仕。
荊州牧劉景升,對于司馬徽舉薦的人才,亦是極其看中,委以重任。
可司馬徽從來都是嚴于律己,不會利用自己的名聲徇私,而舉薦那些沒有真才實學之人。
司馬徽名聲傳揚出去以後,襄陽士子對于水鏡山莊更是趨之若鹜,襄陽名士龐德公、黃承彥,都先後與司馬徽交好。
甚至于荊州牧劉景升,都數次征辟司馬徽,希望他能夠在荊州出仕,卻都被司馬徽拒絕了。
此時,水鏡山莊的庭院之内,卻是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中,最小的尚未及冠,最大的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一個年齡稍長之人,對着最年輕的那人問道:“阿亮,你為何忽然想要搬家?”
兩個月前,諸葛亮離開了自己隐居的茅廬,寄居在水鏡山莊之内,衆人都感覺頗為不解。
今日,諸葛亮忽然說自己準備搬家,他幾個朋友都不由感到十分疑惑。方才說話的那人,正是徐庶。
徐庶剛過而立之年,當初為友報仇憤而殺人,被官差捉住以後,差點被當街肢解。
待其友人将徐庶救出去後,徐庶方才醒悟,從此不再好遊俠、惹是生非,反而一心求學。
後來董卓亂政,徐庶為了躲避戰禍,就帶着自己老母來到荊州,這才結識了諸葛亮等人,與他們成為至交好友。
諸葛亮雖然尚未及冠,身材卻已經非常高大。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當真是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聽見徐庶的話以後,諸葛亮才無奈地說道:“若不找個隐秘的地方居住,亮以後恐怕将永無甯日矣。”
石韬心中大奇,急忙問道:“阿亮何出此言?”
諸葛亮雙手背在身後,在院子内緩緩走動着,說道:“兩月以前,吾在家中忽然感覺心緒不甯,當即為自己蔔了一卦,才發現卦象不明,忽隐忽暗。”
“自此以後,吾每日不敢懈怠,并且在房屋四周布下了簡易的八陣圖。”
“過了沒幾日,居然有幾個身着黑衣之人被困于其中。吾當時于陣外細細觀察,才發現他們乃是關中口音,并且衣着也是那邊打扮。”
“聽他們言論,好像要将我請去關中做客。”
說到這裡,諸葛亮不由苦笑了兩聲,道:“你們也知道,八陣圖吾亦是創建不久,尚未真正大成,根本沒有辦法困住那些人許久。”
“故此,吾就讓家中書童扮作我的樣子,自己卻是提前來到了先生這裡。”
随着諸葛亮的叙說,徐庶等人都感覺心中大奇。
身手矯健,裝備精良,而且又是從關中而來,這不由使得他們想起了,那個如日中天的大将軍陳旭。
而且參考陳旭以往的所作所為,也的确能作出這種,強行‘邀請’人才的事情。
可是令衆人感到不解的是,諸葛亮現在尚未及冠,而且名聲不顯,陳旭又是如何知道世間有諸葛亮這一号人物呢?
任他們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陳旭乃是一個穿越者,知道曆史上諸葛亮的成就。
孟建卻是問道:“阿亮讓書童假扮你,替你前往關中,就不怕那人惱羞成怒,害他性命麼?”
諸葛亮尚未答話,一個身材矮小,長相不雅的年輕文士,當即向前走了兩步。
他笑着說道:“若果真是那人想要邀請阿亮,以他的兇襟與氣度,不僅不會為難書童,還會好生招待他,并且将其禮送回來。”
孟建略一思量,這才撫掌笑道:“士元之言大善,看來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個身材矮小,長相不雅之人,正是襄陽名士龐德公的侄兒龐統。
龐統因為長相不好,故此年輕的時候顯得有些自卑,也不太愛說話,看起來非常老實。故此,别人都不知道龐統的才華。
去年,也就是龐統二十歲的時候,他前去拜見了司馬徽。
當時司馬徽坐于桑樹上采桑,而龐統坐于樹下,兩人相互交談,一直從白天說到黑夜,都不感覺厭倦。
這場交談,使得司馬徽對龐統的才能大為驚異,并且說南州士子之中,沒有人可以與龐統相比。
正是因為有司馬徽這樣的評價,龐統才漸漸為衆人所知,并且慢慢找回了自信。
從此以後,龐統就經常與司馬徽來往,也認識了諸葛亮幾人,慢慢與他們成為好友。
諸葛亮等人都非常人,才華出衆,兇襟寬廣,并不是那種以貌取人之輩。他們了解到了龐統驚人的才華以後,也非常願意與其交往。
這些人聚集在水鏡山莊一帶,真的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還是那句話,求訂閱,求票。這本書其實到陳旭取益州之後,才是真正的高潮,我真不想因為成績太差而草草收尾,也許你的一個全定,就會讓這本書擁有更加豐富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