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單騎突圍以後,西涼軍仍舊窮追不舍,可是沒過多久,就有一彪羌人騎兵,呼嘯着殺了過來。
在平原地勢遇到了騎兵,樊稠等人隻得無奈地領兵撤回營寨,并且帶上了楊秋屍體。
西涼軍營寨之内,那些被馬超手下士卒點燃的營帳,大火此時也都被撲滅了,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縷縷青煙随風飄蕩。
士卒們正在搬運着死者屍體,一隊隊巡邏士卒也在營寨之中來回走動。
陳靜領着一些親衛,站在營寨門口翹首以盼,希望能夠聽到士卒們勝利的歡呼,并且看到成為階下囚的馬超。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就着火光隐約間可以看見,那些飄揚在半空中的旗幟,歸屬于西涼軍。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親衛們也都渴望能夠看見被擒的馬超,紛紛伸長了脖子。
假如馬超被擒,此戰定矣。
那時,西涼軍也就可以秋風掃落葉般擊潰羌人,而後回返關中抵禦諸侯進攻了。
“咦,楊定将軍馬背上好像有一具屍體,莫非馬超已經被楊定将軍擊殺?”
天色太暗,哪怕空中有稀稀疏疏的星宿,隔着太遠也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陳靜嘴角勾了起了一絲笑意,暗暗想到:“不論死活,隻要羌人沒有了馬超,也就群龍無首。”
“這次哪怕羌人潰逃,縱然遠赴隴西四郡,我也要将他們徹底擊潰!”
陳靜對于石灰粉的作用非常有信心,馬超被石灰粉迷住了雙眼,又在西涼的圍追堵截之下,想要生還絕非易事。
說到底,還是馬超太過大意,太小瞧陳靜了。
他以為此次西涼軍中,沒有關中成名大将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要萬軍之中取陳靜首級。
如果是沒有突然出現的石灰粉,說不定馬超真的可以沖破重重包圍,将陳靜斬于馬下。
可是戰場之上卻沒有那麼多如果,馬超徒逞匹夫之勇,被陳靜所敗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雖然在戰場上如此行事有些下作,然而陳靜也不會在意這些,為了勝利他可以使用一切手段。
“踏踏踏!”
凱旋而歸的軍隊距離營寨越來越近,樊稠、楊定臉色卻顯得極為凝重。
陳靜臉上的笑容,先是漸漸凝固了起來,繼而變得無比陰沉。
“使君,阿秋他被馬超殺了!”
楊定乃是楊秋族兄,此時卻是一臉憤恨,來到陳靜面前泣不成聲。
陳靜急忙上去看着楊秋,隻見他兇口附近衣甲早已被鮮血浸透,雙目死死瞪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陳靜猛然擡起頭,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怎麼回事?”
樊稠急忙将事情前因後果講了出來,陳靜聽聞馬超在處于弱勢的情況下,都能一招殺了楊秋,心中不由感覺駭然。
哪怕是關中大将,能夠做到這點的沒有多少人吧。
陳靜右手放在了楊秋雙目的位置,輕輕向下移動着,當手掌離開的時候,楊秋雙目已經合在了一起。
“楊将軍但請放心,我一定會殺了馬超那厮,好為你報仇雪恨。”
此次出征,陳靜對于楊秋的感官也慢慢變好,正準備滅了羌人以後,好好重用此人。
卻不想,楊秋居然會在西涼軍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而被馬超絕殺。
這使得陳靜在警惕的同時,對于兩敗馬超的些許戰績,也失去了興奮的心思。
畢竟,兩戰雖然看似西涼軍勝利了,可全都不過是小勝罷了。
第一戰由于出其不意,羌人騎兵雖然人仰馬翻,卻也沒有傷亡太多,馬超損失的兵力不根本不足兩百人。
晚上那一戰,雖然消滅了千餘敵軍,馬超卻是元氣未傷,西涼軍這邊反而折損了楊秋這員大将。
到底孰勝孰敗,猶未可知也。
“厚葬之!”
陳靜盯着楊秋屍體看了一陣,微微歎歎了一口氣,說出了這麼三個字。
楊定仍舊是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樊稠臉色也不太好看。
讓馬超在那種情況下逃脫,雖然陳靜沒有說些什麼,可是樊稠卻覺得極其憋屈。
“前番與韓遂、馬騰交戰之時,十八歲的馬超雖然勇武非凡,卻也沒有現在這等威勢。”
“不曾想,數年過去以後,馬超居然厲害到了這種地步。”
當初李傕、郭汜占據長安,馬騰、韓遂興兵來犯,樊稠披挂上陣,将馬、韓連續擊潰,一路追殺不休。
韓遂仗着與樊稠乃是同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讓樊稠放他們回去。
也正是經過那一戰,樊稠才在西涼軍立下了赫赫聲威,使得李傕對其忌憚不已,繼而為李傕、郭汜的敗亡埋下了伏筆。
這麼多年過去,樊稠早就被磨去了不少棱角,可是昔日顯得無比稚嫩的馬超,卻已經徹底成長了起來。
這多少讓樊稠本人,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打掃完戰場以後,陳靜卻一直待在自己營帳之内,沉默不語。
“真是可惜了,這次沒能殺死馬超,再想将其斬殺恐怕不容易了。”
想起了四面楚歌的關中,陳靜心中不由感到無比煩躁。
他一直覺得,馬超隻是匹夫之勇,想要設計将其斬殺并不十分困難,可是馬超的悍勇仍舊超乎了他意料之外。
相比經此一事,馬超也不會再如此大意了。
“這場戰事,将會持續多久?”
陳靜走到營帳門口,仰望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宿,低聲呢喃着。
……
益州,廣漢郡,劍閣。
險峻而高大的城牆外面,旌旗随風招展,黑衣黑甲的陳旭站在大軍最前面,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大雨停止以後,陳旭就得到了關中四面楚歌的消息,陳旭最終派遣趙雲率領騎兵北上,自己卻仍舊領兵攻打益州。
大軍進入廣漢郡,來到了劍閣城下,卻被張任率領益州軍死死擋住了去路。
陳旭派人進城勸降,使者卻被張任割掉耳朵驅逐回來。
陳旭當即大怒,讓人以防火塗料建造雲梯,可是張任卻早已洞察這種雲梯的弱點,不停潑油點燃。
雖然這種防火塗料燃點較高,能夠抵擋一陣烈火的燃燒,可是面對益州軍源源不斷的火油攻勢,這種雲梯最終也被燒毀一空。
防火塗料生産十分困難,又被張任看穿了弱點,雲梯攻城之法效果折損大半。
随後,陳旭試過了各種各樣的攻城方式,結果面對沖車、井欄、投石車這些攻城器械,張任都是一一将其化解。
迫不得已,陳旭隻得派人挖地道,想要殺入城中,也被張任識破計謀,功虧一篑。
就這樣,半個多月以來,陳旭用盡了手段,劍閣卻仍舊巋然不動。
遙望城中那位屹立不倒的身影,陳旭不由感歎道:“張任果真不愧為巴蜀名将,奈何不能為我所用。”
歎息過後,陳旭下令道:“全軍撤退!”
憑借陳旭麾下兵力,想要強攻劍閣卻也力有不逮。
畢竟,劍閣不僅有張任這等名将駐守,更是集結了數萬兵馬,在兵力上也隻是比關中軍略遜一籌。
關中軍雖然兵力強盛,可是需要駐紮兵力的地方卻有很多。
所以此次出征,除了徐晃一開始帶領的五萬兵馬之外,陳旭後來也隻帶來了五萬兵馬。
由于前番接連惡戰,徐晃率領的五萬兵馬折損大半,趙雲又統領一萬騎兵回返關中。
除去那些駐守在巴郡各個險要之地的兵馬,陳旭手下可用之兵不足六萬。
與之相反,益州卻是傾盡全力。
哪怕益州軍接連被徐晃、田豐、甘甯所敗,傷亡慘重,仍舊先後派遣了五萬兵馬進入劍閣,死死守住這道雄關。
若不能以計破開城池,關中軍想要攻下劍閣基本毫無可能。陳旭正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會下令撤退。
回到營寨之中以後,陳旭召來麾下文武,問道:“張任将劍閣守得水洩不通,諸位可有破城良策?”
陳旭話音一落,衆人當即緘默不語。
這段時間,諸将也都被張任無懈可擊的防守,弄得毫無脾氣。
再加上劍閣實在太過險峻、雄壯,想要将其攻克何其難也,明知不可為而強自出頭,那不叫英勇,而是狂妄自大。
看到衆人表現,陳旭卻是略感失望,可是對于眼下情形,卻也是早有預料。
陳旭目光先後在賈诩、田豐、司馬懿、張既、張裕身上巡視着,幾人且也沒有絲毫表示。
并非他們乃是庸才,隻是在這種情況下,縱然這些人滿腹才華,卻也無計可施。
而且諸位謀士知道,自家主公其實早已有了破敵之策,隻是一直在等待時機罷了。
這場議事,終究還是沒有商議出什麼對策,最終陳旭隻得散會,讓諸将前往軍營安撫士卒,鼓舞士氣。
劍閣久攻不下,有不少關中士卒,士氣已經開始低落下來。
衆人都離開了,隻有田豐被陳旭留了下來。
看見這位最早投奔自己的謀士,如今雖然年齡不大,卻也有了一些銀發,陳旭忽然感覺唏噓不已。
“先生。”
輕喚了一聲,陳旭感歎道:“先生跟随我南征北戰,已經有十七載了吧?往日情形,此時回想起來,尤覺發生在昨日一般。”
田豐見陳旭真情流露,亦是唏噓不已,正要說話,就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主公,涼州急報!”
……
汗,終于回到黃石了,可這邊換房子沒網絡,電信又在搞什麼新政策,估計要過段時間才能牽網線。
不過沒關系,我寫完以後,可以拿着筆記本到酒店外面蹭無線網,嘿嘿,不許說我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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