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在會客室和雪兒周永強一起接見武漢軍統區長唐新。
張昊說:“一路跋山涉水,辛苦了。”
唐新點頭說:“為了見您,聆聽您的指示,再辛苦都值得。”
張昊說:“下一階段,武漢日軍不太會有大動作,不久浙江和江西安徽南部會有大戰。還請你能到南昌去,掌握好南昌日軍動向。以防11軍會策應13軍行動。”
唐新怔了怔小聲說:“什麼?在那一側不久又會打大仗了?您是怎麼知道的?”
張昊說:“過去後,再與劉永興取得聯系,他為我們成功摧毀三家店機場,幫了大忙,他立的功我替他記着呢!一個月後,我們這一側必定會有大軍過贛江,到時也許還會需要他幫忙的。”
唐新發現張昊不講浙贛地區會有大仗打的原因,就也不問,點頭說:“行!我在這裡休整兩天後,就到南昌去。”
唐新講完話後,指着一位長臉,大眼睛,瘦高個,穿長衫男士正要說話,張昊搶先開口:“哈哈!鹹甯算命先生,好久不見,歡迎歡迎啊!”
這個算命先生給張昊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竟然能夠一隻手控制三支毛筆同時寫毛筆字。手指捏一支,虎口夾一支,手腕夾一支。三支毛筆同時寫字,字還寫得極為工整。當時,張昊讓他算日軍司令部的命,他告訴了張昊很多日軍司令部的情況。張昊看到算命先生,自然很是高興,畢竟這位算命先生是荊楚大地上的奇人異士。
算命先生趕緊站起來,對張昊說:“我姓苗,叫連生。沒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張昊團長,我在鹹甯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上次您帶人襲擊日軍司令部,真不得了,在那麼多日軍占領的鹹甯,竟然能摧毀日軍司令部,還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松,您真是天人啊!”
張昊笑說:“坐下說話。”
算命先生坐下,張昊看着他笑說:“見過一面,再次重逢,就算老朋友了。不知你到我這來,有什麼貴幹啊?”
算命先生看唐新,唐新小聲說:“他老婆和孩子都被日本人殺了,他老婆死得很慘,他想一個人殺日本人,正好被我碰上,我叫他參加獨立團跟着您打鬼子,他聽說過獨立團,更聽說過您,就跟了來。”
算命先生淚如雨下,哽咽說:“團長,收下我吧!我要為老婆兒子報仇,日本人都是畜生,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張昊點頭說:“老朋友前來,幫我打鬼子,我當然會歡迎。隻是不知你,有什麼長處,打鬼子,算命寫字派不上用場啊!”
算命先生說:“能不能拿把菜刀來。”
張昊對坐一旁小花,笑說:“去跟錢詩雨說,讓她到廚房去拿把菜刀來。”
小花笑說:“好的。”
算命先生說:“我們樓下去,這裡地方太小,我怕傷着人,院子裡地方大。”
張昊點頭說:“行!那我們就一起到樓下院子裡去看你表演。”
樓下院子裡,董壯飛參謀長、趙大志副團長、周永強、雪兒、小花、錢詩雨、吳玉玲等站張昊兩側,唐新一行在一側,算命先生右手握着把菜刀,左手把長衫下巴提起塞褲帶中。
算命先生向張昊抱拳,笑說:“獻醜了。”
算命先生右手揮舞菜刀,做了幾個大幅度劈砍動作後,博得了大家的叫好。
動作剛勁威猛,刀刀帶風,幹淨利落,俗話說,行家出出手,便知有沒有。算命先生拿着菜刀,隻做了幾個動作,大家就知道算命先生絕對是武林高手。
算命先生顯然不想表演剛猛動作,而是站定,用極小的動作,把菜刀玩起花來。
刹時,菜刀不見,算命先生的面前隻是一片光影在翻飛。所有人都驚呆,這手速也太快了一點,人類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假如用這種手速搞刺殺,哪還得了?把一個人的胡須都砍了,那人都不一定反應得過來。
民間自有高人在,算命先生是高人中的高人。
張昊不由自主豎起大拇指。
算命先生的結束動作也很有看點,他把菜刀投向十步開外的牆角大槐樹,刀尖紮進突起樹瘤。樹瘤極其堅硬,刀很難劈開,但他卻能把菜刀紮進去。
表演結束,算命先生氣定神閑,向張昊及圍觀軍官們抱拳。
大家用力鼓掌,豎大拇指。
張昊對周永強和雪兒說:“苗連生這個算命先生是大人才,把他安排在偵察排,好好培養。”
周永強和雪兒齊聲說:“好的。”
這天,武漢軍統唐新一行在萍鄉休整好了,張昊決定安排運輸營把他們送往高安西側贛江邊。
在團部外卡車旁,張昊對唐新說:“過去後,一定要多加小心,和我情報部門保持聯絡。”
唐新向張昊敬禮,大聲說:“是!”
張昊目送卡車離去後,才返回樓上辦公室。
張昊清楚,唐新他們在日軍眼皮底下搞情報,很不容易。通過唐新,張昊對軍統增加了了解。浙贛會戰一旦爆發,南昌這一帶日軍極有可能會策應,說不定到時,第三戰區會安排獨立團對付南昌日軍呢!
辦公室中,張昊剛坐下,雪兒就進來,小聲說:“團長,櫻木又來了,把她抓起來,還是?”
張昊皺眉,想了想後,笑說:“請她到我這裡來。”
雪兒跺腳,大聲說:“團長,您不能與狼共舞。”
張昊笑說:“好久不見,不知道她前一階段在忙些什麼,叫她來,我心中有數得很,你不用擔心。”
雪兒重重歎氣,跺腳說:“您被她害了不要怪我。”
張昊笑說:“我提防着她還不行嗎?”
櫻木來後,張昊把辦公室門反鎖上,抱起櫻木按辦公桌上辦完事後,抱她放靠牆椅上,張昊在櫻木旁邊椅上坐下,看着櫻木,笑說:“你他娘的,回去搞到錢沒有?這麼長時間才過來,你在忙些什麼?”
櫻木癱軟在椅上,嬌喘微微,粉臉紅暈密布,聽張昊問話,擡頭看着張昊,小聲說:“我到武漢去了,有事情,我沒有機會搞錢。”
張昊說:“武漢?到武漢去幹什麼?難道連我都不能說?”
櫻木點頭說:“軍事秘密,不能說。”
張昊冷笑說:“看來老子白疼你了。你這一句軍事秘密,讓我好寒心。”
櫻木低下頭,小聲說:“去年8月份到武漢去的,一直忙到上次戰争結束,前一階段11軍司令官阿南惟幾讓我到南昌來。”
張昊的眉頭皺上,笑說:“算了,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你連你幹的工作都不肯告訴我,你将來還會跟我一起過日子的?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好失望。”
櫻木猶豫,兩隻手在一起絞,張昊喝茶,不再說話。
張昊邊喝茶邊開動起了腦筋,這個櫻木是特務,一會兒武漢,一會兒南昌,肯定在幹重要情報工作,她到底在幹什麼事情呢?不管怎麼樣,都必須逼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即使隻說邊邊角角,不說重點,但綜合起來,必定能夠知道些重要情況。張昊打定注意,決定逼櫻木說出她正在幹的工作内容。
張昊等了一會,發現櫻木仍然不開口。
張昊就站起來,背對着櫻木說:“你既然不信任我,那我也就不能再相信你。你走吧!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櫻木擡頭看着張昊的後背,兩行淚汩汩流出,小聲說:“在武漢,我在陸軍特務機關,領導他們做電報偵聽工作,在去年的戰争時期,你們的很多電報都被我截聽到了。”
張昊的心一驚,猛轉身,看住櫻木的眼睛,俯下身,小聲問:“真的?”
櫻木點頭說:“第九戰區軍隊隻要調動,我就知道,11軍就能相應作出部署。”
張昊小聲問:“我獨立團的情報你也知道的?”
櫻木點頭,又搖頭說:“獨立團的情報我沒有告訴阿南惟幾司令,不然你們獨立團會被日軍第3和第6師團包圍消滅了。”
張昊點頭,說:“還算有良心。我問你12月份的戰争,你們偵聽到了多少電報?”
櫻木搖頭說:“你們軍隊的電報密碼肯定換了,我破譯不了。”
張昊伸右手托住櫻木的下巴,不讓她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小聲說:“這次來,目的是什麼?”
櫻木的眼睛向一側偏去。
張昊稍用力,把她的臉掰過來,看住她的眼睛。
櫻木眼眶裡的淚水大量湧出,淚水流進嘴角。
張昊閉上眼睛,小聲說:“是不是對我不利?”
櫻木小聲說:“阿南惟幾司令讓我帶領了陸軍特務機關30名最優秀的特工前來刺殺您。”
櫻木說着,突然掏出手槍頂住張昊的肚子,張昊猛地彈開眼皮,瞪大眼睛,看着櫻木。
櫻木渾身顫栗,張昊用肚子頂着槍,擡起手,猛扇櫻木的臉,小聲喝斥:“婊子,竟敢用槍對着老子,老子抽爛你的嘴巴。”
張昊這用肚子頂住槍口,是有目的的,櫻木假如開槍,子彈即使打穿肚子,也不至于會要命。
在這種情況下,奪槍不明智,但扇嘴巴,卻能震懾她的心靈。
“叭――”五道指印刻在了櫻木的粉臉上,櫻木沒有開槍,張昊的膽氣大壯,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說:“老子命令你,放下槍,告訴老子,那些特務在那裡,老子要把他們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