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甯的毒解了。
克州城的瘟疫開始肆意泛濫,京城中已經出現了很多瘟疫的症狀,宋雲謙安排下去的提前預防的措施并沒有什麼用處,因為這是毒,隻要下毒的人不收手,就沒有控制的辦法。
京城人人自危,宋雲謙每天都會嚴令禦醫們想想治愈瘟疫的辦法,當然為了讓禦醫們能盡快想到辦法,他還隐約提及了這瘟疫更像是毒。
隻是禦醫們一頭霧水,在被宋雲謙罵了一次又一次之後,他們集體跪在了宋雲謙的面前,要求也簡單,請宋雲謙讓溫意出山,誰不知道溫意是最出色的大夫,這樣的瘟疫當前,她沒有不沖鋒陷陣的理由。
“她懷孕了,懷着朕的孩子,她沒辦法太勞碌。”宋雲謙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要求,卻将早就想好的理由抛給他們。
隻是他剛說完話,一個太醫就跪在了他面前說道:“皇上,溫意大夫水平遠在我們之上,要解毒,非他的不可。”
那個太醫說完,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在他們眼中溫意是無所不能的,即使她解不了毒,将溫意拉下水,最起碼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宋雲謙總不至于一怒之下要了溫意的性命,畢竟皇上寵溫意……
所以,隻要溫意和他們一起研究解藥,即使沒有解藥,他們也能僥幸偷生。
“她身體很不好,她……”宋雲謙聽着太醫說得非他不可,臉色已經變了……
“皇上,救死扶傷是大夫的職責,溫意大夫也是古道熱腸,這件事情她不可能不插手的,這關系到百姓的性命和咱們大梁的江山,還請皇上以江山為重……”
太醫的話,針一樣紮進了宋雲謙的心裡,他哪裡不知道溫意是古道熱腸,他哪裡不知道溫意不會不插手,但是他不能再讓溫意插手,不然結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他現在溫意慶幸的是瘟疫還沒有造成死亡,他總覺得除了溫意的血,還有别的解決的辦法。
“你們容朕好好想想,朕……”宋雲謙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将溫意推出來的,可是他的總要想一個好的借口。
“皇上,請盡快呀,這瘟疫來得迅疾,而且病重的越來越多,微臣怕再晚點就會是大面積的死亡,那樣的話,怕咱們研究出解藥也沒了用處。”聽宋雲謙這樣說話,太醫們的心終于是落了下來,但是還不忘提醒宋雲謙盡快。
隻是他們壓根就不會想到,他們的請求宋雲謙不會告訴溫意。
他現在不敢告訴溫意朝堂上,克州城和百姓們的任何事情,他早已經下了封口令,沒有人會将外面的消息告訴溫意,他甚至已經準備告訴溫意,瘟疫已解。
太醫們心滿意足地離開,有些人心底甚至有些雀躍,因為這幾年溫意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信仰,他們總覺得溫意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太醫剛走,可兒就來了,雖然帶着面紗,但是臉上的笑意不減,走向宋雲謙的時候笑得更是如花一般。
“你來做什麼?”宋雲謙低聲說道,話語中的厭惡絲毫都沒有掩飾。
“師哥,我是來幫你的,現在能幫你的隻有我。”可兒笑着,臉上帶着些微悲傷,好像宋雲謙這樣無情的話語傷到了她的心。
“我不需要你幫,你可以回去了。”宋雲謙輕聲說話,眼底全是厭惡,隻要想到是可兒這個女人将自己逼到了這樣的地步,是可兒讓溫意的身體變得虛弱,他心底就全是恨意。
“師哥,你真是無情,但是我還是喜歡,不管師哥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我來是幫師哥的,我知道解毒的辦法師哥,你就不想知道嗎?”可兒輕聲問道。
宋7;150838099433546雲謙自然也知道解毒的辦法,所以可兒想說的答案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你可以走了。”宋雲謙冷聲說道。
“師哥你就不關心大梁百姓的死活,你知道嗎,其實要救他們很簡單,隻要你犧牲溫意就可以了,溫意肯定也是願意為師哥你的江山出力的,這麼兩全其美的事情,師哥為什麼不做呢?”可兒溫聲言道,話語中全是善解人意,可是落入宋雲謙耳底,他的話語卻變成了嗜血的刀,随時能害死溫意,随時能淩遲自己的心。
“可兒,今天的話你最好再也不要說,不然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南诏的公主。”宋雲謙惱火地瞪着可兒,高聲警告。
可兒看着宋雲謙,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師哥話語的意思她最明白不過,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讓别人知道溫意可以解毒,因為那樣會要了溫意的性命。
原來他現在的焦頭爛額是自找的,他早就知道溫意可以解毒,隻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民間所謂的仁君,原來也是可以這樣平靜地看着百姓去死,隻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最大的諷刺是,她愛着這個男人,這個連天下百姓都不顧了隻為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可兒笑到最後,眼中全是淚水,但是她還是強撐着自己的理智,一字一句說道:“師哥,這毒,溫意是唯一的解藥,我也沒有辦法。”
“即使你願意給我想要的寵愛,我都沒有辦法了,你們隻有一條路可走,師哥,你即使失盡民心都留不住溫意,這真是報應,報應。”可兒一邊說話一邊流淚,隻是臉上得意猖狂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散去。
宋雲謙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可兒,之前,他心底還存着僥幸,他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妥協,可兒要的不過是他的身體,他的寵愛,隻要可兒能給出解藥,自己和溫意就還有可能……把
這是他心底最後的僥幸了,可是最後,可兒卻連這唯一的希望都掐滅了。
宋雲謙緩緩走到可兒身邊,嘴角帶着嗜血笑意,他輕聲說道“你放心就是,如果那是一條必死的路,我也會陪着溫意一起走下去,至于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以為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師哥好像忘了,我是南诏的公主,還是太子的母親,我自然要好好活着,我還等着溫意死了,和師哥恩愛到白頭呢。”可兒溫柔說話,眼底帶着濃重的不甘,即使她此生能求得那樣的結果又如何,在師哥心底,她可能永生都比不上溫意了。
這是可兒第一次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心底很是不甘,她恨不得讓溫意死得更快一些,卻不想宋雲謙欺身上來,盯着她的臉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溫意死了,那你就是陪葬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