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陽很感動,非常感動!
他被系統帶到這裡已經兩年多了,也已經娶了三個夫人,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像蔡英男這樣讓他感動的。
當初陳姝玥在自己剛到銅鑼山的時候,也曾經讓自己有些感動,但是卻要韋陽為她母親的死買單。
韓青更是一心的隻想着用自己的身體從韋陽這裡換去利益,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
至于白冰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沒有一點兒心思在韋陽身上,唯一值得韋陽一廂情願去認為白冰心裡是有一點兒自己的,就是這次她沒有任何猶豫就跟着自己來了緬川。
但是事實上,卻是白冰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的父母是紅黨,如今光頭到處抓人,他們自己都要整天東躲西藏,白冰要是離開韋陽,在眼下這種形勢之下,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所以,這才是她沒有選擇離開的真正原因。
雖然有些殘酷,但是這就是事實。
而蔡英男則完全不同。
她不但有地方去,而且那是她的家,是他父親風風雨雨十幾年一手打下來的家業。
但是為了韋陽,她沒有任何猶豫就來了。
不錯,韋陽是救過她,也幫過她,但如果隻是出于報恩,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
都說患難見真情,這,就是真情!
韋陽就那麼抱着蔡英男,很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完全沉浸在了這難得的柔情之中。
是啊,在那樣的年代,想要一份這樣的安靜,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否則的話,他們也許今天就能有進一步的突破了。
楊千六有些興奮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甯靜:
“老闆,今天……”
這三兄弟跟着韋陽的時間也不短了,平時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人還在門外,聲音就先進來了。
推開門的瞬間,楊千六就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趕緊退了出去。
想了想,有些不大對勁兒,又補了一句:
“老闆,我什麼都沒看到。”
蔡英男原本就已經羞紅的臉瞬間更紅了,她從韋陽的懷裡掙脫出來,本想擡手打他一下,手都揚起來了,卻沒舍得落下去,隻是嗔怪的罵了一句:
“壞蛋!都怪你!”
轉身就跑了出去。
韋陽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隐約指尖似乎還殘留着一絲柔滑的香氣……
他站起身,調整了一下情緒,對着門外大喊了一聲:
“楊千六!還不給老子滾進來!”
話音剛落,楊千六就笑嘻嘻的閃了進來,雙手一抱拳:
“恭喜老闆,又給我添了個嫂子,啥時候給我添個侄子啊?”
韋陽沒好氣兒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砸過去,笑罵道:
“添個屁!你要是總這麼毛毛躁躁的,恐怕這輩子都特麼夠嗆了!”
楊千六剛要接着說點兒什麼,卻被韋陽給攔住了:
“别說沒用的,趕緊說正事兒!”
楊千六立刻收起笑容,正色說道:
“老闆,我們按照那份名單挨個抓人,發現一個叫松昆的人有些不對勁兒。”
韋陽皺了皺眉,立即問道:
“有什麼不對勁兒?”
楊千六從懷裡掏出一個黃色的布包遞到韋陽面前說:
“我們在他家裡發現了這個。”
韋陽打開布包看了看,眉頭皺的更緊了。
黃布裡面包着的,是一尊大禦天照神像。
韋陽一看就知道,這是小鬼子的東西。
雖說信仰不分國界,面傳神也未必就不能信奉大禦天照神,但是那張黃布右下角的幾個小字,卻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字。
韋陽能聽懂的幾句日語有限,都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跟着“日語教學光盤”學的,那裡面的女老師翻來覆去的就教那麼幾個詞語,在這兒根本就用不上。
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個物件兒的主人,卻肯定是個有些秘密的人!
韋陽将手裡的神像輕輕放在桌子上,擡頭對楊千六說:
“把這個人關在我房間下面的地下室裡,安排專人看守,既不能讓他死了,也不能讓他好受,最主要的是,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好,老闆放心,我親自看着他!”
說完,楊千六就轉身走了出去。
韋陽将身體緩緩靠進松軟的椅背當中,眯着眼睛,嘴裡喃喃的說:
“沒想到,還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韋陽用了兩天時間,詳細了調查了這個松昆的背景資料。
他發現,松昆雖說資料顯示是緬川本地人,但卻是三年前來到陽光的,之前住在哪裡,根本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任何記錄。
第三天的晚上,韋陽去了自己房間下面的地下室。
在買下這棟房子之後,他立即就讓人在自己的房間下面挖了個地下室,原本是為了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這三天裡,松昆連一滴水都沒有喝到,而且楊千六不但自己親自看守松昆,還讓人輪流盯着松昆,不許他睡覺。
韋陽見到松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是憔悴不堪、幾近崩潰了。
他看了一眼楊千六,悄悄的豎了豎大拇指。
之前韋陽還真就沒有想到,楊千六還能相處這種手段來。
他徑直走到松昆面前,微笑着說道:
“松昆先生,不,或許我應該叫你---石井?松下?渡邊?還是什麼先生?”
松昆聽到聲音,勉強的挑起眼皮看了韋陽一眼,蠕動着幹裂的嘴唇嘶啞的說:
“水、水、給我水……”
韋陽看了楊千六一眼,楊千六立刻心領神會,轉身倒了一碗水走過來,直接潑在了松昆臉上。
“啊!……”
原本看上去幾乎奄奄一息的松昆當即發出一聲慘叫。
韋陽趕緊用袖子擦掉松昆臉上的水,扭頭斥責楊千六說:
“你怎麼做事情的?把開水灑在了先生臉上?!”
楊千六立刻也裝模作樣的上前給松昆擦臉,不過力道卻很大,把松昆臉上剛剛鼓起來的幾個水泡給弄破了。
松昆渾身顫抖着,卻咬着牙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
韋陽笑了。
他示意楊千六停手,聲音平靜的對松昆說:
“現在,先生能認真的和我談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