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嚒嚒一臉深沉地走進了産房,這會子聽到蘭琴的叫聲,心裡就更沉重。
張嚒嚒見柳嚒嚒一臉苦逼樣,連忙迎上去問:“四貝勒爺如何說?“
柳嚒嚒看了一眼蘭琴,低聲說道:“這位格格還真是受四貝勒爺恩寵,你猜剛才四貝勒對我說什麼?“
張嚒嚒見柳嚒嚒壓低了聲音,緊張地問:“什麼?“
柳嚒嚒朝着還在使勁的蘭琴掃了一眼,神秘地說:“我接了這麼多回生,還是頭一次見着保大人的。四貝勒說了,如果實在生不下來,保大人。“
張嚒嚒眼裡射出一道精光,朝着柳嚒嚒投去了驚訝的目光,随即又明白了柳嚒嚒一臉苦逼的原因了。
“德妃娘娘可是吩咐過,要咱們好好将四貝勒的子嗣接下來的,這如今四貝勒又說出這種話,可真是意想不到啊。咱們要怎麼做,才能即滿足娘娘的要求,又不負四貝勒的吩咐。“張嚒嚒道。
“自然說這位鈕格格快點安然生下孩子,才行呀。“張嚒嚒說。
兩個嚒嚒立刻不敢耽擱,連忙走到蘭琴跟前,又去看了看蘭琴的情況,下面已經開了七指宮口了,孩子的頭已經冒了一點出來了。
“格格,快使力呀,孩子的頭已經冒了出來。“柳嚒嚒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沒發現孩子頭冒了出來,這會子卻依舊看見了,心裡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蘭琴此刻恨不得隻覺的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這兩個嚒嚒身上。她突然很想念自己那遠在21世紀另一個空間的老媽,不由得嗚咽起來。
媽呀,這生孩子怎麼生得如此艱難~蘭琴瞬間就明白了老媽的辛苦,以前自己還總是跟老媽鬧别扭,可現在自己也終于體會到生孩子的不易了。
外面,隻聽見裡面的呼喊聲又開始大了起來。福晉見四爺站在産房外頭一言不發,心裡思忖着到底剛才他跟那個柳嚒嚒說了什麼。
宋氏、耿氏等俱都嘴裡念着“阿彌陀佛“,顔玉等幾個則是一臉諱莫如深地站着。各人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肚子裡,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吐露出來。
裡面,蘭琴拼了命地拉着紅綢子布,她隻覺得自己的下面被某個硬物漲得實在是很難受,痛感一陣陣錐心地襲來。
“格格,使勁啊,孩子不能在裡面待了,再待就要憋壞了的。“張嚒嚒一想到四爺的要求,就吓得趕緊說道。
蘭琴一聽這話,心裡更是急了,要是生個傻子,那可怎麼辦喲。
媽媽的,老娘得拼命了。
蘭琴發狠氣地往下生,一時之間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都使出來。
柳嚒嚒看着,心裡也急啊,這要是真把孩子憋壞了,那出去也不好交代了。
張嚒嚒看看柳嚒嚒,兩人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俱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念雪看着蘭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下面還在不斷出血,心疼得直掉淚。安姑姑也急得不停地替蘭琴擦虛汗。
啊~~~
你們他媽在幹嘛?蘭琴驚叫一聲,直痛得眼淚都飙了出來。
隻見柳嚒嚒抱住蘭琴的肚子,開始往下撸。這是要把孩子從她的肚子裡撸出來麼?
這一聲叫得極其響亮,外頭的人聽得是心驚膽戰,就連四爺的手都開始不自主地發抖起來。
都說女人生孩子真的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還真的是!!
随着裡面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衆人揪着的一顆心頓時放松了。
生了,終究還是生了~~
四爺忍不住想沖進去,但還是忍住了。不過一會兒,産房的門推開了,柳嚒嚒抱着一個紅色的棉抱被,喜滋滋地走到四爺跟前道:“老奴恭喜爺,賀喜爺,鈕格格給您添了一位小格格。“
果然是個女兒~~
福晉也聽到了,心裡一松快:是個女兒。
四爺隻是看了看小格格,小臉兒紅撲撲的,很是可愛,然後立刻問道:“蘭兒怎麼樣了?“
柳嚒嚒心道:這真是關心大人比關心孩子多多了,都沒抱抱剛出生的孩子,便急着問大人。“貝勒爺放心,鈕格格沒事了,隻是出血有點多,此刻已經喂了補血湯,躺着睡了。“
四爺再忍不住,大步扔下柳嚒嚒,便走了進去。
福晉等幾個看着,心裡自然是發澀的,但是都不敢表露,隻走到柳嚒嚒跟前看那孩兒。
蘭琴已經被架着躺了下來,安姑姑已經将剛剛生産過的地方收拾了,心裡感歎:兩個老嚒嚒,到底是心也狠,手也毒呀,硬是把孩子撸出來了。
念雪一直守在蘭琴身邊,眼淚都還沒有擦幹淨。
“哭什麼,蘭兒如何了?“四爺看見念雪流淚,心裡一急,連忙走過去問到。
“奴婢隻是太高興了,請主子爺贖罪。格格已經睡着了。“念雪見四爺來了,連忙說道。
四爺坐到了蘭琴的床邊,拉起她那隻露在外面的手,心疼地恨不得将這個女人抱在懷裡。
衆人見狀,都退了出去。
四爺替蘭琴撸了撸挂在耳邊的碎發,一摸小格格的後耳背,居然全都是汗濕了。
“蘭兒,辛苦了,爺會好好疼咱們的烏西哈,自然還有你的。“四爺低聲說道。他已經想好了,明日就入宮跟康熙請封側福晉,這便是送給蘭琴最好的禮物。
再說外頭的幾個人,見蘭琴平安生下了小格格,也就心安了,本打算進屋看看蘭琴,可是見四爺将丫鬟們都繾了出來,便知道最好不要打攪了。
福晉和顔玉一路往回走,皆都沉默不語,她們可都是看見四爺有多緊張蘭琴的。
“不就是生了個格格麼,有什麼稀奇的。“顔玉忍不住嘟囔道。
福晉懶得理她,仍舊不發一言地扶着靈秀的手往前走。
“長姐,她的女兒可是要抱給你養着的。“顔玉道。
“你的兩個孩子不是也沒抱過來麼?“福晉實在忍不住說道。
“那我是因為生了雙胞胎,才得四爺特别恩準。“顔玉臉上一紅道。
“鈕氏說不定即可就能晉位了,你就等着給鈕氏行禮吧。“福晉抛出這句話便不再理會顔玉,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