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今日也不用去逛丞相府了,回去幫我看看這個瓷瓶吧。”蘭琴道。
蘇培盛見蘭琴一臉鄭重,忙點點頭。他是樂意蘭琴不要出去亂跑的,不然出了什麼狀況,他可兜不住呀。
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了這許都最繁華的一條街。
待回到客棧後,蘭琴便令蘇培盛一塊兒跟着到了她的房間了。
“側福晉,您到底買了什麼東西?”蘇培盛被蘭琴這番動作搞得也提起了胃口。
“水菱,打開來,讓蘇公公瞧瞧!”蘭琴道。
待那件東西全部都呈現出來的時候,蘇培盛這才走上前去仔細看那件東西。
“蘇公公,你來看看,這瓶子可是件好東西。賣家說,這可是西域那邊來的東西。”蘭琴道。
蘇培盛左右看了看,又拿着那瓶耳,将整個瓶子倒過來,看瓶底。凡是懂古玩的人,都會去看落款。像這類瓶子的落款基本都應該在瓶底。
“這瓶底怎麼像是被人重新用一種瓷糊弄了一遍,沒有落款了?”蘇培盛道。
“對,蘇公公,你也發現了。本側福晉就是覺得奇怪,才将這個的确是好東西的瓶子買了回來。而且,那家店裡面還有很多藏品,那顆玉白菜的大小都可以與額娘宮裡頭的那顆相比了。”蘭琴道。
蘇培盛聽懂了蘭琴話裡的意思,大吃一驚道:“主子,您是懷疑這些東西是,是貢品?”
蘭琴點點頭道:“不錯,一個小店裡,居然有這麼好的東西,但是價格可以說是白菜價。這個瓶子才一百兩。可見掌櫃急于脫手呀。”
兩個丫鬟聽到這裡,這才明白了蘭琴為何突然對那家店裡的東西産生了興趣,為何執意要買下這件東西,甚至還有預定了那顆玉白菜了。
蘇培盛聽到這裡也是驚得怔在了當場,他知道這偷賣貢品的事情可不是小事。這裡面所涉及的事情可能很重要,所以他立刻道:“側福晉,這件事得等主子回來再做商議呀。”
“四爺三日後才回來,如是讓這家店主将那些東西賣出去了呢。到時候可是抓不到他的證據。現在我們應該人贓并獲,然後以他為突破口,讓他說出幕後的主謀。”蘭琴道。
“可是,我們可沒有人去查抄那家古玩店呀。就憑我們這幾個人去,恐怕制不住他們。”蘇培盛道。
蘭琴有點後悔沒有拿上四爺當時給自己的那張能調動府兵的紙,然後又對蘇培盛道:“蘇公公,你可有什麼法子,能去這許都州衙門去請兵。這個涉及到貢品,應該是誰管?”
蘇培盛這下被問住了,他隻是個太監,平時根本沒機會出門的,哪裡還認識人呢。
“蘇公公,咱們直接去舉報,行不行?”蘭琴道。
蘇培盛一想,也隻有這個法子,他們可以去找縣令去舉報吧。
“看來,也隻有這麼個法子了。”蘇培盛道。
蘭琴連忙就跟蘇培盛商議,立刻就去許都州衙門去舉報。私自出售貢品的事情,那可是死罪,這樣的大事兒,州衙門的人不可能不管。
待他們在客棧叫了飯菜,匆匆用完了後,幾個人便又駕馬車往許都通判官府衙門去了。
格桑将馬車驅到了許都通判衙門門。
蘭琴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蘇培盛已經率先走到了衙門門口。
“側福晉,奴才去敲鼓了?”蘇培盛走到門口的那擡大鼓下面,對蘭琴道。
“嗯,打吧。”蘭琴四周看了看,又轉頭對格桑道,“你跟着我們一塊兒進去。”
格桑點頭,跟在蘭琴的兩個丫鬟身後也往通判府的台階上走。
那廂,通判府裡頭的許都通判王大人正坐在自己的三夫人房裡喝酒呢。三夫人貌美如花,是剛剛過府不久的,很得王大人喜歡。
突然,前門的衙門口出來了隆隆的打鼓的聲音,打攪了王大人的雅興。他略有些不耐煩地對外面的小厮道:“外面何人擊鼓?”
外面的人走進來對他道:“大人,外面來了一夥人,正在大門口擊鼓。”
“哎,真是喝個酒都沒有清淨一會兒的。走,去看看吧!”王大人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老爺,你讓師爺先去問問不就得了,做什麼自己非要親自去。有些事,那些升鬥小民一點芝麻大的事情,都喜歡來麻煩老爺。這樣老爺,豈不是要累死!”三夫人嬌滴滴拉住王大人的袖子道。
“三夫人所言不錯,先讓周師爺去問問,什麼事情吧!”王大人立刻又坐了回去道。
小厮退了出去,王大人繼續與他的三夫人喝酒。
外面,蘭琴等衆人已經被府役帶到了大堂裡。隻見通判大人位置上懸挂着一個“明鏡高懸”的額扁。
隻見一個身着常服,留着山羊胡須的中年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站在通判大人的書案一旁,并不敢走到正中間,朝着蘭琴等人問道:“底下何人,所為何事來擊鼓?”
蘭琴見狀,知道他必定不是通判大人,估計是類似于通判秘書一類的師爺什麼的,便高聲道:“我們要見通判大人。”
周師爺見底下所站的幾個人,衣飾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此刻又聽蘭琴說話氣勢壓人,更不是一般婦孺,不由得開始重新打量起她們。
“通判大人政務繁忙,夫人不妨先将來意與周某說說。如果真地事關緊急,周某一定進去通傳。”周師爺道。
蘭琴見他如此說話,便朝着蘇培盛遞了一個眼色。
蘇培盛見許都通判這麼大的架子,居然派一個師爺出來見人,不由得怒聲道:“快快請你們的通判大人出來,我們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他。”
周師爺再看看蘇培盛,隻見此人似乎與旁人不一樣,嗓子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好似男人,卻又很是尖銳。
“快去通報你家老爺,否則我們爺來了,隻怕通判大人可是要得罪了。”蘇培盛又立刻吼道。
周師爺突然意識到眼前的人好似一個太監呀,聽聽他的嗓子,再看看他的表情,這種感覺越來越重了。